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深正闔著眼斜倚靠在床上,臉和都有些蒼白,出來的胳膊有些病態的白。
他眉頭微微皺起,盡管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但還是看得出他在努力忍著不適。
見到顧舟寧來,他也是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顧舟寧坐到他床邊,想了想,還是重新拖了凳子過來距離他兩米遠坐下。
“哪里不舒服?”顧舟寧開始走流程問診。
問完幾個問題后,話題一轉,“你之前沒去過高原地區對吧?”
陸言深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這癥狀有點像高原反應啊。”顧舟寧嘟囔了一句,“這里海拔也就只有三千米,很見會有人出現你這麼嚴重高原反應的況。”
陸言深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不是都在說越健康的人高原反應會越重?我健。”
話音剛落,就看到顧舟寧一臉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他的目,他挑眉,補充道:“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沒有!”顧舟寧嚷道。
在手室的時候,哪有心去看男,全部的心思都在想著是不是誤診了。在浴室的時候,都撒完尿了,才驚覺旁邊浴室有人,又驚又怕還社死,怎麼會想著去看那個人的!
“呵。”陸言深撇了撇。
“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的辯解無力又蒼白。
顧舟寧都解釋不清了,在外科醫生里面,真的是非常正人君子了,為什麼在陸言深眼里,就跟老批一樣。
顧舟寧心里憋著一口悶氣,語氣也開始不耐煩。
“高原反應,等任城的心醫院建了,去醫院吸吸氧就好。”
陸言深挑眉:?
作為一名合格的特助,崔丞馬上打電話聯系了酒店老板。
“陸總,前臺已經去倉庫取制氧機了。”
顧舟寧對于崔丞辦事效率由衷的嘆服。
“再沖點葡萄糖水喝,要是有抗高反的藥也吃上。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這都快兩點了,要回去睡覺。
崔丞連忙說道:“顧醫生請等一下,酒店條件不比醫院,還希顧醫生今晚能夠留在這里,萬一陸總病有什麼變化,也能及時理。”
顧舟寧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一圈,突然笑了,“沒問題,保證陸總的安全是我的榮幸!只不過,心醫院的事,陸總是不是可以著重考慮一下?”
陸言深不吃,說:“心醫院的事等我實地考察后再做決定。”
顧舟寧心里罵:最好高反頭疼死你!
“請問是陸總的房間嗎?”
顧舟寧一怔,這聲音,有點像丁叔……
崔丞打開門,丁華肩上扛著,背后背著,全都是他剛從四公里地以外的診所里帶來的。
丁華開著一家小小的民宿,顧舟寧就住在他家的民宿里,崔丞今晚去喊顧舟寧時,恰好被起夜的丁華聽到了,所以他連忙在半夜趕去診所,把所有可能會用到的藥品、針劑全部都帶了一份過來。
“丁叔,你怎麼過來了?”顧舟寧從崔丞后探出腦袋問。
丁華見到顧舟寧后,局促才消失了一點,“小顧,陸總沒事吧?我去診所淘了些東西帶來,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
“他沒事,就是高原反應,一會兒酒店就拿制氧機過來了。”
丁華一聽,連忙手進袋子里來回翻找著,將一瓶葡萄糖拿出來給顧舟寧。
“我聽診所的老王說,高原反應就滴這個,很快就緩解了。”
顧舟寧接過丁華沉甸甸的心意,“好的丁叔,我現在就去給陸總打針,都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雨,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丁華后,顧舟寧看著滿滿兩袋子的藥品,眼眶又泛起酸,這些應該花了丁叔不錢,明明之前誰來借錢他都不給,吝嗇的像鐵公一樣。
顧舟寧拿著點滴進到陸言深的臥室,“制氧機還沒到,先掛個吊瓶,緩解一下你目前的癥狀。”
陸言深沒說什麼。
握住他的手時,只覺皮細膩白皙,骨節分明,就像是握著一塊雕塑般的玉。
見遲遲沒靜,陸言深垂下眼睫,問:“怎麼了?”
顧舟寧緩緩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打過針了,就大學實踐作課時給同桌扎過一次。細算下來,得有七八年了吧。”
聞言,陸言深的手了一下,顧舟寧手中的針已經平穩的扎進了他的管。
陸言深瞇了瞇眸子,這個人!
等酒店的制氧機到了以后,顧舟寧又忙著調參數,剩下的時間給陸言深沖了杯葡萄糖水,已經快要到凌晨四點了。
顧舟寧實在撐不住,又累又困,剛在椅子上坐下,頭一歪就睡著了。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輕輕淺淺的月過窗簾灑進病房。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顧舟寧上也被渡上一層淡的銀邊。
夜掩蓋下,陸言深的眸子毫不避諱一直落在顧舟寧上。
顧舟寧是被早上的鬧鐘吵醒的,昨晚不知怎麼就睡著了,連早就定好的鬧鈴都忘記關了。
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好像冒加重了。
“醒了?”陸言深淡淡的開口。
顧舟寧扭頭看去,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西裝革履的站在窗邊,逆著凝視著。
“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顧舟寧職業病般例行查房問話。
“沒有。”他語氣平靜。
這時,丁華突然打電話過來。
“喂,小顧,你還在陸總那里吧?陸總好點了嗎?一定要好好謝謝陸總啊,要不是他,我們這里想蓋一座醫院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陸總那邊還需要什麼藥,我今天早上去城里的醫院買了好多藥回來,一會兒你來拿了給陸總送去。”
“哦對了,剛才楊經理過來說心醫院項目已經開始工了,今天有奠基儀式,你要到場來看看啊!我們縣里一塊給陸總準備了很多土特產……”丁華在電話里講了一大堆。
顧舟寧疑的問:“要開始工了?可是最終選址不是還沒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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