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車沒減速，但在兩分鐘后他還是改變了主意，掉頭回酒店拿止咳糖漿。

他認得出那是人醫自己配的止咳糖漿，粥粥生病都是開的這種，藥效好，副作用。

凌月揣著這瓶小小的止咳糖漿回了家，沒看到這瓶糖漿還好，一拿到就想到，一想到嚨就止不住地發。

這人太壞了，拒絕他之后還知道給他一顆甜棗，偏偏就這麼一顆小小的甜棗，也能他滿心歡喜。

他咳了一路，一到家就擰開蓋子灌了一口下去。

好甜，甜得心里發慌，過后還有苦。

但很有效，咳嗽頻率降低很多。

第二天早上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很不想起床的。

不想上班，不想面對周西，特別是去到浴室洗漱看到自己胡子都長出來一茬，就更不想讓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但今天有個他們的游戲和品牌合作的聯名文周邊發布會，他不得不到場。

勉強收拾好自己，心從周西給他選的服裝里挑了一套，選了那輛最喜歡的車，凌月去了發布會現場。

車到了酒店門口，凌月一下車就看到了小宋站在門口。

心中過一不妙，他將車給泊車員走過去，用眼詢問他。

“凌總早。”小宋一邊將他引會場一邊解釋：“周部長今天有事請假了，由我代陪同出席。”

凌月面不改地“恩”了一聲。

發言、剪彩、合照，一系列流程下來凌月都有些心不在焉，導致他合照完小宋發現他手上還拿著剪刀。

小宋連忙接過拿去還給禮儀小姐。

發布會結束后兩人一道離場，凌月冷不丁地問小宋：“請了一天的假？”

小宋第一反應是誰？隨后又馬上反應過來，回答道：“我們部長嗎？說就是上午有事，下午應該會回公司吧。”

凌月回到車上，猶豫了幾秒，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公司一趟。

否則早上不是白費時間捯飭了。

然而他在公司呆了一天，也沒見周西回來。

下午四點半他把小宋到辦公室，待完工作后才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一聲：“周西還沒回來？”

他今天追問了兩次，小宋難免忐忑，詢問道：“凌總是找有事嗎？好像今天是新家那邊開工了，就過去了一下，剛剛已經跟人事那邊打過電話多請了半天。”

那就是不會回來了。

“恩，沒事。”凌月垂眸掩去失落的神，淡淡道，“問一聲而已，你去忙吧。”

“好的凌總。”

小宋回辦公室不久，就看到凌月也離開了公司。

好巧不巧，他前腳剛走，周西就回來銷下午假了。今天是個好日子，的新家開工了，燒香擺果拜了拜又放了禮炮，下午主要是砸墻，全是灰，留下監工自己先跑回來了。

一進辦公室，就先照例詢問：“早上的發布會還順利吧？”

“順利啊。”小宋坐在椅子上過去和八卦，“但是今天凌總不對勁。”

周西心里一咯噔，故作淡定地問：“怎麼不對勁了？”

小宋左手托著右手肘，著下說：“很不對勁，或者說是失魂落魄也不為過。”

他絮絮叨叨地細數著凌月今天的反常：“早上的發布會來遲了，雖然說沒有遲到，但他的習慣不是一向都是提前十五分鐘到的麼？”

“走流程的時候也一直心神不寧，剪彩還走錯了位置，剪刀也沒及時還給禮儀。”

“下午兩次經過他辦公室，都看到他坐在他的總裁椅后面發呆。說真的，從他后打下來，那真的每一頭發都像在發。”

“有一種破碎的帥。”

“你說有錢人能有什麼煩惱呢？反正我不懂。”

周西知道小宋的話只能信八，因為他描述八卦的時候都喜歡夸大其詞。

但都能被小宋這種線條察覺到反常，那證明真的有些明顯了。

到了第二天，周西就知道有多反常了。

因為月中他們有個固定的組會，還有一個項目研發的聯合會。

這種會議先不說凌月需不需要出席，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是除非有更重要的事，否則一定會來。

但他這次破天荒的缺席了。

而且遇到不能決策的時候，項目負責人給他打了一整天的電話，他都沒有接。

負責人都找不到人，只能來找周西，讓往凌月家里去一趟，把初步的方案拿給他看。

“確定他是在家嗎？”周西問，“你們昨天也沒聯系到他嗎？”

“不確定，所以這不是需要周部長去排除一下嗎。”負責人說，“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們這邊會議還在等他簽字才能繼續下去。”

“好的。”周西只能應下。

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家，周西到了他家也不敢擅自開鎖進去。

何況還約察覺到凌月是在躲。

按了門鈴打了電話都沒有靜，周西只能又折返回公司。

回程途中給凌星打了個語音，說明了來意，詢問對方知不知道凌月的向。

“我沒聽說他要出門呀。”凌星心生疑竇，因為凌月不是無故消失的人，“我去他家看看，你別急。”

“好，謝謝你了凌小姐。”

“你別和我客氣。”

凌星家距離凌月家不遠，一腳油門就到了，按了指紋進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對方聽到靜倒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后是失但松一口氣的表。

凌星好笑，譏諷他：“多大的人了還翹班玩失蹤？”

“我沒玩失蹤。”凌月懨懨地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上面的信息，“都做老板了不上班還需要請假嗎？”

最先看的還是周西的對話框，但都是工作上的事，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凌星走到沙發邊上，順手撿起地上的空瓶子看了一眼，“嚨痛還喝酒啊？”

雖然他洗過澡了，但凌星還是聞到了淺淺的酒氣，剛想把瓶子丟垃圾桶，又被凌月手奪過，立在了茶幾上。

凌星揚眉，忽然有些想笑，哥哥的那些小心思在面前一覽無余，“你是在這守株待兔呢？”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凌月語氣淡淡，他爬起來喝了點水，又把早上阿姨來煮的解酒湯放到微波爐里加熱，在機的運作聲中轉問：“你來干嘛？”

“剛剛其實周西來過了。”凌星說，“讓我來找你的。”

凌月的作明顯一頓，而后他倒水喝了一口，接著又到冰箱去找東西，翻來翻去的，又還故作漫不經心地問出口：“什麼時候？”

凌星好笑地看著他，哥每次被穿到尷尬的時候，都會裝作很忙。

“就在我來之前的十幾分鐘吧，不過沒有進來。”凌星說，“不是有你家的碼嗎？”

應該是按了門鈴，但他剛剛睡著了，沒有聽到，“向來邊界很強。”

沒有被允許之前，是不會隨意闖進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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