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江家吃飯,江言墨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接徐鹿然下班。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才見匆匆跑下樓,作輕快地鉆進車里,看了一眼發現微紅了一圈的眼眶,捧起的臉蹙眉問:“怎麼哭了?”
徐鹿然微瞪著眼,立刻從包里翻出鏡子照看,“很明顯嗎?”
剛剛下來晚就是特意去補過妝。
江言墨先吩咐司機開車,“還好,只是我看得比較細。”
徐鹿然抿抿,看著他:“下午爸爸來找我了。”
江言墨挑挑眉,看上去并不意外。
徐鹿然瞬間便懂了,“你今天跟爸爸說什麼了?”
江言墨笑,“我真沒說什麼,我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好吧。”徐鹿然盯了他幾秒,確定他說的話是真話。
“那你要答應徐老師嗎?”他問。
徐鹿然沉默了。
江言墨靠過去,將摟進懷里,下頜輕輕蹭的發頂,“和我說說?”
徐鹿然放松了,整個人依偎著江言墨,聲音悶悶的:“不知道怎麼說,覺好矛盾,我本能是想答應的,可是又覺得過不去心里那一關。”
徐鹿然抬起頭,目對上他的,“我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和爸爸相了。”
江言墨斂眸,親了下的,溫道:“那就維持原狀,現在也好的,他愿意主,你也沒有很抗拒不是嗎?”
徐鹿然拉下眼簾,小小的“嗯”了聲。
“畢竟你們生疏了這麼多年,這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復的。你記住,不管你做怎麼的選擇我都支持你。”
徐鹿然出笑容,“好,謝謝你。”
江言墨見緒好轉,暫且放下心,把懷里的人松了松,“今晚除了我爸媽還有言年和簡時嶼也在,言啟在部隊,暫時沒有空回來。”
“聞時嶼...”徐鹿然花了兩秒鐘在腦海里搜索這個人,想起來之后驚喜的問:“言年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江言墨眉間出現短暫的疑,他記得徐鹿然出國的時候,江言年才初中,但看剛才的反應似乎不太簡單。
“什麼‘真的’?”
徐鹿然勾了勾角,笑意古怪:“年年一直都喜歡簡時嶼啊,你不知道嗎?”
“跟你說的?”
“不是啊。”徐鹿然靠近他,用食指了他的,“這是作為生的直覺。”
江言墨把的手收起來,在手掌里包著,“忘了告訴你,他倆都結婚了。”
“結...結婚了?這麼快?”
“嗯,在你回國前一個月。”
徐鹿然努力消化他的話,忽而想到了什麼,笑著說:“誒,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江言墨投去一個疑問。
“你這麼寵年年,平時也管這麼嚴,結婚你是不是有點吃醋。”
江言墨失笑,嘆口氣:“是有點,不過那時我爸的臉更難看。”
說著,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口吻十分曖昧:“所以啊,以后咱倆得生兒子,不然兒可能嫁不出去。”
“你胡言語什麼啊。”徐鹿然霎時間臉頰泛起紅暈,轉過頭盯著車窗外的風景,害的不看他。
江言墨也不逗了,這段時間他是發現了,以前在他面前格張揚,毫不畏懼,甚至有些恃寵而驕,談了之后反而一逗就害。他其實,只是也容易把人惹炸。
兩人時而輕聲聊兩句,順著沿途的路邊風景,很快就到達江家。
進大門最先到的時候在院子里江言年和簡時嶼,兩人坐在秋千上聊得正開心悠閑,江言年看見了兩人,立刻起跑過來。
“大哥,然然姐。”
徐鹿然面溫和的微笑,“ 年年好久不見。”
江言年挽著的手臂,附和道:“是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可總算回來了。”
徐鹿然笑笑,見在江言年后走來的聞時嶼,兩人互相點了點頭當時打招呼了。
江言墨開江言年挽著的手,解救出徐鹿然,“我們先進去找爸媽。”
江言年不滿他的作,吐槽道:“大哥你怎麼這麼專制。”
江言墨:“今天我們是見家長,你來湊什麼熱鬧。”
江言年:“我回娘家吃飯有問題嗎?”說完,朝他做了個鬼臉,挽著聞時嶼的手臂跟在他們后。
徐鹿然扯住江言墨的角,小聲道:“我有點張。”
江言墨拍了拍的手背,又用指尖撓了撓安:“不用張,我爸媽還能吃了你不,況且他們很喜歡你。”
“好。”徐鹿然調整呼吸,快速整理面部表。
江言墨無聲笑著,忍著不打趣。
江絮和寧熹一早就在客廳里等著,一進門便發現了他們幾個。
“爸媽,我們回來了。”
寧熹先走了過來,拉過徐鹿然的手,細細端詳著:“好久不見,大十八變,然然現在長得真漂亮。”
徐鹿然微微點頭,乖巧開口:“叔叔阿姨好。”
江絮站在寧熹后,對徐鹿然說:“然然來啦,跟以前一樣就好,把這當自己家。”
徐鹿然連忙點頭,“好的叔叔。”
寧熹帶著徐鹿然往客廳走,“今晚讓你叔叔下廚做幾道好菜,你喜歡吃什麼?”
徐鹿然惶恐,“不用這麼麻煩。”
跟在后的江言墨拍了拍的腦袋,“不麻煩,我跟爸一起下廚。”
“對對對,不麻煩。爸爸我想吃水煮牛。”江言年說到吃是最積極的。
之后便是家里的三個男人進廚房忙活晚餐,后來寧熹也想做點飯后甜品,所以客廳一下子就只剩下徐鹿然和江言年。
徐鹿然主挑起話題,“聽你哥說你剛結婚不久。”
“對啊。”江言年往里塞了口橘子,繼續說:“我跟簡時嶼大學在一起快四年了,畢業沒多久我們就結婚了。”
徐鹿然:“真好。”
江言年嘻嘻笑了兩聲,“要不是簡時嶼沒到法定年齡,他估計大三就把我拉去民政局了。”
徐鹿然笑出聲,“你倆從小青梅竹馬還急在著一時嘛。”
江言年看了一眼,隨后試探地說:“其實我覺得如果你當年沒出國,你和我哥大概也是我們這樣。”
徐鹿然眼底閃過一晦暗,認同的說法,嗓音低了幾分:“也是。”
江言年:“不過現在也不晚,有人終會眷屬的。”
徐鹿然笑了下,“你說得對,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
江言年其實很欣,默默看著,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自從你離開后,我哥他雖然沒太表現出來,但大家都心里明白他其實比誰都難過。他本來話就不多,之后子就更冷了。后來他急著接管江氏,大三開始就邊上學邊上班,我每次看見他都好累的樣子。我問過他,他說想快點強大起來,這樣你回來就有一個堅的后盾,誰也不能把你趕去國外。”
徐鹿然心里像是被人用手揪了一把,對面江言年的話腦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將視線緩緩移到廚房那邊,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背影,遠遠的了許久,低頭忙碌的男人好像有心靈應一般,忽的轉過頭,目與對上。
徐鹿然微愣,看見他眼神里帶著的疑問,對他彎起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江言墨把頭轉了回去繼續忙手里的事。
“我一直覺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原來一直有人在努力讓我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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