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電話里傳來忙音,以安握著手機,心里空落落的。顧景淵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只是一個無關要的人。
以安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扔到一邊,起走到窗邊。窗外,夜已深,小縣城的夜晚靜謐而安詳,與城市里的喧囂繁華形鮮明對比。
刺耳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破了小縣城夜晚的寧靜。以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以安,是我。”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瞬間擊中了以安心底最的部分。是謝嶼,那個曾經和形影不離,卻又在大一放假后一聲不吭出國,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的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以安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各種緒在心中翻涌,有驚喜,有疑,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酸。
“謝…謝嶼?”以安的聲音有些抖,帶著一難以置信。
“嗯,是我。”謝嶼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疲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以安重復著這句話,覺嚨有些哽咽。五年了,沒有謝嶼的任何消息。曾經無數次撥打謝嶼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以為謝嶼已經將他忘,或者…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最近還好嗎?”謝嶼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像是許久未開口說話一般。
“嗯,還好。”以安頓了頓,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你呢?”
“我也還好。”謝嶼的回答依舊簡短。一陣沉默后,接著說,“我回A市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以安下意識地問道。
“前幾天。”
簡單的幾句對話,讓以安覺得無比陌生,卻又無比悉。陌生的是五年未見的距離,悉的是謝嶼依舊平靜的語氣,仿佛這五年只是一場短暫的分別。謝嶼沒說太多,兩人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這一夜,以安失眠了。謝嶼的電話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五年,足以改變很多事。謝嶼當初一聲不吭地離開,如今又突然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還有顧景淵那個電話,冰冷的語氣,突兀的詢問,都讓以安到不安。顧景淵很主聯系,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幾天,以及一些工作上的事。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葉青青之前說謝嶼在找,以前謝嶼最多也就是把當朋友,為什麼五年后突然找?各種疑問織在一起,讓以安思緒萬千,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找不到出口。
天剛蒙蒙亮,以安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說是“爬”,一點也不夸張,因為本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夜煎餅。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找葉青青問個清楚!
這個死丫頭,昨天一定是把自己的號碼給謝嶼的!以安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沖到葉青青面前,揪著的耳朵好好問問到底想干什麼!
以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小縣城的清晨,空氣清新得不像話,可以安心里的煩躁卻像野草一樣瘋長。攔了輛出租車,報出高鐵站的名字后,就一路沉著臉,司機師傅幾次想搭話,都被周散發出的低氣給嚇退了。
到達高鐵站,以安一路狂奔,生怕錯過回A市的高鐵。檢票、進站、上車,一氣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以安心里的煩躁卻毫沒有減,反而越發強烈。謝嶼的出現,顧景淵的反常,一切都讓到不安。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車廂里的安靜。以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葉青青。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葉青青!你個死丫頭!是不是你把我的號碼給謝嶼的?!”以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語氣里充滿了怒火。
電話那頭的葉青青似乎被嚇了一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以安,你……你先別罵我,你趕看熱搜!”
“看什麼熱搜?我現在……”以安正準備繼續質問葉青青,卻被葉青青打斷。
“顧景淵訂婚了!和南桑寧!”葉青青的聲音帶著一焦急和慌。
以安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顧景淵訂婚了?和南桑寧?怎麼可能?! 猛地想起顧景淵昨天那個電話,冰冷的語氣,突兀的詢問,難道是因為這個?
抖著手指點開微博熱搜,#顧景淵南桑寧訂婚#的詞條赫然排在第一位。點進去,映眼簾的是一張照片,照片里,顧景淵一黑西裝,站在機場接機口,南桑寧,臉上帶著甜的笑容,正地擁抱著顧景淵。顧景淵雖然沒有回抱,但也沒有推開,只是表有些僵。
以安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一遍遍地看著那張照片,仿佛要將它刻進腦海里。
照片里的南桑寧笑靨如花,摟著顧景淵的胳膊,像一只炫耀勝利的孔雀。以安的心臟一陣搐,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用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昨晚顧景淵那個電話……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來辱他的嗎?是來告訴他,他即將和別人訂婚,讓以后別再癡心妄想?還是……來告訴他,他其實并不想訂婚,只是迫于無奈?
以安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算什麼?不過就是顧景淵的玩,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有什麼資格去阻止他訂婚?
高鐵還在飛速行駛,窗外景不斷變換,可以安卻什麼也看不到,的眼里心里,只有那張刺眼的照片。
以安覺自己的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用力地抓著座椅扶手,指關節泛白,微微抖。
突然,一陣強烈的惡心涌上心頭,再也忍不住,猛地捂住,沖進了洗手間。
胃里翻江倒海,趴在洗手臺上,吐得昏天黑地。
等吐完,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蒼白,雙眼通紅,頭發凌,活像一個落魄的乞丐。
以安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現在不就是個乞丐嗎?一個乞求的乞丐,一個被拋棄的乞丐。
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涼水,潑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涼水刺激著的皮,讓稍微好了一些。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能為了一個不的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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