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辦公室那個是我爸。”
溫予漾杵著下認真的聽他說。
“我五歲的時候,那會還在上兒園,有一天我在學校生病了,老師給我媽打電話,當時我媽很急,家里的司機又請假了,我媽就自己開著車去兒園,結果在轉彎的時候被一輛大貨車撞上,路人報了警,送去醫院后搶救無效。
我當時在兒園,坐在凳子上就那樣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晚上終于有人來了,是家里的阿姨,阿姨一路上上一句話不說,把我送去醫院,我問阿姨,問爸爸媽媽呢,為什麼爸爸媽媽沒有來,阿姨還是沒有說話,到醫院的時候,我看到爸爸了。
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捂著臉,我掙開阿姨的手朝爸爸跑去,問他為什麼要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哭,爸爸沒有說話,只是的把我抱住了,然后爸爸把我送到一個護士那里掛水,阿姨在一旁看著,爸爸走了。
等我醒了之后,爸爸跟我說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但是媽媽會一直守護我們,會以另一種方式陪著我們。
我那會不懂爸爸的意思,只聽到他說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就一直哭一直哭,后來爸爸帶我去了媽媽的葬禮,我記得當時很多人,都是穿著黑服,我一直盯著墓碑上那張悉的臉,那會我并沒有哭,從葬禮回來,我還問爸爸,問他媽媽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嗎。”
溫予漾嚨里像是堵了東西一樣,難又刺痛。
周衍停頓了許久,又開口,“再后來爸爸說我們要搬家,一起去了國外,去到國外后,爸爸好像變得更忙了,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他,我上小學了,可是班上的學生都不愿意跟我玩,說我是怪是異類,漸漸的全學校的人都知道了,我沒有一個朋友,每天一個人上學下學。
直到有一天班上的學生把我的課桌里都堆滿了垃圾,他們用筆在我的凳子上涂畫,我看到后,沒有憤怒也沒有生氣,而是轉跑回了家,自己在網上學著訂票,然后一個人的坐上飛機跑回國,我下飛機后不知道去哪里。
最后工作人員拿了我的手機,給我爸打了電話,我爸知道后嚇了一跳,但是并沒有指責我,我跟他說我不想在那里上學,他就找人安排住,然后找了人照顧我,給我找了學校。
我當時心里想,我終于不是大家說的異類了,我也可以和大家朋友,一起上下學,可是,這樣的生活才過了一個星期。
那天周一,我剛到學校,便看到我的同桌在遠離我,班上的同學也用異樣的眼看我,下課后,隔壁班的男生走進教室站在我面前,也就是今天辦公室里的陳,他說我的爸爸媽媽不要我,我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我當時急了,就跟他爭論,最后兩個人起手來。
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拿出一把的刀,那刀不像削鉛筆用的,倒像是削水果用的,他拿著刀就要朝我揮來,我沒來得及躲開,手臂被劃了一大個口子,陳明顯被嚇到了,刀掉在了地上,我怕他又對我出手,便迅速撿起地上的刀。
可是,那把刀剛被我拿在手里,老師就來了,看到我手里的刀對著同學,跑過來搶了我手中的刀,還指責我為什麼要帶刀來學校,我解釋了,本不相信,也沒有看到我手臂傷了,只知道刀是我拿的,只給陳檢查有沒有傷,那會穿的是校服,校服是藍的,擋住了我流出的。
老師見陳沒事,便用很重的口氣說我,把刀收走了,又把陳領回他自己的班上,我當時特別委屈,趴在桌子上哭,手臂的傷口讓我疼的更兇了,回到家后我也沒跟家里的阿姨說,我怕我說了也不相信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用紙手臂上的,可是那會已經凝固了,就去水龍頭用水把干了的沖掉。
最后用很多的紙把手臂裹了起來,用上學時用的膠帶粘好,那會還很小,所以做這些事用了很久,一整晚我都沒有睡覺。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又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到了班級后同學就說我是沒有爸爸媽媽要的野孩子,還說我是殺人犯,漸漸的,我沒有朋友,總是一個人,被那些人指指點點,我變得不說話,不與別人接。”
說到這里的時候溫予漾明顯看到他眼底的悲傷,手上青筋凸起,的周衍小時候原來過的這麼辛苦,心的揪在一起,心疼的無法呼吸。
手握住他冷冰冰的手。
周衍到手背傳來的溫熱,反手握住的手,接著說道,“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學期后,我邊出現了一個謝子昂,他每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那時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吵的人,對于他的接近,我沒有任何覺,只覺得他很煩。
直到有一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有同學看到我罵我是沒人沒人疼的野孩子,謝子昂從我后沖了出去,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我那會覺得,好像他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像其它人一樣嘲笑我,還會因為別人罵我為我出頭,我也沖上去和那人打了起來,我的力氣很大,不一會兒那個罵我的人便躺在了地上,哭著喊著求饒。
謝子昂聽見有人來,拉著我就跑,跑到一巷子里,他說沒想到我打起架來竟然這麼厲害,以后我就是他哥們了,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后來,我們兩個在學校里,把欺負過我的那些人都欺負了回去,慢慢的,所有人都怕我們,見到我們都繞道走,我們也變了只會打架、逃課,老師眼中的壞學生模樣。”
“漾漾,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你——會嫌棄我嗎?”周衍看著,第一次有這種心慌的覺,他怕,很怕小姑娘聽完他的故事后,也會疏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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