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他的嗓音低沉狠厲,“整整三年,孤終于找到你了。”
似地獄而來,帶著無盡冷。
謝玨看一素布裳,一頭如墨長發只簡單用青發帶綁著,小臉慘白。緋薄的角扯出嘲諷的弧度,“好一個為人師表的沐娘子,改頭換面至此,真是讓孤好找。”
聲音忽地發狠,“寡婦?”
“孤什麽時候死了,讓你當了寡婦?”
雲泠頓時脊骨了,眼眸裏水意波瀾,仰著頭,強忍著,平靜地說,
“殿下廣下通緝令,布下天羅地網,我若不改頭換面怎能逃過重重追查。”
“我只恨自己,好不容易跑出來,籌謀許久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掉以輕心。”
一句話勾起了三年前的前仇舊恨。
“好一個籌謀許久!”
“你的悉心籌謀,苦心孤詣,甜言語,”
謝玨俯湊近,漆黑眸眼底森寒,抓著脖頸的指骨一點一點收,“讓孤陷你編織的陷阱,欺騙孤,背叛孤,愚弄孤,哄得孤無法。”
語調薄冷,一字一句,
“你知不知道孤這三年有多想殺了你?”
門外風雪肆。
“我知道。”
雲泠無地閉上了眼。
既然被他抓住,也無話可說,更不再抵抗。
何嘗不知他的脾,暴無極不容欺騙。敢騙他設計這一切,當初逃走時就知道,若被他找到的下場便是無間煉獄。
片刻後,緩緩重新睜眼,不避不讓看著他,眼淚從眼角落下,眼眸紅,“那你就殺了我。”
眼淚落下,掉在他青筋畢現的手背,潤滾燙。
卻無一求饒和辯解。
如此倔強。
謝玨一瞬間怒不可遏。
“跟孤倔,”
謝玨著毫無求生意志的臉,額角青筋暴起,怒氣反笑,“真以為孤不敢殺你?”
話音落下,門外的安忠不敢再猶豫忙不疊推開門跑進來,跪在謝玨邊苦苦求,“殿下,殿下息怒啊,姑姑……姑姑弱,實不住殿下怒火……”
“這些年姑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殿下開恩啊!”
用力磕了兩個頭。
房間只剩一片令人心的死寂。
安忠又說,“飛鷹大人稟報放出去的餌已經有了消息,正在外面等待殿下裁奪。”
謝玨看著面前的人一眼,忽地重重閉了閉眼,收回手。
轉走向門口,停下,冷聲道,“找人守好這裏,不許離開一步。”
“若了一汗,孤唯你是問。”
安忠連忙道:“是。”
……
怕沐娘子與臨澤王有什麽的劉夫人不放心,跟了過來,過半開的窗戶看到裏面的場景,只看了一眼,頓時嚇得瞳孔睜大,得癱倒在地。
“什麽人?”
侍衛很快發現,見到劉夫人,厲聲說,“閉你的,速速離開。”
劉夫人連忙道,“是,是。”
嚇得魂不附,轉慌忙離開。
這臨澤王,竟是個閻王般的人。可是,可是他與沐娘子又是什麽關系,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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