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蔣云山心里清楚。

他爺爺鎮國公早就盯上這筆銀子，想著最起碼拿出七，填補軍餉的虧空。

至于剩下的三。

鎮國公蔣凱也早有打算。

而且這筆銀子已經到了鎮國公的手里，還能讓你這個窮酸書生做主嗎？

蔣云山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這話你確實說過，可是你到現在也不告訴我，這筆錢究竟有什麼用。”

“這筆錢我確實有用。”

秦懷玉篤定的說道：“不僅有用，而且還是扳倒謝恒宇那個皇太孫的關鍵。”

“呵呵！”蔣云山瞇著那雙桃花眼嗤笑兩聲：“秦公子，你從一開始就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你有十足的把握扳倒謝恒宇。”

“可是現在呢？”

蔣云山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斷：“讓我去京城府衙狀告胡老三那個憨貨，說什麼以謝恒宇的秉，肯定會攬下所有罪責，讓他在皇帝面前再無信譽可言。”

“然后讓我爺爺聯合朝中重臣，以行事不端為由，迫那個老皇帝廢掉皇太孫。”

“到頭來，謝恒宇挨了頓鞭子，胡老三屁事兒沒有，還要娶那個小人兒為妻。”

一想到那日馮婉欣在自己下梨花帶雨、苦苦哀求的模樣，蔣云山的那雙桃花眼的泛著紅。

要是胡耀宗那個憨貨晚來半刻鐘。

那個小人現在就是自己的玩了！

蔣云山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前些日子你告訴我，你知道秋闈科考的考題，販賣考題能賺回銀錢不說，還能籠絡一批京城的世家、宦。”

“如今確實有不世家、宦與鎮國公府越走越近，可憶笙樓卻銷聲匿跡。”

“這事要是敗，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秦懷玉當然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可是他敢將考題的事泄出去，主要是因為在上一世，他在為之后曾經聽人說過。

這一科秋闈的考題，在開考之前，謝輝那個老皇帝沒有出一的信息。

可以說如今除了皇帝，整個大楚王朝就只有他秦懷玉知道考題的真正容。

皇帝即便知道了考題泄，卻也無從查起。

“世子爺！”秦懷玉正了正神，恢復了他那副清高、淡雅的氣質：“我敢保證，考題泄的事，絕對不會查到你我的頭上。”

“至于那謝恒宇和探花娘子嘛！”

“別的我不擔心……”

秦懷玉說著，眼神中閃現出一憂慮：“我只擔心那探花娘子自以為攀上了皇太孫的高枝，把憶笙樓販賣考題的事泄出去。”

“你的意思是？”蔣云山的桃花眼寒一閃，出手在脖頸橫抹了一下。

“呵呵！”秦懷玉笑了笑，語氣淡然的說道：“難道世子爺想要除掉憶笙樓的所有人嗎？”

蔣云山垂眸想了想，說道：“除掉所有人也不是不行，只怕靜鬧得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如果只是秋月一個的話……”

“就算藏在謝恒宇的府里不出來，本世子也有機會讓再也講不出一個字。”

蔣云山在說話的時候，表慢慢變得猙獰。

而且他并沒有夸大其詞。

這幾年在鎮國公不著痕跡的運作下，京城里負責防務的武將，已經有大半換了鎮國公的心腹。

再加上府里養的私兵、暗衛，真要想不著痕跡的除掉什麼人，對于鎮國公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即便那個人住在皇太孫的府邸。

甚至于住在皇宮中。

可是秦懷玉卻搖了搖頭：“殺掉一個人簡單，但是讓這個人為我們所用，讓謝恒宇在朝堂外名譽掃地，是不是比殺掉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好更多？”

蔣云山揚了揚眉梢，饒有興致的問道：“秦公子有什麼好辦法？”

“世子爺知道滄瀾院嗎？”

“當然知道！”

蔣云山想起這位秦公子剛到鎮國公府時的落魄樣子，不由得輕笑：“滄瀾院是老皇帝賞賜給謝恒宇那個蠢貨的。”

“那麼好的地方，如今被一群窮酸書生住著，還真是可惜的。”

“前兩年想著讓爺爺找老皇帝把滄瀾院要來，也就省著花銀子去建什麼百香園，沒想到卻被謝恒宇搶先一步，把滄瀾院要了過去。”

說著，蔣云山看向秦懷玉：“后來我才知道，謝恒宇那個蠢貨，原來是為了京城第一才柳思瑤啊！”

秦懷玉讀懂了鎮國公世子話里的意思，卻也不覺得尷尬：“世子爺，如今那些書生對皇太孫可以說是恩戴德、奉若神明。”

“如果讓那些書生們知道，皇太孫之所以把探花娘子接到府里，除了貪以外，還在匿科考考題泄的真正原因。”

“世子爺覺得，皇太孫還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快活嗎？”

蔣云山心頭一，桃花眼閃了又閃，追問道：“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懷玉語氣篤定的說道：“皇太孫已經把販賣考題的憶笙樓、探花娘子全都收囊中，我們何不順勢而為，來一招禍水東引呢？”

“只要安排人在滄瀾院的書生中放出風，就說憶笙樓與皇太孫殿下的關系甚篤，以那些書生的腦子，肯定能把販賣考題與皇太孫聯想在一起。”

“如今滄瀾院里住著數百進京趕考的書生，他們一個個的心高氣傲、自命不凡，最重要的高風峻節。”

“一旦讓他們知道，皇太孫在秋闈科考上有舞弊的行徑，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吹捧皇太孫殿下嗎？”

“而我們呢？就算被有心之人發現是我們吐的風聲，我們也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蔣云山聽完這番話，要不是斷了一條，激的差點兒拍案而起：“此計妙啊！秦公子果然大才！”

秦懷玉淡淡的笑了笑，謙虛的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秦公子經天緯地之才，何必謙虛呢？”蔣云山瞇著桃花眼，言不由衷的夸贊道：“就是和當年有智多星之稱的肖景瑞相比，怕是也不遑多讓。”

秦懷玉聞言，稍稍撇了撇角。

智多星肖景瑞？

當年在皇帝賬前任軍師的時候，就有人說他“智多近妖，泄天機，毀生短命”。

果不其然。

肖景瑞可以說是大楚王朝的開國功勛中，除了那些戰死沙場的，死的最早的一個。

蔣云山竟然提起那個短命鬼。

這是覺得他秦懷玉也跟肖景瑞一樣，智多短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