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歡用力地握著手機,張的另一只手的五指都絞在了一起,連同自己的睡擺,也被的不樣子,可顧不上看那可憐的擺,只是吞吞吐吐地說:“那個、中午、你、有沒有時間,我、我……我想請你吃飯。”
江郁廷怔了怔,角的笑意繼續擴散,聲音越發低沉好聽了:“嗯,有時間,一會兒下班了我去接你?”
陶歡拼命地摁住手指,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好。”
江郁廷又怔了怔,拿開手機,看這個名字沒錯呀,小姑娘今天有點兒怪,不過,能想到請他吃飯,當真是讓江郁廷又驚又喜。
江郁廷又重新把手機近耳邊,低聲說:“我十二點過去。”
陶歡一聽,連忙道:“不、不、不行,十一點。”
江郁廷無聲地笑了一下,想著就這麼急切?他挑了挑眉,笑著說:“十一點去接你?”
陶歡低低地‘嗯’了一聲。
江郁廷覺得他猜的沒錯,今天的小朋友確實有些奇怪,但他什麼都沒問,只是看了一眼時間,見已經十點三十多了,小朋友讓他十一點過去,那他豈不是現在就得走?
江郁廷默了默,隔著話筒,對陶歡說:“好,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在家等我,別出來,外面熱呢。”
陶歡十分激的口吻說:“謝謝江先生。”
江郁廷失笑,怎麼請客的倒先說謝謝了,他這個被請的還沒說謝謝呢,這個時候江郁廷越發肯定小姑娘今天有古怪,但他保持沉默,他只是抓時間掛了電話,又抓時間去請了假。
反正快到下班時間了,經理也沒說什麼。
但他往后要是再這麼頻繁的請假,經理大概就會不高興了。
江郁廷無奈呀,為了小朋友,他真是連‘敬崗業’這個標簽都快丟了。
江郁廷關了電腦,周邊幾個辦公桌的同事們還奇怪地打趣了他幾句,說他吃個飯關什麼電腦,他什麼都沒說,只沖他們笑了笑,拿了車鑰匙就走了。
開車到陶歡小區樓下,還是停在昨晚停的那個位置,江郁廷看了一下車載時間,不到十一點,他拿出手機,給陶歡打電話。
陶歡接的很快:“江先生。”
江郁廷說:“我到了,在昨天晚上那個位置,要我下車去接你嗎?”
陶歡立馬說:“不用。”
陶歡在江郁廷之前已經接到了周芷的電話,周芷說十分鐘后就到,讓陶歡帶男朋友下來,跟韓音就不上去了,直接見了面去吃飯。
掛了周芷的電話,陶歡就著急,想著江先生要是來的比周芷,怎麼跟他事先通呢?
還好,江先生來的要快一些。
陶歡掛了江郁廷的電話,拿了放在手邊的包,起去換鞋子,換鞋子的時候看到了昨晚帶回來的江郁廷送給的那雙鞋子,鞋子還沒有從鞋盒里拿出來,鞋盒完完整整地擺放在鞋柜里。
原本陶歡是打算永遠不拿出來穿的。
可是,現在要請江先生幫這種忙,穿他買的鞋子,會不會好說話些?
陶歡眼眸轉了轉,彎腰勾頭,將鞋盒打開,取出里面的鞋子,穿上。
陶歡今日穿的還是子,這個年齡段的孩兒,現在正是的年齡,子也都是挑時髦和漂亮的穿。
今日這一件跟昨日不同,不是的了,是黃的。
領口一圈黑蕾,領子是桃心的,蕾沿著桃心走了一圈,擺也是一圈黑蕾,十分洋氣,脖子空了下來,陶歡就戴了一個黃金的月亮吊墜,簡單又貴氣。
原本陶歡要配一雙黑小尖口高跟鞋,但為了讓江郁廷高興,就換上了平底鞋。
雖然失了一些風味,但好在這雙平底鞋也是黑的,且款式也極洋氣,搭這套子,倒也合適。
陶歡穿好鞋子,出門用鑰匙將門反鎖,上斜包,按了電梯下去。
雖然陶歡說了不讓江郁廷下車去接,但江郁廷還是拉開了車門,站在人行道的一側,背靠在車上,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向陶歡所住的那個小區大門。
大概五分鐘后,江郁廷看到了小姑娘,一十分漂亮的子,長發綁了馬尾,出纖細的脖子,再看到穿的那雙鞋子,江郁廷眼眸一頓,心里立馬就滋生出一難以言說的喜悅。
小姑娘穿了昨天他送給的鞋子。
這是……示好的意思嗎?
穿著他送的鞋子,奔向他。
那一刻,看著小姑娘穿過馬路,奔過來的時候,江郁廷差點兒沒有控制住,抬步就要沖過去,手去抱。
但最終,江郁廷還是控制住了。
他只是稍微站直了子,兩只手輕握拳,塞在兜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姑娘走近他,然后沖他甜甜一笑,喊了一聲:“江先生。”
這三個字仿佛了魔音,從第一次喊出來的時候就能讓他氣息紊。
江郁廷摁捺著沸騰的心,穩沉地看了一眼,薄抿了抿,看到耳邊的碎發,那子極想去幫一下的念頭就沒辦法熄滅。
他艱難地挪開眼,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沖說:“先上車吧,外面熱。”
陶歡也有‘正事’要與江郁廷說,得抓時間,所以毫不猶豫,立馬攏起擺,上了副駕。
等坐好,江郁廷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從另一邊上了駕駛室。
坐好后,他側著子問:“去哪里吃?”
陶歡垂著頭,不敢看他,心里在醞釀著如何開口,兩只手地抓在挎包上面,幾乎要把包給變形了。
江郁廷是親眼看著的腦袋一點一點地低垂下去的,然后又看到擺放在上的包包補了餅渣。
大概有事要跟他說。
但是,很糾結。
想說,又不敢。
或者,有什麼事請他幫忙,又于啟齒。
江郁廷挑眉,真不想看這麼為難,便主的開口問:“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請我吃飯,是不是要請我幫什麼忙?”
陶歡的頭垂的越發的低了:“我、我確實……”
江郁廷也跟著低頭,臉龐湊近,低低地甩一個字:“嗯?”
陶歡被這一個‘嗯’字的大腦空白,坐立難安,原本只是請他幫忙,這會兒卻像是要對他表白似的。
陶歡越發的膠著,不開口了。
江郁廷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開口,就把子往后挪了一下,笑道:“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就是,我能幫的都會幫的。”
說完,又加一句:“就算你不請我吃飯,我也會幫忙。”
想了想,又說:“只要是你開口的,不管什麼忙,我都會去幫,所以,是什麼事?”
陶歡這一會兒有點想逃,沒見到江先生之前,覺得有勇氣,可見到了江先生,就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勇氣了。
可人都來了,總不能讓人家就這樣走了吧?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放在包里的手機又響了。
連忙打開包,拿出手機。
見是周芷打來的,先接了。
周芷在那頭說到了,問跟男朋友在哪里。
周芷的嗓門很高,車廂就這麼大,且江郁廷坐在駕駛室,陶歡坐在副駕,也就這麼一點兒距離,所以江郁廷將周芷與陶歡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江郁廷何其的聰明,周芷在那端說:“你跟你男朋友到了沒?”
小朋友說:“到了。”
再想到小朋友突然要請他吃飯。
然后小朋友見到他一副言又止,明顯是想請他幫忙,卻又于啟齒的模樣,江郁廷就全都明白了。
敢小朋友這麼主的請他吃飯,是要他在表姐面前扮演的男朋友。
男、朋、友——
江郁廷抬了抬手,瞇著眼輕輕地敲擊著方向盤,心里詭異地升騰起一狂喜,他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但他不聲,就等著小朋友開口。
陶歡掛了跟周芷的電話,就不得不向江郁廷開口了,因為周芷已經到了。
陶歡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糾結了,反正頭頭都得挨一刀,那就挨吧。
在江先生面前丟臉總好過在周芷面前丟臉。
反正江先生是外人,今天丟了臉,明日裝鴕鳥就行。
陶歡深吸了一口氣,沖輕敲著方向盤,目看著前方,角掛著說不出意味的一笑意的男人說:“江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
江郁廷已經知道小朋友要請他幫什麼忙了,他極明地裝傻,聞言又側過頭看,英俊的臉一本正經的:“你說。”
陶歡看著他的眼睛,半秒鐘后又飛快地錯開,從兩個椅子中間斜看過去,視線盯在后車門的某個點上,慢騰騰地咬說:“我表姐帶了男朋友,我這個人吧,其實也不是爭強好勝,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讓嘲笑我,所以就跟說我也談了男朋友,但我其實沒有,所以我請江先生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
后面一句話說的飛快,就怕自己一時頓住就沒辦法再往下說了。
說完,又立馬扭回頭,看著他,強調地加一句:“就今天半天,不會讓你為難的!真的!我可以打包票!過了今天,我絕對會把這事兒忘記,也絕口不對任何人提,不會讓江先生你未來的朋友知道或是誤會!”
江郁廷完全不去聽陶歡后面的話,稍稍地表現出該有的驚訝和吃驚后,他十分有技巧地問一句:“你想讓我當你男朋友?”
陶歡地點頭:“嗯。”
嗯完又飛快地跟一句:“就只是半天,假裝一下就好了,真的!”
江郁廷看著,心說,假裝裝不出來,真做做的出來。
他抿了抿,低聲說:“你都開口了,我不答應,那就是置你這個朋友于不顧,顯得我極不仗義,而我一向是為朋友兩肋刀的人,所以更不能看到朋友有難而不幫,再者,我剛剛也說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對我說,我都會幫,所以,我沒道理拒絕你,我答應你了。”
后面那句‘我答應你了’,江郁廷是看著陶歡的眉眼,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可能陶歡沒有聽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江郁廷十分清楚。
他在表達著一個意思——讓他當男朋友——他答應了。
在看來,這是假裝,可在他看來,這就是真的。
陶歡聽江郁廷說答應了,一顆繃又張的心慢慢落定,揚起一張如釋重負的小臉,沖著江郁廷笑著說了句:“多謝江先生。”
江郁廷收回視線,不應的這句謝,深邃的視線在車窗外打量了幾眼,又扭回頭,問陶歡:“你表姐跟男朋友在哪兒?要下去打聲招呼嗎?”
陶歡說:“要的。”
江郁廷便利索地推開車門下去,又繞過車頭到另一邊給陶歡開門。
這回開了門他沒有束手站在一邊兒了,而是手,把剛剛想做又沒有做的事做了。
江郁廷彎腰,健碩的子有一半都堵進了狹小的副駕駛室里,然后輕輕地手,湊近陶歡耳邊,幫陶歡把耳邊跳出來的不規整的碎發理到耳后。
看到小姑娘的小耳朵立馬躥紅,他無聲地低笑,又子俯下去,沖著泛紅的耳朵低低地輕輕地帶著男人魅腔調地喊了一句:“小朋友。”
這下子,陶歡不單耳朵紅了,臉和脖子也全紅了。
男人的氣息就在的邊,很近,雖然他沒有實質地挨到,但他的衫幾乎要上的衫了,這樣要纏不纏卻又帶著點忌的距離讓的心跳越發的快。
陶歡一時很是無措,睜著蒙蒙的大眼,想要努力地將眼前的男人看清楚。
可江郁廷完人又很紳士地退了回去,站在車門邊,笑著看:“下來吧。”
陶歡咬,提著擺走下來。
還沒站穩,腰就被站在那里的男人虛摟了一下,大概是在扶,但陶歡明顯覺男人的指尖重重地從腰上碾過,這讓陶歡整個人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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