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看了葉子一眼,悲痛地道:
“他昏迷不醒,西南那邊的醫院束手無策,我們做好心理準備,葉子,這事我還沒告訴遲旭的父母”。
“請先保,等我們把遲旭接回來再看吧”。
葉子捂住,抑制不住地哭起來。
邊哭邊點頭。
甯摟住葉子的肩膀,安道,“遲旭福大命大,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的”。
但說這話時,心里也沒底。
都是醫生,葉子自然很清楚,頭部中了散彈意味著什麼。
即便是醒來,大腦也會損,輕者失憶,重則可能會影響到智力乃至行。
葉子不敢去想,心一陣陣地痛。
疼得覺快要窒息。
甯給陸乘淵遞了個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陸乘淵輕點了一下頭,不再言語。
接下來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里,四人都保持著沉默,直到飛機落地。
他們坐上了西南分局安排接機的車輛,直奔西南最大的軍醫院,見到了遲旭。
他躺在重癥監護科里,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
可上卻是裹得像木乃伊一樣。
甯原本擔心葉子見到遲旭時會崩潰,有些后悔太早告知葉子。
但葉子卻出奇地安靜,始終一聲不吭,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遲旭。
他們聽完了主治醫生介紹的況,陸乘淵和齊珈珩跟著主治醫生去辦公室辦理轉院手續。
病房外只剩下甯和葉子,兩人隔著玻璃窗看著遲旭。
“他瘦了好多,還黑了好多”葉子突然說。
“這次的任務肯定很辛苦,他是怎麼度過這半年的?太難為他了,我真希他自私一點,不要當什麼英雄”。
甯摟住葉子的肩膀以示安。
葉子繼續喃喃地道:“如果他醒來,我一定要勸他別再當警察了,我不在乎他有沒有工作,只要他平安健康地陪在我邊”。
說到這里,停下來不再說話了。
淚水再度填滿了眼眶。
地咬著牙關,不讓它們溢出來。
因為時間迫,陸乘淵和齊珈珩辦好手續,就用醫院的救護車把遲旭送到機場。
他們再次登上來時的那輛飛機,啟程回北嶺市。
在飛機上,葉子守在遲旭的邊,握住他的手,輕聲說:
“遲旭,我來接你回家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爸的好了,他可以站起來了,還能走十幾步了,他說想給你一個驚喜”。
“所以你一定要醒來,親眼看看,知道嗎?”
的嗓子被悲痛的緒堵住,只好停下來,把淚水強下去。
換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還有啊,我爸說了,只要你回來,就同意咱倆結婚,我媽說把你陪我去催租的那棟樓送給咱倆,讓咱倆收租”。
“你不用給我彩禮,你只要活著跟我結婚就好,只要健健康康地,像以前那樣就好,因為我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的,你不用擔心錢的事”。
說到這里,葉子實在是忍不住,把頭埋在遲旭的手背上泣。
甯也紅了眼,別過臉去,把頭埋在陸乘淵的肩頭上落淚。
三個小時后,他們落地北嶺的機場時,天已經亮了。
德康總院派來的救護車把遲旭拉回了醫院,安排在貴賓重癥監護室。
再等幾個小時,威廉教授抵達北嶺,就可以做手。
陸乘淵和葉子商量后,還是決定通知遲旭的父母,由葉子給夏平春打的電話。
葉子在電話里盡量表現得輕松一些。
說遲旭了點傷,在德康總院接治療,讓夏平春夫妻倆來醫院找。
半個小時后,夏平春和遲磊搭出租車趕到醫院。
當看到兒子的狀態時,夏平春一下子癱坐在地。
邊哭邊說:“我就說這幾天老是心慌,擔心是不是遲旭出了什麼事……”
“烏,你能不能想點好的”遲磊生氣地指責妻子,“這小子的命著呢,不會有事的,你先閉。”
“陸隊長,能給我們說說遲旭的況嗎?”
陸乘淵點頭,向遲磊夫妻倆解釋了況。
夏平春一聽說兒子的頭里面有散彈,飆升,直接暈過去了。
大家手忙腳地把抬到病床上,由甯給做急救措施。
好在人很快再度醒過來了。
甯松了一口氣,對大家說:“阿姨只是心急,有點高,我去給拿點降藥”。
齊珈珩住了甯,“醫生,我去吧,你有孕,昨晚又一夜沒睡,你們在這里等我”。
甯點頭,沒有跟齊珈珩客氣。
陸乘淵把扶到旁邊坐下休息,問護士倒了一杯熱水,又打電話劉管家送些飯菜來。
他們四個人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
飛機上倒是準備了一些面包,但大家都沒心吃,只喝了果。
遲磊生氣地數落妻子:“你說你,竟給大家添,大家現在都忙著救你兒子,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出岔子,你給我打起神來,不準哭了”。
夏平春被丈夫這麼一罵,不敢再哭了。
遲磊轉頭向大家道謝,“陸隊長、醫生,還有葉子,謝謝你們包機去接我兒子回來,不管遲旭將來會怎樣,我們都很激你們把遲旭帶回家了”。
遲磊說著,頭也哽咽起來,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里。
陸乘淵手輕拍了一下遲磊的后背。
“叔,遲旭是我的同事,又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這次是去執行任務的傷,我有責任把他帶回來”。
遲磊搖頭,“不,遲旭是去執行任務,但我知道,包機的費用肯定是你掏的,回頭你給我個賬號,我把錢轉給你,我們不能讓你承擔這筆費用”。
陸乘淵:“叔,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只要能救遲旭,花多錢都可以”。
陸乘淵是在遲旭離開之后,向遲磊夫妻倆坦白了自己的爺份,
這幾個月,陸乘淵經常吩咐劉管家送各種東西去給遲磊夫妻倆,幫他們解決生活困難。
有時候他沒有時間接送魏宗,就讓劉管家幫忙接送。
次數多了,遲磊夫妻倆就疑起來,所以陸乘淵便坦白了。
一個小時后,劉管家送來了一桌飯菜。
大家聚集在病房的客廳里吃飯。
葉子端著飯碗落淚,遲遲不筷子。
甯見此,便故意說:
“你要是不吃,糖低暈過去了,那還怎麼照顧遲旭?威廉教授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落地了,待會吃完飯,我們得送遲旭去做檢查”。
“還要做前的準備工作,你要不要進手室當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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