帕特里克拉開屜。

掏出一個小木匣。

匣子里的紅絨布上躺著一支玻璃試管。

試管中漂浮著一團蠶豆大小的，只是看了一眼，關山運就到心底迸發出一強烈的，似乎想把那團連同那支試管一起碎塞進裡，即便扎的滿是也沒關係。

「——這是什麼？」

客人努力剋制著自己眼底的。

休息室的主人似乎不奇怪對方的反應，輕笑一聲：「這就是你所追求的，來自布萊克家族的真。我將用它為你打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它會帶給你難以想象的力量。」

毫無疑問。

關山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團鮮。

強大且純粹。

這是他對那團鮮唯一的覺。

「——現在就可以嗎？」

客人喃喃著，語氣中帶著一不可置信，臉因為興而有些漲紅——他原以為布萊克家族會讓他簽署一份嚴苛的魔法契約，或者進行一場複雜的考驗，卻不料對方簡簡單單就拿出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當然……如果你健康，隨時都可以開始。」

帕特里克輕輕彈了一下玻璃試管的外壁，看著試管里那團鮮隨著丁咚的聲音炸出一細小的刺，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活保持的不錯。

雖然家族使用了諸多法門保存這團真，但它的靈機實際每時每刻都有著極其微量的逸散。能夠儘快用掉是最好的。靈機保存的愈完整，初擁時附加的契也就愈強大與牢固。

「健康？當然！我現在非常健康！從沒有覺與神的狀況這麼好……那麼，我該怎麼……」客人咽了一小口唾沫，死死盯著那團鮮，語氣愈發謙恭。

「哦，胳膊出來就好。」

帕特里克從匣子里又拿出一柄慘白的小刀，注意到圖基教信徒困的眼神，簡單解釋道：「這是用長老級別的族獠牙煉製的小刀……用它劃開你的手腕，然後再把這滴『真』滴進去，就可以了……當然，整個過程還需要一個簡單的儀式魔法作為輔助。」

初擁是這麼做的嗎？

關山運著手上的腕錶，只覺得以前在主神空間見過的那些涉及吸鬼初擁的劇都變得原始且簡陋了。

他了略顯乾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還有心開玩笑：「——我以為初擁的時候需要被人咬脖子的。」

帕特里克很喜歡他的這種心態，一個合格的月下貴族，就應該在面對未知與恐懼的時候，仍舊保持足夠的幽默。

「——哦，那多疼啊，而且還不夠衛生。」

布萊克家族的小爺撇撇，出兩顆慘白的小獠牙，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幾百年前就沒人那麼幹了。除了一些雜種的墮落者，真正的貴族怎麼可能做那種野蠻的行徑……這種謠言之所以還大行其道，肯定是那些骯髒的狼崽子們在聯盟里胡傳播的結果！」

他語氣中帶了幾分氣惱。

關山運微微挑了以下眉，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剛剛的某些念頭——吸鬼終究還是吸鬼，就算它們發展後裔的方式有了一點進步，但跟狼人關係還是那麼糟糕。

頓了頓，帕特里克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暈或者對疼痛過敏——這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我可以理解的，而且初擁還是疼的——那麼口服也可以，只不過口服會導致真中蘊含的靈機出現一定程度的損耗。」

「不暈，不怕疼！」

關山運連忙否認了那兩種可能——開玩笑，主神空間里的迴者哪一個沒有經歷過山海的洗禮？死亡可不會慣著他們的小病。如果只是在胳膊上劃個小口子就能獲得二階強者的力量，其他迴者們會爭的把腦子都給打破！怎麼可能冒著力量流失的風險，只為減一點點疼痛呢？

這個世界的強者們真的把祂們的後代保護的太好了！

見關山運態度如此堅定。

帕特里克聳了聳肩，拔掉了封印著試管口的木塞，然後把那柄細長的獠牙小刀探進去，刀尖先蘸了一點點紅。

「胳膊。」

他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關山運立刻把右臂袖子高高挽起，出一條小麥的健康有力的手臂，放在吸鬼爺的面前，指尖如刀，主劃開一條大口子。

汩汩的鮮立刻涌了出來。

這一次，到帕特里克不聲的咽了一小口唾沫了。圖基教信徒充滿力量與異域風的讓他有種上一吸管的衝。

不過在這位未來的半族面前，他還是很好的維持了布萊克家族的風度。

「其實你不需要——」

他咕噥著，將蘸著真的獠牙小刀點在了赤的傷口，只是一瞬間，原本飛快外涌的鮮彷彿凝固在空氣中，繼而瘋狂向回收。

更準確的說，它們正被那滴真瘋狂吞噬掉了。

關山運顧不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而是死死咬住牙關——剛剛獠牙小刀接到自己傷口的一瞬間，他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被了一個，劇烈的疼痛正由到外席捲他整個子。上一次有這種覺，還是在風雲世界被人碾碎全大半骨頭的時候。

帕特里克·布萊克嚴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即便你獲得初擁，為布萊克家族的一員，家族也不會為此干涉學校的任何決定，無法幫你確認轉院的資格……這點你了解嗎？」

「了解。」關山運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

「——為布萊克家族的一員，需要遵循布萊克家族的律法，守護布萊克家族的榮，布萊克家族不會幹涉你對迦梨神的信仰，但迦梨神也不能損害布萊克家族的利益，這些，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關山運深吸一口氣。

帕特里克滿意的點了點頭，左手在半空中勾勒著複雜的魔法咒文，右手則拿著試管，將試管口對準關山運已經變得有些醬紅的傷口：

「——這團鮮代表著布萊克家族漫長而強大的傳承。以布萊克的名義和所有的神，在銀的月下，賜予你鮮紅的力量。接它，為它。你就能藉助它的力量繼續前行。」

那一小團真起初躲在試管中不肯出來，但在帕特里克的咒語聲中，它似乎漸漸有了形象，化作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蝙蝠，尖嘯著撲向那條的傷口。

咚！

自詡漢的關同學翻著白眼，直摔在地板上，渾僵直宛如將家那些在地底埋了幾百年的老粽子。

「——我跟你說過初擁疼的。」

帕特里克吁了一小口氣，將那支獠牙小刀小心的收回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