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羽落也只是心中郁悶,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兩人關系好歸好,但沒資格左右別人的計劃。
“我記得之前你們的計劃是,先打南燕,再打北燕。現在改變計劃后,便是先打北燕,后打南燕?”
裴今酌,“不,同時進行。”
秦羽落驚訝,“同時進行?這……兩條戰線,能行嗎?”
“原本不行,現在行,”裴今酌了拳,眼底有著勢在必得,“原本北燕還有一口氣,我們想靠它頂蒼風國,誰知昏君是個廢,北燕竟衰敗得如此快。我與大哥商量,認為不能再等了。若北燕被蒼風打了去,便難拿回;給武王更多時間,他會清除大哥留下的線。”
秦羽落也覺得有道理。
嘆了口氣,心里想——原本眾人以為,北燕衰敗,是昏君和武王斗、互相拆臺的結果,但如今看來,拋開武王能力,最起碼昏君是不行的。
難怪之前先皇想改立太子。
突然,他想起,如今造反的怒焰軍和裴家軍兩支隊伍,而裴二哥又說要同時進行,會不會是……
“難道要兩支隊伍分開,一支向南打?一支向北打?”
“沒錯,怒焰軍向北,裴家軍向南。”
秦羽落心中矛盾掙扎,“裴二哥,我……知道有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我……真的想說。”
裴今酌失笑,“你是想問我,為何勝利之后,把寶座讓給怒焰軍首領是嗎?”
“是!”
秦羽落也豁出去了,冒著惹怒裴二哥的風險,“雖然怒焰軍立的時間久,但裴家軍可是正規軍!而且你文武雙全,以后定是個造福百姓的好皇帝。我們推翻了昏君,難道你就不怕把江山和百姓,送到另一個昏君手中嗎?”
裴今酌被逗笑,“原因,暫時我不方便說,不過以后你會知曉。”
秦羽落見裴二哥堅持,只能作罷,“……我有個請求。”低聲道。
“說說看。”裴今酌問。
秦羽落表認真,目堅定,“能不能讓我加裴家軍?你們打武王時,我也要去打!如果可以,我想殺了那畜生!”
裴今酌興地一挑眉頭,“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有什麼過分要求。沒問題,一會我試驗下你的武藝,只要武藝合格,這次就帶你走。”
“真的?太好了!”秦羽落驚喜又激。
雖然心底憾——如果裴二哥能做皇帝,就更好了!
他突然又對那怒焰軍首領好奇——裴二哥不算謙和好相之人,有眼界、有傲骨,能讓裴二哥這般欣賞、甘愿臣服的男子,會是什麼樣的人?
同時,裴今酌也笑著嘟囔道,“梁蔚?真是天助我也。我們正打算兵分兩路,雙線作戰,沒想到竟出了個愿意做應的梁蔚。”
他雖在京城短暫掌握權力,已夠他在京城培養許多線,以及把一些親信安到需要的位置。
就好像,堂兄在武王那邊,也埋了許多線一般。
但他的線,如何與皇城司的梁蔚相媲?
隨后,他又想起另一件事,轉過來,“關于玉萱公主之事,你有何看法?”
秦羽落抿了抿角,小心翼翼,“堂姐不想去東越國,如果我說把留下,會不會給二哥添麻煩?”
“麻煩倒不至于,只是不能留在此地。如果你愿意,我把轉移到一個安全之,但需有人看管。”
“愿意!”
裴今酌點了點頭,“此地道未封,不排除被發現的可能。一旦有人從道出來,這邊便會立刻封道,眾人匿。如果實在匿不了,他們便會自盡,以做保。所以把公主安置他,并非關押,而是為安全著想。”
秦羽落急忙道,“裴二哥多慮了,我這條命都能托付給二哥,對您無條件信任。”
裴今酌笑著走去,拍了拍錦王的肩,“好兄弟,走,我們去院子,我試試你功夫。”
。
就這樣。丁嬤嬤等人將玉萱公主帶走,安置在其他住;錦王則是跟著裴今酌離開。
一隊人馬通過特殊路線,快速安全離開北燕國境,到了怒焰軍和裴家軍的地盤。
。
榆州城。
因為行軍居無定所,所以裴今酌等人并未專門修府邸,而是直接在城里找房子。
能租就租,租不到就買。
實際上他們也無需花錢,只要他們開口,當地鄉紳富豪都第一時間提供自家空閑宅子,或者恨不得自己家搬到小宅子去,把大宅子留給兩位首領。
如今戰況明朗,南燕那邊實力不弱,可惜太多;北燕不值一提;只有怒焰軍和裴家軍,戰無不勝、氣勢如虹,鄉紳們自然是在他們上押寶。
當然也有一種況,是打江山容易、分江山難:這兩支虎狼之師最終會一決勝負。
所以鄉紳們在“投資”時,都小心翼翼,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絕不厚此薄彼。
申時,臨時元帥府。
裴今酌把錦王安置在了自己住的浮生院。
“羽落,你若是不嫌棄,暫時就住這吧,這宅子沒有空閑院子了。一會大哥回來,我們商議過后,可能馬上就出發,就不給你另找住。”
秦羽落急忙道,“二哥您太客氣,我住哪都可以。”
說完,心里總覺得怪怪——他管裴二哥二哥,但裴二哥稱呼怒焰軍首領是大哥,難道他也大哥?這樣,裴二哥豈不是低人一頭?
……秦羽落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依舊為裴二哥抱不平。
兩人正說著,便聽見外面勤務兵給于首領問好。
裴今酌笑著對錦王道,“大哥來了,一會你跟著我大哥就行。”
“……”秦羽落。
秦羽落看見,裴二哥剛要迎過去,本亮的門口,便仿佛被一堵墻堵住一般。
接著一個材魁梧如熊的黑男子,走進房門。
秦羽落倒吸一口冷氣——他不是沒見過武將,哪怕是材健碩的大力士,也見過不,但也依舊不如此人給他的震撼。
尤其是,男人五深刻,皮卻蒼白,臉上滿是傷疤。
可以看出,傷疤都是近兩年的新傷,疤上還很紅,臉上或紅或白,甚是猙獰。
但最令人畏懼的,還是他一雙眼,眼白充,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