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在滄瀾院悠哉的吃著解暑的梅子茶。
不過想也知道外面的況,平候府里子面子今天一天就丟完了,之后的時間,陸家會為京城圈子里面茶余飯后的笑談。
外面糟糟的一團,沒有人來打擾滄瀾院,未時的時候,金子才回了滄瀾院。
看著一蹦一跳的回來,心甚好的樣子,便知道去看戲了。
謝德音招招手,金子蹦蹦跳跳跑到謝德音跟前,不等謝德音問,便如倒豆子一般,將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夫人,那些商戶林林總總的欠賬一共八千兩銀子,尤其是綢緞莊和金銀首飾,并不屬于府的開支,而是月夫人給自己定的。
一直在減府中的用度,對自己倒是舍得花錢,世子看到賬單的時候,臉都黑了,府里的賬上沒錢,八千兩都拿不出來,侯府二房三房的人也鬧了起來,說是要查賬,這會請了賬房先生,要將這幾年的賬都查一查。
侯夫人原先氣的犯了頭疾,一聽說二房三房要查賬,從院子里跑出來,罵起了月夫人,說是什麼攪家,讓侯府蒙,這會主院一團,老夫人聽說了這件事,直接氣的暈了過去,太醫都來了。”
謝德音聽得十分順氣,連似乎連暑氣都散了一些。
上一世的時候,陸老夫人的壽宴上,因為青黛被陷害,被王氏當著眾人的面奚落且怒罵,事后更是眼睜睜看著青黛被發賣卻無能為力。
如今這一切,謝德音只覺得口的郁氣終于吐了出來。
謝德音站起來,輕笑一聲。
“走吧,該去主院請安了。”
金子一聽去主院,當即興了起來,前面帶路蹦蹦跳跳的隨著謝德音去了主院。
謝德音看著金子的活潑,仿佛給這樣沉悶的深宅大院添上了一抹生的彩一般。
謝德音到主院的時候,陸家的三房還都在吵吵鬧鬧。
老平侯有三個兒子,長子繼承了平侯府,雖然老侯爺去世之前分家,但是老夫人還在,所以,三房都還住在侯府。
如今侯府的面盡失,且賬上沒錢了,另外兩房自然坐不住了。
謝德音進院的時候,便聽著陸二夫人中氣十足的說著:
“都是嫡子,你們長房襲了爵,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除了侯府共中的財務,剩下的也該三家分,爹去世前都分好了家產,娘還在,我們想著一家子和和樂樂便都沒過問過。這麼些年了,大哥不說,大嫂不提,我們這些做弟弟妹妹也不好意思開口。
想著大哥大嫂平日里打理著,總比我們要強。可是誰曾想,這麼些年下來,竟然變了賬上沒錢,錢都進了誰的口袋了,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王氏這會扶著額頭撐在桌子上,口中輕聲哎呦著,顯然是頭疼不已。
陸侯爺這會也清醒了,坐在另一側,臉黑沉。
周華月此時不在,想必是陸元昌怕事更,將送了回去。
現在是上一輩兒的人在算賬,小一輩的自然不好開口,謝德音角微翹,站在門外并未進去,欣賞著這出大戲。
二房說完了,便是三房上場了。
“今日是娘的大壽,大哥你看看鬧什麼樣子了,之前元昌要娶郡主為妾時我就說不行,以皇室為妾,本就是家之象。且不是我看不上這位華月郡主,實在是德行人品不堪,荒蠻之地長大不知規矩不說,無奔婬本就為人詬病,還這樣大張旗鼓的在人前顯擺,鋪張浪費,實在是有失統。”
陸三爺神極其憤慨,直說的陸元昌面發紅。
謝德音看著陸家眾人,心中冷笑。
上一世的時候,可沒有人站出來說周華月有失統,周華月不時的在太后面前刷一下好,給陸家帶來不便宜,那時候他們只會覺得這個原配太過礙眼。
人吶,不到自己利益損的時候,永遠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此時平候聽著兩個兄弟的抱怨,弟妹的奚落,加上今日的晦氣,心中的怒氣已經瀕臨到了極點,猛地以掌擊桌,怒斥著王氏:
“糊涂婦人,誤我陸家!我堂堂一品侯爵府邸,讓你蹉跎什麼樣了!府里的財呢?你弄哪兒去了?”
王氏也沒料到會鬧這樣,更沒想到周華月竟然敢不要臉面去賒賬,王氏被坑一臉,這時候有苦難言,只能說道:
“我......我想著鋪子和田莊的收益有限,便想著......想著拿些銀子放......放印子錢......”
平候聽到印子錢三個字的時候,瞪大了雙眼。
“你......你竟敢......來人呀,取筆墨來,我要寫休書!”
王氏一聽休書兩個字,瞬間臉煞白,當即一把抓住平候的胳膊,抱住不放,哭著道:
“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想多掙些銀錢,那印子錢許多府上都放著,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放?我這些年來為了你們陸家碎了心,為你生兒育,你竟然要休妻,陸承福,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王氏哭的鼻一把淚一把,陸元昌此時也不能任由父親休了母親,只能跟著求。
“父親三思,母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不過是印子錢,收回來便可以了,并無人知曉。”
平侯氣的額角青筋,一腔火氣發泄在了陸元昌的上,抬腳便踹了過去。
“都是你招這麼個攪家進門,才讓我們侯府丟了這麼大的臉,那華月郡主不過是定遠王孤,將來也是沒落貴族,能對我們府上有什麼幫扶?若是你跟你媳婦一心一意好好的,那謝家富可敵國的財富,還不是任由你予拿予取?有了這潑天的富貴,在朝中什麼樣的地位得不到?”
平侯府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留意到正廳門口站著的謝德音,謝德音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眼中譏笑,前世怎能那般有眼無珠,看不出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滿心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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