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點點頭:“拿過來吧。”
藥湯的味道苦,麵無表將一碗黑的苦水送到了口中。
明月在一旁看的心疼,以前家姑娘最怕苦了。
這半年來,隻要從秋院回來就要灌一大碗避子的湯藥。
慢慢的都喝習慣了。
從前喝完還要吃顆餞,如今餞也不吃了。
似乎苦的滋味已經麻痹了的味覺。
“姑娘,大夫說這湯藥喝多了會傷的,日後再要有孕會很難的。”
祝妙清將空碗遞給,“傷就傷吧,難不還真要給他生個孩子?”
真的要盡快離開侯府了。
謝寒照如今越來越混蛋了,在床榻上折磨的法子也越來越多。
再這麽下去,沒逃出侯府,就要先累死在他榻上了。
渾酸痛,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胡思想時,突然想到了前日林氏包裹裏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麽呢。
坐起,準備再去一趟秋院。
如今還沒想好離開侯府的對策,不能讓林氏在中間攪和。
得先拿到林氏的把柄。
換了裳,又將謝寒照故意留在脖頸上的痕跡用脂蓋住後,便帶著明月去了秋院,這次沒走竹林的路,而是直接走了正門。
剛到門口,就瞧見陸雅端著盤糕點正在門外與秋院的小廝說話。
祝妙清走近後就聽見小廝說:“表姑娘,小侯爺今日公務繁忙,實在沒空見您。”
他說完,餘便瞥到有個著白的人走了過來。
小廝自己都沒察覺他臉上閃過了一諂。
“夫人,您怎麽來了?”
祝妙清見陸雅也在,隻好用的亡夫編了個借口:“今日收拾奕舟的舊,找到了些軍中的書信,想拿來給小叔看看,免得誤了事。”
小廝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軍中的事必然是大事,那夫人跟我進來吧。”
祝妙清與陸雅微微頷首後,跟著小廝進了院中。
陸雅看著的背影,腳步卻沒。
旁的丫鬟在一旁埋怨:“這小廝可真勢力!夫人進去都不用提前通報,您卻連通報機會都沒有。”
陸雅府好幾天了,除了前幾日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見了一次謝寒照。
其他時間一次也沒見到他。
側眸瞪了一眼丫鬟:“夫人是有軍中的事,當然不用通報。我們如今在侯府裏住著,你莫要嚼舌。”
“……哦,奴婢知道了。”
謝寒照這一會兒確實忙,刑部出了大案,他正翻閱著卷宗。
祝妙清進去後直接問:“小叔還沒告訴我姨娘的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呢。”
“過來。”他視線落在手中的卷宗上,語氣如同命令一樣,連頭也沒抬。
祝妙清哪兒敢跟他置這點小氣,走了兩步到他跟前,直接坐在了他的上。
他順勢鉗住盈盈一握的細腰,靠他的懷中,便有一湯藥的味道鑽鼻息。
每次從秋院回去,呼吸間便會有這個味道。
謝寒照心裏清楚這是什麽藥。
他沒回答箱子的問題,眼神黯淡了幾分,“不嫌藥苦?”
祝妙清看著他的眉眼,半垂著眼簾:“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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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別喝了。”
他語氣很淡然,這話輕飄飄的便說了出來,像是一陣連漣漪都吹不出來的小風一般。
可卻讓祝妙清脊背裏竄出一涼意。
不喝藥意味著什麽,都不必深想。
臉不可控製的白了幾分,臉上卻表真摯:“若是不喝藥,那豈不是……”
謝寒照盯著看,眸出幾分危險的偏執:“不好嗎?”
若是真有了孕,那一切就都完了。
如今還有逃離他的機會。
祝妙清看的清楚,若是真有了孩子,他定會衝破侯府的祖宗規矩,強行將留下,用孩子把拴在邊。
眼眶發熱,閃著淚的弱眼神著他,“那你不打算娶親了嗎?我與你名不正言不順,若是真有了孕,我該如何自?”
聲音也有些發,烏發雪,杏眼含淚,更顯得幾分楚楚可憐。
謝寒照被的眼神的心底發,心像是被人刺了一下。
在心底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鬆開了腰上的錮,“去找若影吧,他去查看過包袱。”
“好。”站起,隻覺得與謝寒照相這短短一會兒,得快要不過氣。
迫不及待的出了寢室。
若影那晚便潛進二房的院子,查看了箱子。
他如實跟祝妙清匯報:“夫人,箱子裏麵是幾包草藥,我拿了些找大夫看了, 是……安胎的方子。”
祝妙清聽完,不可置信的將眼睛瞪大了幾分。
用帕子掩著半張臉,輕咳了聲,“那你可看見了這藥是誰在喝?”
若影搖頭:“屬下不知。”
林氏如今年紀大了,不可能是在喝,那是……謝春曉?
那晚林氏可能是剛從府外買安胎藥回來?
祝妙清又詢問若影:“若影,你能否幫幫我最近多盯著林姨娘的院子?”
若影哪兒敢不應。
謝寒照代過,祝妙清的事便是他的事。
不論如何都要以為先。
他抱拳:“屬下今日開始便去林姨娘院中盯著。”
祝妙清展笑:“多謝。”
等從秋院出來時,陸雅還守在門口沒離開。
兩人又上,不好不理會,又假模假樣的與寒暄:“小叔不肯見你嗎?”
陸雅笑的苦:“是,興許是我不了表兄的眼。”
“我剛剛進去時,聽小叔說刑部最近出了大案,他正忙呢,想來也是不出空來。”
挽上祝妙清的胳膊,“妙清姐,咱們回去順路,不如一同閑聊著回去吧。”
祝妙清慢吞吞的點頭:“好啊。”
二人往春風院的方向走著。
一邊走一邊隨意說著府中的事。
繞了一大圈,陸雅總算是繞到了謝寒照的事上。
問:“妙清姐,你嫁侯府有些時日了,表兄院中可有過妾室或者通房丫鬟?”
“這些事我這個做嫂子的不好過問。”含糊的回答。
陸雅沒再追問,再開口道:“我聽府中的下人們嚼舌 ,姐姐原本是不是該嫁給表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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