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年一步步靠近,春節前夕,江嘉年懷孕六個月的時候,終于還是被母親趕鴨子上架,跑去跟夏經灼說家長見面的事了。
晚上快要十點鐘的時候,家里的門被人打開,夏經灼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風塵仆仆的,看起來有些累了,皺著眉,制服穿在上,一進來就放下東西扯開了領帶,江嘉年站在角落看著他那樣自然而又的作,簡直要被秒得流鼻。
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夏機長銳利的目轉向了角落,瞧見站在那猶猶豫豫的人之后,抬起胳膊招招手,人便老老實實地過來了。
“你回來了。”江嘉年非常自覺地接過他的制服帽子,又幫他把領帶解開拿下來,地瞟了一眼他解開的襯衫紐扣下白皙瘦的膛,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口水。
可能大家都知道某種常識,孕婦在孕中期,對某種事是很有需求的。
當然了,懷孕前三個月和后三個月最不安全,不能做某種事,也是被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雖然說懷孕六個月,距離后三月還有一個月,但有些事還是沒膽子做。
俗話說得好,這樣的就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對于非常擅長發現危機的夏機長來說,江嘉年那綠油油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抓到了,他等轉去幫他放帽子和領帶的時候尾隨了過來,等做完了那些事,便從后面蒙住了的眼睛。
“做什麼呀?”江嘉年嚇了一跳,有點心虛地問著話,并沒怎麼閃躲。
夏經灼垂眼睨著面前懷有孕的妻子,對于過去纖細苗條的材來說,現在的肚子已經特別明顯了,盡管從后面看不出什麼,前面卻是十分偉岸。
想象著他們的孩子孕育在的肚子里,夏經灼因為繁忙而有些沉淀的心又活躍了起來。
“不做什麼,怕你再用那種眼神盯著我,所以遮住你的眼睛。”
他回答著,語調曖昧低沉,聽得江嘉年耳發。
抬手拉下他的手,轉過來奇奇怪怪地說:“我用什麼眼神盯著你了?”
夏經灼微微低頭,學著剛才那種略帶著期待和侵犯質的眼神凝視著,江嘉年頓時慌,后撤一步靠在墻上,慌慌張張地說:“你、你干什麼啊。”
夏經灼耐人尋味地笑了,低沉的男嗓音帶著獨有的魅力:“這就是你剛才看我的眼神。”
江嘉年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我的眼神是這樣的?”其實想說的是“我居然真的表現出來了?”,可惜不好意思言語罷了。
不過,作為的丈夫,夏經灼早就做到了心有靈犀爐火純青的地步,哪怕不說心里話,他也知道他想說什麼,為了給自己老婆留點面子,夏機長只笑了一便越過進屋去了,忙了一天,上難免有些風塵,妻子懷了孕,為了和孩子的健康,他必須做好個人衛生。
所以,江嘉年靠著墻臉紅心跳了一會,就看見夏機長只松松散散地穿著深藍的睡袍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今天換下來的制服,進了浴室丟進了洗機,站在門口朝旁邊一看,淡淡道:“不回去躺著?站在這等著看我洗澡麼。”
江嘉年捂住臉說:“我又沒站在浴室門口,我只是站在旁邊而已。”
夏經灼好看的眸子彎了起來,流出一暗示的味道,隨后他慢慢地關上了門,刻意放慢了鎖門的作,咔噠的鎖門聲沒響起來,這就是告訴,門沒關,想看什麼打開自己看。
江嘉年這下可算是呆不住了,趕跑回了臥室窩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住,真是得謝平日里的鍛煉,懷孕六月還能有如此敏捷的手,等躺了一會不再心跳如雷的時候,又開始拉著被角思索該怎麼開口提家長見面的事,想來老天爺也是公平的,這樣在別人家里看來非常正常好開口的事,放在他們家就有點困難,人總不能太一帆風順了,要有點坎坷才有趣啊。
這樣想著,江嘉年就有些犯困了,在等夏經灼洗澡出來的時候不斷地點頭,好幾次都險些睡著,又因為心心念念的事強撐著,夏經灼洗完澡吹了頭發出來時,就瞧見這副快要困死的樣子。
他上還沒得太干,頸項上還有些殘留的水跡,江嘉年是在他上了床的時候發現他的,他先是單膝跪在床上,一點點靠近,這個姿勢他的睡袍會敞開得很大,所以朦朦朧朧地睜開眼時,正好看見他睡袍里的無限春。
當時江嘉年就捂住鼻子轉開了頭,誰能想象整天坐在飛機上保持同一個作的機長先生會有如此令人脈噴張的材,明明也沒見他跑去哪里鍛煉,每天機場、家里、目的地三點一線,這真是對那些整天在健房努力健的人太不公平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事很快就發生了。
“困了就睡,等我做什麼。”
夏經灼靠在了江嘉年邊,側著,白皙的膛大片大片地出來,江嘉年捧著臉目瞪口呆地看著,說實話他們雖然結婚了,一起住了,可這樣直觀地看彼此的況……真的不多。
很多時候,江嘉年洗完澡就換上睡了,夏經灼也是,所以他們大多時間都穿著服,偶爾會看見一眼那也是意外,但意外的時間總不會太長,哪像現在,這樣……赤果果的。
江嘉年臉紅心跳到極點,想拉起被子遮擋一下自己的失態,可惜夏機長不肯給被子,使勁拽使勁拽,夏機長只要輕輕一拉,被子就又回來了,兩人的力量差距讓愧不已。
“我等你是想和你說點事。”
這樣曖昧的氣氛下說點正事兒,好像可以讓人冷靜一點,也比較容易被答應吧?
江嘉年這麼想著,干脆手握住了他的手,換了個認真的表說:“前幾天我回家住了幾天,你知道的吧?”
夏經灼靠在床頭凝視著,一一地著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最近吃得比較多,有些圓潤了,以前細長的手指也長了些,起來手特別好,讓人心都好了。
這樣的好心下,似乎說什麼話題都能讓人接,夏經灼的回應也很溫,輕輕的“嗯”,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詞,但從他里發出來,卻帶著一不著痕跡的之。
江嘉年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努力平順道:“是這樣的,你看這不是要過年了麼,我也不知道你過年能不能休息,我爸媽他們那邊……想說,我們都結婚了,孩子也沒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是不是安排夏叔叔和他們見個面?”
的話說完夏經灼的表就僵住了,剛才的溫存和全都然無存,好像被到了逆鱗的龍一樣蘊藏著洶涌的暗。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又不能收回去,江嘉年只能強行緩和氣氛道:“對了,以前我都他伯父的,但后來我算了算,我爸媽比他年紀大,我他叔叔才對。”
夏經灼的反應依舊很平淡,也不吭聲,就那麼靠在那轉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麼,江嘉年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盡管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可能不喜歡,但還是想說出來。
“經灼,你爸是犯了錯,我也不反對你恨他,但這麼多年了,你有聽過他的解釋嗎?”
江嘉年的話讓夏經灼愣住了,他看,有點遲疑地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太敏,但我總覺得事沒那麼簡單,事發的時候你還很小,很多事大人不能告訴你,你后來估計也沒給機會讓你父親解釋,夏叔叔格又和你一樣,不習慣向別人解釋,你當然可以繼續恨他,也可以不讓我爸媽和他見面,但我總覺得……這麼多年了,經灼,你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握住他的手,抿說道,“哪怕他的解釋無法讓你滿意,你那時可以繼續恨他,我們一起來懲罰他,可他總該有這麼一個機會吧。”
該給那個人一次解釋的機會嗎。
捫心自問,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想過聽他解釋,他認為親眼所見的東西,不需要任何人來解釋。
他母親是真的去世了,父親放棄執飛本該他來執飛的航班,換給了別人,這是夏經灼一直無法釋懷的事,他總是想著,以父親的技,不管發生什麼問題飛機都可以平安降落,如果當時是他執飛,那母親就不會死,他也不用從小就被人說是“沒有媽的孩子”。
過去發生的事哪怕已經過了很多年,他依然覺得歷歷在目,江嘉年的話還在他耳邊回,他不也開始問自己,他是否需要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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