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天王一脈的戰線迎來了指翼假王的進攻時,在那另外的方向,一座有些殘破的城市中,正駐紮著秦天王一脈的各方部隊。
此時這些部隊士氣極爲的低落,整個城市都瀰漫著抑沉重的氣氛,前些天異激烈的反撲,讓得秦天王一脈將這段時間所取得戰果丟失了大半,而且數名頂侯的折損,也令得秦天王一脈與趙天王一脈都是極爲的痛。
在城市中央的城主府中。
秦天王一脈的高層盡數齊聚於此。
而此時的他們,正圍看著一面閃爍著奇的靈鏡,靈鏡之中,映照著一片混而激烈的戰場,那裡面,正是此時李天王一脈那邊的戰況。
顯然,秦天王一脈正在窺探著那邊的戰局。
當他們先前見到那指翼假王出現時,神都是顯出濃濃的痛恨,同時莫名的又生出一點喜意,因爲秦天王一脈這段時間被這指翼假王打得太慘了,所以如果能夠讓李天王一脈那邊也驗一下,這對於他們而言,倒是一種另類的安。
但可惜的是,他們所期待的一幕,並未出現。
特別是當靈鏡中出現了李與姜青娥聯手,竟是將那此前沒有任何九品頂侯能夠抗衡的指翼假王轟退時,這齊聚了秦天王一脈大半高層的大廳,一時間氣氛都變得死寂下來。
秦重淵,秦知命,秦曲這三位王境強者面也是不太好看。
己方的失敗,雖然令人悲痛,可他人的功,纔是真正的令人難以接。
他們秦天王一脈被那指翼假王殺得潰不軍,如果李天王一脈也是這般相同的結果,那麼別人會覺得是那指翼假王太強的緣故,可如今李天王一脈卻是憑藉著李與姜青娥妖孽般的戰力,生生的扛住了指翼假王,這豈不是會讓人覺得是他們秦天王一脈無能?
明明都是天王脈,爲何兩邊差距會如此的懸殊?
“他們可還沒贏呢,那指翼假王先前只是大意了,其真正的力量尚未展現,否則就算那李與姜青娥懷萬相種與原始種,但也未必能夠將其擊敗。”在衆人失語間,秦曲率先開口,打破沉悶的氣氛。
那同樣在此的神虎王趙宗,也是點點頭,道:“李天王一脈雖然初步穩住了戰線,但他們也在出現明顯的傷亡,只要那李與姜青娥無法徹底擊敗那指翼假王,李天王一脈依舊會陷到異源源不斷的消耗中。”
聽得兩名王境強者如此點評,在場的一些秦天王一脈高層心頭方纔稍微好了點。
而秦重淵沉默片刻,對著神虎王趙宗問道:“不知道趙天王一脈能否派遣更多的頂侯前來援助?”
趙宗聞言,則是有些遲疑,尷尬的道:“不是我趙天王一脈不出手增援,而是我們此次也損失頗爲慘重,而頂侯,也屬實派不出來更多了。”
頂侯對於他們這些天王脈而言,可不是什麼炮灰,那是需要經過投無數資源與時間,方纔能夠培養出來的王境種子,雖說這些種子最終能夠踏足王境者屈指可數,但其重要程度依舊不言而喻。此前他們趙天王一脈派來了七位頂侯,這已是很有誠意,可這七位頂侯,隨著此次那指翼假王的出現,已經摺損了兩位。
這樣的損失,連趙宗都是痛。
而且眼下局勢變幻,那指翼假王的實力對於九品而言已經有些超綱,所以他們此前派來的頂侯,已經開始萌生退意,在這種況下,再讓趙天王一脈那邊增派九品頂侯,這也有些不現實。
聽出趙宗言語間的婉拒之意,秦重淵,秦知命,秦曲三名王境強者面也是微微一沉,他們明白,此次的失利,已經讓得趙天王一脈不想再加註了。
趙宗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客套幾句,便是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此。
而這般舉,頓時令得大廳的衆多高層心生不滿。
“三位宮主,我們秦天王一脈,還要繼續因爲忌憚李天王一脈,而與他們愈發惡嗎?”而就在此時,大廳,突然有著一道輕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轉去,然後就見到俏立於大廳一角的秦漪,後者那絕清雅的臉頰,在燈火的照耀下,流轉著澤。
“阿漪,你想要說什麼?”秦重淵著秦漪,聲音放得和了一些,秦漪乃是秦天王親自傳旨,選定的“水之聖種”繼承者,而且在這兩年間,也漸漸的爲了秦天王一脈年輕一輩中的扛鼎者,雖說論起名氣,實力比不上那李與姜青娥,但也有了獨當一面的資格。
“趙天王一脈只是想要藉助我們秦天王一脈來制衡李天王一脈,而眼下的局面,他們不會再給予更多的援助,而憑我們秦天王一脈的力量,本無法解決那頭指翼假王,所以晚輩覺得,我們是否應該收斂一些對李天王一脈的敵意,一切以解決這場異災爲重?”秦漪紅脣微啓,輕的聲音在大廳傳。
“收斂對李天王一脈的敵意?”秦曲眉頭一皺,冷哼道:“你可還記得,你母親秦蓮,就死在李與姜青娥的手中?”
秦漪沉默下去,緩緩道:“當時的那種況,這怪不得他們。”
“秦蓮可真是生了個好兒。”秦曲譏嘲了一聲。
不過的話最終被秦知命所打斷,他對著秦漪說道:“那你認爲現在應該如何做?”
在衆目睽睽下,秦漪並未顯懼,而是語氣冷靜的道:“調所有力量,馳援李天王一脈的戰線,從側面襲擊異,緩解他們的力。”
“從眼下的局勢看,我們秦天王一脈已經沒有消除這場異災的能力,所以想要解決異災,唯有與李天王一脈聯手合作。”
“此時出手馳援,可以爲我們秦天王一脈爭取更多的談判權利,否則一旦等到李與姜青娥打敗了指翼假王再提出合作,我們將會喪失更多的主。”
“所以,如果我們秦天王一脈還想解決這場異災,現在選擇馳援李天王一脈,或許是最後的機會。”
大廳,迴盪著秦漪和清澈的嗓音,衆多秦天王一脈的高層都有些震,他們倒是沒想到,秦漪竟然是打算拋棄“聯趙抗李”的戰略,轉向“親李”。“你就這麼認定,那李和姜青娥能打敗指翼假王?”秦重淵緩緩說道。
“你可知道,如果選擇和李天王一脈合作,我們將會付出多代價?李天璣那個老狐貍,必然會狠狠的啃我們一口。”
秦漪眼眸微垂,平靜的道:“異災若是無法被平復,未來或許會出現更多的假王異類,到時,我們必定會損失更多。”
秦重淵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道:“再考慮考慮吧。”
秦漪輕聲道:“可是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了。”
秦曲皺眉道:“秦漪,不要再說了,這些事還不到你一個小輩來做主。”
“那李和姜青娥能不能對抗“指翼假王”還不一定呢,而且就算真要與李天王一脈合作,也最好等他們吃一次大潰敗後,我們纔有更多的談判餘地。”
“你看,那“指翼假王”被激怒了。”
聽著此話,大廳所有人包括秦漪,都是將目投向那靈鏡中,只見那畫面中,巨大的深坑中,有恐怖的惡念濃煙沖天而起,漫天黑雨對著那巨坑深涌去。
惡念濃煙中,指翼假王的影再度浮現出來。
只不過這一次,其背後的兩隻慘白的指翼,卻是有了明顯的變化,變了...
四隻漆黑如墨,不斷流淌著黑粘稠的詭異指翼。
四翼於那假王後緩緩的扇,遠遠看去,彷彿是自深淵中爬出來的四翼惡魔,令人不寒而慄。
著此時氣勢暴漲的四指翼假王,大廳這些秦天王一脈的高層,面皆是變得異常的凝重,即便未曾臨其境,可他們依舊能夠到,這個形態的四指翼假王,比起之前在他們秦天王一脈這邊屠戮時,明顯強了一個檔次。
面對著如此強橫的四指翼假王,那李與姜青娥,恐怕也未必能抗衡吧?
或許,正如秦曲宮主所說,等李天王一脈在遭了此次的大潰敗後,再來談合作,纔是最佳的時機。
那時,同樣焦頭爛額的李天王一脈,纔會選擇妥協。
秦重淵點點頭,道:“那就再等......”
“不能等了!”
秦漪深吸一口氣,猛的開口打斷秦重淵的話,這般逾越的舉,頓時引得秦重淵,秦曲有些薄怒的看來,畢竟論起份地位,秦漪在秦天王一脈還達不到李在李天王一脈的程度。
“秦漪,你太放肆了!”秦曲沉聲道。
然而秦漪卻是沒有理會,素來清的臉頰,在此時顯出了決然之,那潔的眉心,淡藍的水痕浮現,徐徐的張開,化爲了聖相晶核。
催了的水之聖種。
聖相晶核似是汪洋一片,有澎湃的水之本源氣息充斥其中,但就在秦曲還要斥責時,突然有著一道浩瀚的迫,自那聖相晶核,若有若無的傳出。
秦曲的斥責戛然而止,大廳所有秦天王一脈的高層皆是呆滯數息,然後猛的跪伏下來,即便是秦重淵,都是連忙彎。
“拜見老祖!”
那一深到脈中的迫,讓得在場沒有人敢懷疑這道氣息的來源。
秦漪眉心的“聖相晶核”流轉著波粼粼的玄,其沉寂片刻,有一道蒼老聲音,似是穿重重虛空,藉此傳來。
“漪之言,既我意。”
所有人軀皆是一震,秦重淵,秦曲等人也是愣了數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秦漪竟然能夠引百年未曾現的老祖,投來一句言語。
這句言語很簡單,而且也沒有更多的後續,這位老祖在傳遞來這句話後,就再度歸於沉寂。
可沒有人敢將這句話忽視。
於是,當衆多高層再度看向秦漪的時候,眼神中明顯多了一些敬意,甚至連秦曲這刻薄之人,都是不得不將神變得緩和起來。
秦重淵沉默一會兒,最終道:“傳令下去,秦天王一脈的大軍對著李天王一脈的戰線靠近,從西猛攻異側翼,爲其分擔異。”
“趙宗那邊,不必理會,他若是反對,就讓他帶人離去吧。”
大廳,諸多秦天王一脈的高層紛紛應下,然後立即匆忙的轉離去,開始進行調。
而秦漪則是閉目而坐,絕的臉頰上有些疲倦之,眉心的聖相晶核徐徐的消失,看樣子彷彿是力枯竭。
秦重淵,秦知命,秦曲三位宮主神略顯複雜,他們的目在秦漪眉心停留了一會兒,然後也是轉離去。
在所有人都離去後,秦漪方纔睜開了目,眼底有著一張之意浮現,攤開小手時,掌心已經佈滿了冷汗。
同時在心中低低輕語。
“老祖,還請寬恕晚輩大逆不道,我之一切,皆是爲了秦天王一脈,來日老祖若是有所責罰,秦漪願意一力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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