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寡婦的大兒子考中秀才了,聽說還是第一名。”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要不然怎麼連雷都劈不死,趕是天下的文曲星下凡了,雷公也不敢得罪啊。”
“他嬸子,江秀才和俺家秀鈴從小一塊長大的,俺想托你跟江黃氏說說,看看能不能結親家,你要是能說這事,俺給你八百文的謝錢。”
對于平山鎮的鄉人來說,秀才已經接近于下凡“文曲星”了。大伙興致地議論著秀才公可以見不跪,羨慕著秀才能免二十畝田稅,免征兩人的徭役,江安義了“大人”。
江家變得熱鬧無比,道賀的人將竹籬門前的野草踩得干干凈凈。大兒子考中秀才,二兒子無羔歸來,江黃氏的病一下子好了,滿面笑容地接待著前來道賀的鄉親。妍兒最喜歡熱鬧,這些天可把高興壞了,屋里屋外歡快地跑來跑去,紅紅的小臉有如蘋果,眉眼之間都要溢出喜慶來。安勇的傷結了痂,哥哥鄭重地告訴他一定幫他報仇,年人心里存不住事,早把驚恐拋在了腦后,要不是娘不準他,估計家里又得多一個“人來瘋”。
為主角,江安義的臉都笑得麻木了,不要接待道賀的鄉人,還得接待帶著各種目的前來以詩會友、以文會友的訪客,好在江家狹小,沒有待客之地,加上往來客人不斷,倒替江安義擋了不麻煩。
一直忙到五月初,總算清靜了下來,一家人總算能歇口氣,整理一下收到的禮。鄉人的禮簡單樸素,院子里多出一群母和鴨子,“嘰嘰呷呷”地得歡聲,蛋、布、谷子等東西堆得老高……
禮輕義重,一家人喜滋滋地將禮分門別類,江安義用筆記好,人要往來,這些禮節到時候是要還的。
有幾份禮對江安義來說有著不同的意味,第一份是陳仕德派衙役送來親手所書的“年俊杰”的橫幅。江安義知道“老狐貍”高捧自己,是看重自己的前程和與余知節的師生關系,預做投資,但江家要在新齊縣安穩發展,離不開陳仕德的關照,所以這張紙顯得尤為重要。
第二份是余府派人送來的賀禮。余慶云、余慶山院試鎩羽而歸,帶來江安義高中案首的消息,余府家主余知仁對大哥的眼佩服得五投地,難怪大哥說此子非池中之,要相于微末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借著道賀的機會余府送來了厚禮,表示出余家善意和接納。
第三份是郭懷理送來的二十兩紋銀。聽說江安勇出了事,郭懷理坐著馬車趕往江家,此時江安義帶著弟弟已經回了家,見江安勇無事,郭胖子回復到活寶形態,要不是江家沒有多余的房間,郭懷理都想在此住上十天半月。
這三份人是要自己親自上門答謝的,江安義放下筆,問江黃氏:“娘,家中有多錢?”
江黃氏屈指算了算,答道:“原來還剩下十二兩,你從府城回來給了娘二十二兩,郭家送了二十兩,家里有五十五兩多銀子,還有一千多銅錢。”
“拿三十兩銀子給我,明天我進城回禮,順便給娘你打簪子,給妍兒買副手鐲。”江安義道。
江黃氏開鎖從箱子里拿出三十兩銀子,囑咐江安義道:“錢要省點花,簪子手鐲就算了。你也大了,過幾年娶親沒錢可不行,這房子也不夠,娘想著再擴兩間。娘還尋思著買幾畝田,你們兄弟一人十畝地,將來你弟弟也不會凍挨。”
“娘你放心好了,錢兒子會掙來,你就等著福吧。安勇不用擔心,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讓他沒有吃的。”江安義笑著拍拍安勇的肩膀。
“好,好,好,娘信你。”江黃氏一邊說一邊笑著抹淚。
妍兒在一旁奇怪地問:“娘,你怎麼又笑又哭啊?”
“娘這是高興”,江黃氏疼地將妍兒摟懷中,親了又親。
“對了,你二伯送了二兩銀子,娘沒有收,”江黃氏想起來,道:“他想請你向陳縣令通融一下,放江陳氏早點回家。”
江安義一皺眉,冷冷地道:“是自做自,安勇被關進牢房都是害的,我才不想管這閑事。”
江黃氏松開妍兒,對著江安義正地道:“娘沒讀過什麼書,不懂得多道理,但知道做人要知恩圖報。你爹死的時候,是你二伯幫忙才渡過的難關,雖說你二伯母做了對不起咱家的事,但做人不能記仇不記恩,你能幫還是幫一下吧。”
江安義滿心不快,安勇上的傷不能就這樣算了,江陳氏刻薄毒,不教訓教訓下次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來,娘的心就是。
江黃氏看出兒子的不快,繼續勸道:“俗話說‘得饒人且饒人’,你念的那些書里面也有同樣的話吧。江陳氏這次也算得了教訓,看在你二伯的面子上,就放過吧。”
江安義心生慚愧,圣人教導要持仁恕之道,書中有“有容,德乃大”的教誨,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呢?娘說的不錯,看在二伯的面上,自己就去說一聲,江陳氏經此一事,想來會安生些,即使再生事自己也不怕。
想到這里,江安義應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明天就去跟陳縣令說一聲,放江陳氏回家。”當然,仁厚不等于迂腐,有些人可以寬恕,有些人卻絕不能放過。
第二天進城,江安義按照事先籌劃直奔金鋪,老字號昌益祥買了一套四件的金首飾,花銀二十二兩。這份回禮是送給陳縣令的,陳縣令中眼中只認黃白兩,對于唯利是圖的人來說金子是至上的。
果不其然,陳縣令收到江安義送來的回禮,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出花來,拍著脯對江安義許諾,有事盡管來找他。江安義順便提了江陳氏的事,陳縣令原本就收到了江知達的好,想著再關幾天就放了江陳氏,江安義一提,自然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從縣衙告辭出來,江安義心知肚明,只要按時將年節的禮奉上,這位“陳伯父”將會為江家最值得依靠的肩膀。
去余家的禮江安義選了些竹藝品,余府有錢有勢,不缺什麼,這些雅致的禮品正好代表心意。余家高興地收下江安義的禮,招待江安義在家吃了頓午飯,席間江安義拿出事先寫好的信,托余家在寄家信的時候捎給余知節,家主余知仁欣然應允。
一切盡在不言中,如果江安義止步于秀才,與余府同樣止步于點頭之,如果江安義能更上一層樓,憑借著余知節的關系,余府和江家將地聯系在一起,而近幾年,江家會得到余府一定程度上的照看和保護。
最后是郭家,除了回拜外江安義還帶著點目的,至于禮烤鴨、燒、酒等吃食湊齊四樣準沒錯。郭家在城南有棟五進的宅院,雖然比不上余府奢華但也稱得上豪宅。
郭懷理親自迎了出來,笑道:“小江,怎麼現在才來,我知道了,肯定是和我一樣忙壞了。”
接過江安義手中油汪汪的紙包,郭懷理鼻子聞了聞,一臉陶醉地道:“城隍廟的烤鴨,祝阿婆的燒,還是小江最了解我,知道我忙得都瘦了一圈,等下咱哥倆一起好好喝幾杯。”
看著郭懷理越頂越高的肚子,江安義一陣無語,這哪是瘦了,分明是又胖了一圈。
吃飯的時候,郭父郭海清也來相陪,彌勒佛般的材,永遠帶著笑的胖臉,見到江安義眼睛笑得都快合一道了。兩杯酒下肚,寒喧客套的話說過,郭海清站起,笑道:“你們哥倆慢慢嘮,我就不陪你們了,省得你們看我礙事。”
江安義此次來想與郭家商量折扇生意的事,連忙起道:“郭伯父,請稍坐,小侄還些事要和伯父商量。”
郭海清“呵呵”著,不聲地坐回位置。
江安義無心扯皮,直接了當地道:“伯父,我想將制折扇的法子賣給您,八十兩銀子?要不五十兩也行?”
郭海清見過兒子手中的折扇,聽說江安義還會做竹制的筆筒、茶、酒等玩藝,以他的經驗知道這東西有著巨大的利潤,一把折扇本不過十文,開始能賣五百文,以后穩定了有百八十文一把的紅利,如果加上其他的竹,一年下來純利絕不會于五千兩。
心中暗喜,郭海清表面上神不,端著酒杯像是在考慮。郭懷理在一旁提醒道:“爹,安義是我的兄弟,你可不能顧生意不講人啊。”
郭海清認真地看了看江安義,幾個月不見個頭竄起來一截,雙眼清明堅定,神態變得從容自信,不再是記憶中的膽怯畏的樣子。這次院試中了案首,理兒說能考中秀才也虧得他幫忙,而且余知大人收他為學生,陳縣令認他為侄,看來前途不可限量。
心中有了主意,郭海清笑瞇瞇地放下杯子,道:“雖說在商言商,但我不能讓賢侄你吃虧。這樣吧,這法子我用二百兩買下,如果將來生意紅火,再分一紅利于你。賢侄以為如何?”
“多謝伯父”,江安義大喜,二百兩銀子,夠家里花用一輩子了,舉起杯恭恭敬敬地敬了郭海清一杯。
看著兒子和江安義吃得開心,郭海清有幾分得意,郭家不缺錢,二百兩銀子只當好江安義,如果江安義能飛黃騰達,憑著理兒跟他的和今日之事,郭家一定會跟著益。聽理兒說有個姓呂的前輩,投資出個帝王,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說不定我老郭以后也會被人提及好眼呢。
月上柳梢頭,郭家父子在門前送別江安義,老王駕車送江安義返家。平穩的馬車,江安義喜滋滋地著旁鼓鼓的包裹,里面是二百兩銀子,錢是英雄膽,有了這些錢,自己就不用擔心家里,可以遠出求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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