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不足兩秒鐘,電梯下來了。
這個等待的時間應該是比較長的,可對于江郁廷來說,沒什麼覺,剛只顧發信息了。
而對于陶歡來說,也沒什麼覺,只顧著看江先生了。
電梯打開,里面站了三五個人,江郁廷把陶歡喊過來,二人一前一后的進去。
也就只下兩層樓,很快就到了。
出來之后江郁廷就領著陶歡去逛鞋店。
江郁廷活到二十五歲,沒跟任何人來逛過鞋店,當然,江夏和高菡除外,但那也只在小時候,長大了他就真沒陪任何人逛過了,一來江夏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圈子,逛街也不喊他了,就是喊了,他也會拒絕,二來高菡要買服,也只喊江夏,完全不讓他這個兒子作陪。
但高菡每回喊江夏陪逛街的時候還是會給他這個兒子打電話,埋怨加訴苦,順帶的讓他虧虧心,說屋里沒個兒媳婦,逛街都沒人陪。
江郁廷通常不搭理,他母親的招數,他能不懂嗎?
江郁廷每次回一:“那兒子陪你吧?”
高菡每回也懟他一:“誰讓你陪,找不到媳婦你就別想陪我。”
江郁廷于是就順了臺階,說:“那等我找到了媳婦再陪你吧。”
高菡就會氣的將電話掛了,然后等下一回高菡想逛街了,這戲碼又會上演。
江郁廷想到高菡,忍不住又笑了一聲,可余卻控制不住地朝邊的小姑娘上看,然后腦補著小姑娘陪著他母親逛街的形。
忽然發現自己想的真的太多,江郁廷立馬摁住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對邊只顧走卻不進店的小姑娘說:“買雙平底鞋吧,買了就換上,我看你有點兒累了。”
他說著,朝的腳上看去。
陶歡這會兒確實有點兒累,就不說穿高跟鞋了,哪怕穿平底鞋子,這麼逛一天,也會累的,也沒拒絕,只想快點兒買完回家,于是就隨意進了一個店,隨意選了一雙平底鞋子,也不挑來挑去,試了大小合適就直接讓導購包了。
江郁廷看的直直的眨眼,想著小朋友買東西可真干脆直接且麻利迅速,他出手機看了一眼,十分鐘都沒用的。
當然,江郁廷也有想過小姑娘是在敷衍他,他尚且不拆穿。
陶歡選好后,導購就笑著去開了票,票據開好,江郁廷直接拿了過來,瞅到上面的價格,他眉梢微微一挑,卻什麼都沒說,去付了款。
付款過來,他直接將小票塞進兜,見陶歡坐在沙發里面,鞋子還是今天穿的那雙,沒換,他就指了指被導購放在陶歡腳邊的鞋袋子,問:“不換嗎?”
陶歡搖頭:“不用了,就回去的。”
江郁廷說:“還得吃飯。”
陶歡說:“我回家吃飯,現在還不到七點,趕得上。”
江郁廷聽了,沒吭聲,他見確實不想換,就沒勉強,彎腰提起鞋袋子,把喊起來,出了武商廣場,往今天中午吃飯的那個店前走,他的車停在那個店門前面的停車位里,中午剛好有一個空位置,他就停進去了。
陶歡喊住他:“江先生。”
江郁廷側頭:“嗯?”
陶歡用手指了指左邊的公站臺:“我去那邊打車。”
說著,把手上拿的領帶盒子遞給了他,江郁廷沒接,抬眼掃了一下那個公站臺,不聲地說:“這都到晚上了,陪你逛了一個下午呢,你讓我一個人去吃飯?”
陶歡一愣,心想,你是陪我逛了一個下午,但那不是在給你買領帶嗎?這筆苦力債可不能往我頭上扣呀。
陶歡抬眼,問道:“你了嗎?”
江郁廷說:“了。”
陶歡哦了一聲,卻是說:“我還不。”
江郁廷笑了笑,轉往停車的地方走,但在轉前還是沖陶歡招了一下手,示意跟上。
這會兒人多,周邊行人、自行車、托車還有小商小販的推車都在周圍穿棱,江郁廷很想拉著小姑娘,但又怕嚇著,只得走一步回一個頭,看小姑娘有沒有被人撞到。
幸好他停車的地方與商場并不遠,走了五六分鐘左右就到了。
江郁廷將車控解開,打開后車門,將手上拎著的陶歡的那個鞋袋子放了上去,又扭頭,沖陶歡拿那個領帶的盒子,等領帶盒子也被江郁廷放在了后座位后,他又關上后座的車門,去開副駕的車門。
車門打開,他站在那里,喊陶歡。
陶歡磨磨嘰嘰地蹭過去,再傻也知道江先生是在為開車門,并且,邀請上車。
陶歡覺得江先生好紳士,紳士的讓完全招架不住。
微紅著臉,幾乎是暈乎乎地就上了車。
等江郁廷關了車門,上了另一邊的駕駛椅,陶歡這才陡然一驚,想著我怎麼就上車了呢,陶歡的臉越發的紅了,憋了一口說不上來的氣之后,這才對正扣著安全帶的江郁廷說:“我……”
剛說了一個字,江郁廷就抬眸看向:“系安全帶。”
陶歡要說的話就那麼卡在了嗓眼里,半天后,才道:“哦。”
江郁廷失笑,看小姑娘磨磨蹭蹭地垂頭系著安全帶,他輕聲說:“帶你去吃蝦,南江市最地道的正宗蝦皇,我見你中午極吃蝦,所以等電梯那會兒我已經定好了,你若不去吃的話,這頓蝦就浪費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而且昨天你也答應了我,今日讓我給你慶祝的,鞋子是第一次見你的禮,不算賀禮,這頓飯才算,你不要有負擔,我們雖然認識不長,但現在也算朋友了吧?”
一句‘朋友’,堵的陶歡又沒法反駁了,總不能說咱們不是朋友吧?本來也算是朋友了的,再說了,不應他的這句‘朋友’,江先生會不會跟翻臉?人家之前才幫了,這會兒要是說了不是朋友,但還是人嗎?
陶歡郁悶的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點頭。
江郁廷見點頭了,笑著坐在那里等把安全帶系好,等系好了,江郁廷說:“現在還早,等吃完也就八九點的樣子,你爸媽應該不會說你吧?”
陶歡道:“不會。”
江郁廷說:“那就好。”
但是,在發車子之前,他還是提醒了一句:“要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嗎?說晚上不回去吃飯,免得他們等你,而且你晚上不回去吃飯,也得跟家人說一聲。”
陶歡說:“你剛試西裝的時候我媽問過我了,我跟說晚上能回就回,不能回就在外面吃了,這會兒不回去,他們也知道我肯定在外面吃飯,不會擔心的。”
江郁廷笑道:“嗯,說過了就好。”
江郁廷發車子,倒車馬路,然后開車往冷方凱在南江市開的第一家蝦皇去,路上,江郁廷問陶歡要不要聽歌,陶歡搖頭說不用了。
江郁廷問:“你不是喜歡唱歌的嗎?喜歡唱歌那也應該喜歡聽歌吧?”
陶歡有些郝地說:“只是偶爾娛樂娛樂。”
江郁廷不知道小姑娘聽的歌跟他聽的歌是不是一個類型,他的車載音樂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當然抒的有,但多大數都是搖滾式的,男生喜歡聽帶的,但生好像聽之類的,小姑娘不大跟他講話,可能這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開車到冷方凱那里得半個小時呢,不聽歌的話,總不能就這麼尷尬著,那就只好他找話題聊天了。
江郁廷問:“你寫小說寫很久了嗎?”
陶歡說:“沒有,也就一年多一點兒。”
江郁廷問:“怎麼想到寫文案了?”
陶歡說:“想提升一下自己。”
江郁廷點點頭:“近幾年中l國的汽車行業發展的比較迅速,你寫關于汽車的文案,不管是寫這個行業的發展前景還是寫技層面的東西,都還是很有前途的,我雖然主打行禮架,但我也認識很多別的方面的工程師,你如果有需要問的,隨時找我,我隨時都給你解答。”
陶歡真誠地說:“謝謝。”
江郁廷看一眼:“這是朋友間的幫忙,不需要謝禮了,之前是因為不大認識,也不好拒絕你的禮,我就應了,但往后就不需要了。”
陶歡心想,那禮可不是我塞的,是你非要,我才送的,現在聽著怎麼像是我非要送,你勉勉強強接似的。
陶歡嘟噥了一下,卻是甜甜地“嗯”了一聲。
能有江先生這麼一個靠譜的朋友,陶歡當然不會傻的往外推,而且往后指不定真要還要麻煩這位江先生呢,好關系是對的。
陶歡笑了笑,一下子就沒有那麼張了,往上提了提子,扭頭問江郁廷:“你工作很多年了嗎?”
江郁廷一聽陶歡開始問他了,心里莫名就高興了,只有不興趣,才會什麼都不想問,問了就說明對他也好奇,而好奇是興趣的開端呀。
江郁廷說:“也不是很多年,兩年多,二十三歲大學畢業后就進這個公司了。”
陶歡掰著指頭算了算:“那江先生今年二十五歲了?”
江郁廷笑道:“嗯。”
陶歡瞅了一眼江郁廷的側臉,沒對他的年齡發表任何看法,是怕江先生由年齡扯到上大學的事,而沒有上過大學,覺得這是一件極丟人的事,而這件丟人的事更不想在江先生面前提。
陶歡自認不是心高氣傲的人,時常覺得自己有點阿Q神,很多事想一想也就過了,可唯獨這件事,過不了。
不想讓江先生看不起,更不想在江先生面前提不起頭,故而,什麼話都不應了,轉頭看向車窗外。
江郁廷余掃了一眼,不知道為何又沉默了,而且,緒由好轉壞。
江郁廷并不是一個遲鈍的人,這會兒也發現小朋友似乎對某些話題存在著忌諱,想著上一回他問年齡問題,問是不是還在上大學,沒回,又回想剛剛所說的年齡問題,還有他說他大學畢業后就進公司了,又變得沉默。
江郁廷想,應該不是在年齡上忌諱,已經很大方地說出了的年齡,那麼,是上大學這幾個字讓不喜?
江郁廷想著自己十九歲二十歲的時候在干什麼,在大學校園里埋頭苦讀,而小朋友卻在家里寫文案,大概是……高考失利了,就沒上大學了,所以,很介意別人提到這樣的字眼。
江郁廷想到這里,忍不住就拿開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朝著陶歡扭過去看著車窗外的小腦袋輕了一下。
陶歡倏然一驚,扭回頭看他:“怎麼了?”
江郁廷已經收回了手,正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聞言飛快地側頭掠了一眼,笑著說:“沒事兒。”
陶歡納悶,沒事兒?
明明覺他剛剛了的頭。
是的錯覺?
怎麼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再地打量了一眼江郁廷開車的模樣,十分的認真,且十分的正經,眼睛一不地鎖定在前方的路況上,兩只手都牢固地握在方向盤上,手指糲修長,看上去極有力量,似乎本沒有挪過分毫。
那麼,真是的錯覺?
陶歡忍不住別過頭,蒙住臉,想著自己是不是對江先生也有不正經的思想了?
怎麼能認為江先生剛剛了呢?
哦,不是,不是了,是了的頭。
可即便是了的頭,都不該想。
陶歡的臉又紅了,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塞到車座下面,子又往車門邊上了又。
江郁廷雖然在開車,但眼角余還是在關注著,見都恨不得打開車門飛下去,他微蹙了一下英俊的眉頭,出聲提醒:“坐好。”
江郁廷的聲音是很有磁的那種,雖然不威嚴,但就如同剛剛吃飯的時候那樣,他的聲音一出,陶歡立馬嚇的扭回子,端端正正的坐好。
總覺他的聲音有魔力,會讓自己心跳加速。
而且,他的話總是會讓自己張,又變得莫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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