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柒仔細想想。
談離婚這事不能隨隨便便,吸溜個麵條就提了,得正式些。
畢竟跟裴堯說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很是敷衍。到底了,要離婚就該規規矩矩的,甚至興許可以來頓燭晚餐,邊吃邊說。
然而,這邊剛還客客氣氣的一問。
裴堯那邊卻傳來了一聲,冷漠到疏離的聲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沒空。”
他都還不知道要約他做什麼,他就沒空了?
陸柒差點咬斷了叉子。
狗男人,下了床就翻臉。
看著裴堯低著頭,扯過一旁的檔案,潦草的在上面畫著,陸柒聳了聳肩,轉過了:“行。那裴總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
裴堯的聲音又從客廳那頭傳了過來,不輕不重:“陸老師恐怕也沒空。”
陸柒疑再次轉回頭來,只見他已然將檔案丟在了一旁,就陷在那沙發裡,像一隻慵懶的貓,不痛不的說起了一件事。
“昨晚,你跟青禾會那幫人吃飯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姓徐?”
裴堯篤定的說出昨晚在包間跟誰吃飯這事,陸柒不奇怪。
如今狼崽子的手得長了,但凡京市有個風吹草的,他有數得很。
不過好端端的,也不知道他提起這事做什麼?
陸柒回憶了一下,的確是有個姓徐的,徐景川,京市徐家的太子爺,四九城的勳貴。
據說最近徐景川有意手娛樂圈,知道深,所以青禾會里面便有人把他帶了過來,也算混個面。
雖說是個太子爺,但也不拿架子,在面前說話得,足見心思深沉,只是就是席間手機資訊不斷,委實有點煩人。
“哦,注意到了,他怎麼了?”陸柒沒大放在心上,跟這些人一向都只是面上做足了,沒有深的道理。
“他前兩天訂婚了。”
陸柒有些捉不裴堯的意思:“所以呢?”
“跟林子萱。”
裴堯提這個名字算是正正砸在了陸柒心口,猛然一頓,思緒倏然竄得腦子不大舒服。
轉瞬,直接走出了廚房,踏著玻璃面上了樓。
進到更室的時候,陸柒有意一摔門,將門摔得巨響。
沙發旁的陳昂本不知道兩人談的是個什麼事,但聽到這一聲,立即打了個哆嗦:“裴總陸總好像在生氣。”
裴堯拉了拉緻的領口,索將領帶一梭丟到了一旁,瞪了他一眼。
“你就沒看到我也在生氣?”
陳昂一頭霧水,瞧著裴堯眼底有些發紅的,琢磨著他大約沒睡好,但生氣卻不知為何。
他來天娛半年,只知裴堯這人。
人前風流帶笑,人後總是一個人在76層,看著那扇獨立的電梯門發呆,也實在不懂心裡想的是什麼。
若非今日他有幸進了電梯門,都不知道這扇神的電梯還可以往上。
陳昂自問不是個聰明人,原本是不可能留在裴堯邊的,但裴堯卻把他留了下來。
說得傷人,但是卻似乎有道理:“已經有一個頂頂聰明的人讓我挖空心思了,我就想要你這種笨的,省心。”
不大聰明的陳昂淡然了。
此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默默拿過了先前裴堯籤的檔案。
只見上面竟然滿是隨手畫的一條條不規則線。
唔好像、的確他是在生氣。
就在這時,裴堯扯過了他手裡的檔案,當是正兒八經開始閱覽,順道提了一句:“《年華》的一撤了,讓孟靜伊去接網劇。”
從一個院線電影作品直接踢到網劇?
陳昂很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雖然他知道孟靜伊從來都不是裴堯的友,只不過孟靜伊自己找了個由頭炒作,而裴堯沒有制止,反而不久後順勢擴散了一下。
只是也不知道這孟靜伊到底犯了什麼錯,戲路就這麼走窄了?
陳昂最終糾結出了一句:“那您想安排誰上?”
裴堯了眉心,沉了片刻:“暫定林子萱吧。”
——
林子萱,當紅大花,從小城鎮一個人跑來京市,刻苦地蹦躂了幾年,至今還是一個獎都沒抱回來,被調侃為“無冕影后”。
也是陸柒這五年來為數不多的友。
原本陸柒沒打算朋友,奈何小姑娘纏得,於是也讓陸柒驗了一把閨。
不過這種東西,陸柒沒有,也不知道怎麼斷。
索半年前拉出來吃了頓飯,名為散夥。
林子萱當即又踹又鬧,鬧得跟大型分手現場似的,揚言道:“陸柒你要是敢出家,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聯絡了!”
陸柒毫不猶豫提著箱子就走,結果在山裡沒一個月,就收到林子萱的資訊。
【阿柒,我要不跟你聯絡,你是不是就不跟我聯絡了?】
又一個月:【阿柒,我跟你說上回我倆買那手鍊斷了,你說會不會是什麼預兆!】
【】
發了十多條,囉哩吧唆,陸柒一條都沒回。
直到上個月,正在聽老和尚唸經,林子萱又來訊息,說得很簡單。
【陸柒,我能找你借點錢嗎?】
林子萱從未開口跟提過錢,說得言之鑿鑿‘提錢傷’。
陸柒看到資訊,當即撥回了電話,問:“要多?”
林子萱那頭沉默了許久:“兩千萬。”
陸柒轉頭就把錢打了過去。
林子萱也紅了一年多,片酬一千萬,若不是遇到困難,絕對不會找陸柒開這個口。
只是陸柒沒問,要做什麼。
不習慣關心別人。
而第二天這錢又如數轉回了陸柒的賬上,陸柒還是沒問。
原想著就這樣斷了,誰知道裴堯跟提起這茬。
分明就是找不痛快,潛臺詞說的:“你瞧你閨訂婚都沒告訴你!”
而且還是跟徐景川那樣的子弟
狼崽子這人就這樣,高興的時候哄得,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不高興的時候,非要嘣兩句出來膈應。
混不吝是真混!
也懶得管裴堯到底在不高興什麼,陸柒站在帽間糾結了半晌,取出一套整裝,戴上了黑金手鐲。
“滅天,查一查最近阿萱的行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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