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陳伶隨意一翻,那大紅戲袍便穩穩的坐在影子蜈蚣頭上,而這隻麵目兇惡足以讓嬰兒止啼的四階災厄,此時就像是鵪鶉般趴在地上,抖的像是開啟了震模式。
隨著它的抖,坐在頭上的陳伶似乎覺得不舒服,出食指,用關節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它的腦殼:
“別抖。”
影子蜈蚣立刻停止抖,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空氣陷一片死寂。
包括趙乙在的所有融合者,此時都傻眼了……陳伶隻用了一掌,就馴服了一隻鬼嘲深淵的四階災厄,這就是滅世災厄帶來的威懾力嗎?
自從在舞臺上生啃了幾個觀眾之後,陳伶能覺到自發生了變化,氣息方麵,方麵,甚至神方麵,都與之前不太一樣。
最有代表的一點就是,現在他隔著數十米,就能到鬼嘲深淵災厄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
陳伶了,按捺住眼眸深對腳下這隻的,再度平靜開口:
“爬。”
聽到陳伶那細微的聲,影子蜈蚣先是虎軀一震,然後聽到“爬”的命令,毫不猶豫的瘋狂向前爬行,生怕自己慢了半分後,頭上就要被啃掉一大口。
“誒……陳伶!你等等我……你認路嗎你就衝那麽快??”
趙乙見此,立刻翻騎到老狼背上,後者也默契的變化骸骨蒼狼的形態,迅速跟了上去。
騎上災厄之後,眾人的速度直接上另一個階梯,灰界的荒蕪大地在他們旁迅速倒退,偶爾能看到幾隻災厄從周圍經過,但或許是上沒有人類氣息的緣故,這些災厄對他們本沒有興趣。
由於沒有鍾表,陳伶也不知道他們在灰界中行進了多久,但按照陳伶記憶中模糊的界域地圖判斷,他們現在已經徹底遠離了所有人類界域,向著這個時代從未被記載的荒蕪中深。
融合派的大本營,竟然在灰界這麽深的地方麽……
大紅戲袍在灰界中鼓,不知不覺間,一寒風從地平線的盡頭橫掃而來,將眾人的發梢吹的翻飛,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輕微的暈眩,讓人分不清方向。
“這是……”
陳伶敏銳的到這風不太對,皺眉看向鉛灰的天空盡頭……約間,能看到一座巨大而漆黑的雲層漩渦,正在空中緩緩攪,遠遠去像是一座充滿迫的堡壘。
而此時,那座黑雲堡壘似乎正在向這個方位靠近。
陳伶從未在灰界中見過如此天象,隨著他們的靠近,那恐怖的風暴正不斷衝擊著黑雲之外的所有區域,詭異的黑影好似雷般在雲層漩渦中遊走,若是再仔細的往裏麵看,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黑影,正被包裹在暴風之間……
像是一座島嶼。
“糟了……前麵不能再走了,我們要繞路。”老狼的聲音立刻響起。
“那是什麽東西?”陳伶皺眉問道。
“風暴孤島。”
“島?灰界天空中的島?”
“【長眠風暴的孤島夢魘,思緒盡頭的詭譎幽魂】。”老狼目盯著那片籠罩在風暴中的空中島嶼,語氣嚴肅無比,
“那是另一隻滅世災厄,‘思災’的領地。”
“思災……”
陳伶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
在老狼等人的帶領下,陳伶立刻調轉方向,往另一側繞行。
“那就是傳說中的思災嗎?”趙乙坐在骸骨蒼狼背上,忍不住再次轉頭看向那風暴孤島,“它的領地,為什麽能飄?”
“風暴孤島沒有固定的地點,有人說它是隨著風暴前進,有人說它是尋著思災的‘思緒’移,也有人說……當你腦海中想到風暴孤島或者思災的時候,它就隨時可以來到你的邊。”
老狼一邊狂奔,一邊滲出汗水,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張。
不僅是他,其他融合者的臉也難看無比,甚至在無極界域麵對白銀之王和裁決代行人的時候,都遠沒有這麽張。
“該死……怎麽會撞上風暴孤島?”
“不知道啊,融合派在灰界中生存數百年,曆史上都沒幾次目擊風暴孤島的案例,更別說人類界域了……這麽小概率的事件,也能被我們上嗎?”
“都別慌,我們隻是遠遠的看到了風暴孤島,實際位置離它很遠,應該不會有問題。”
風暴孤島溢散出的寒風,席卷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被它掃到之後,仿佛人的思緒都停滯了……陳伶坐在影子蜈蚣頭上,像是察覺到眸中目,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風雲攪的黑暗天空。
風暴席卷,黑雲城。漸漸的,陳伶眼前的一切都忽略消失,隻剩下那座漆黑的孤島,在風暴中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孤島在陳伶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約間,
似乎有一雙空的眼睛,正在孤島上無聲與他對視。
就在這時,陳伶眼眸中閃過一抹猩紅,不知怎的猛回過神來,立刻挪開目不再看風暴孤島的方向!
不對!
這個路線……
無數個念頭閃過陳伶腦海,他立刻張開,將念字法【真言】催到極致,聲音宛若雷霆在空中炸響:
“都醒醒!!我們正在靠近風暴孤島!!!”
正筆直往風暴孤島飛奔的趙乙老狼等人,像是大夢初醒,空眼眸中重新恢複一理智……當他們看清正前方那越來越近的空中孤島,臉頓時難看無比!
在剛才所有人的視野和認知裏,他們分明是在遠離風暴孤島,但實際上卻是在筆直的往孤島衝刺,就像是冥冥中有一雙手掌,蒙蔽了他們的思想。
如果不是陳伶及時喊醒他們,恐怕最多一分鍾,他們就要衝到風暴中央……
到那時會發生什麽,沒人知道。
“快走!!”
老狼大吼一聲,所有人同時調轉方向,玩命的往風暴外狂奔!
除了陳伶,所有人的心髒都在狂跳,不知不覺間後背已經被冷汗浸……他們已經不知道多年沒有這種生死一線的覺了。
影子蜈蚣麻麻的細同樣快到極致,同為災厄的它也被嚇的不輕,但即便他們正不斷遠離風暴孤島,坐在他頭上的陳伶依舊能到一縷目,在背後遠遠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