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便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沈知念抬眸問道：“養心殿昨日傳了太醫？”

元寶點了點頭：“回娘娘，各宮的娘娘們都很關心陛下的龍，但小徽子說，陛下傳禾院判只為請平安脈。”

這件事單獨來看沒問題，可和帝王對三皇子的態度變化，聯系到一起，就足夠沈知念分析出很多東西了……

眾人皆知，三皇子發育緩慢，宮中對此一直有各種各樣的傳言。只不過妄議皇嗣是大罪，才沒人敢把此事拿到明面上來說。

如今看來……難道是帝王終于從禾院判口中，知道了三皇子發育緩慢的原因？

為了補償三皇子，他便給了淑妃許多面？

當然，這些只是沈知念的猜測。況如何，如今也無從知曉。

不過……沈知念對自己，也對四皇子有信心。

任憑三皇子再怎麼是長子，沈知念也一定會為阿煦，奪到太子之位！

此時，沈知念坐在窗邊的塌上，手中拿著一本賬冊，卻沒有認真去看，反而像在思索些什麼。

菡萏為換了一杯新的熱茶，好奇地問道：“娘娘，您還在想三皇子的事？”

沈知念搖了搖頭：“三皇子才十個月，即便陛下對他再好，本宮還不至于忌憚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本宮只是在想……那個夕當真是很有趣。”

當初來投誠時，沈知念讓人調查過的背景，卻沒查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后來，夕轉頭去了永壽宮伺候，卻說真正效忠的只有沈知念一人。

沈知念讓小明子問過這麼做的原因，卻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說，若賢妃娘娘有吩咐，定萬死不辭。

芙蕖眼底也帶著幾分好奇：“淑妃娘娘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子，夕這麼快就為了的宮，可見其本事。”

“尤其翠竹又快到出宮的年紀了，夕跟在淑妃娘娘邊，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所以……奴婢也覺得很奇怪，在永壽宮的前程好好的，為何要私底下，給咱們傳遞消息？”

“總不能說潛伏進永壽宮，就是為了給咱們娘娘當臥底吧……”

說夕對娘娘有這麼忠心，芙蕖是不信的。

沈知念眼底閃過了一抹沉思：“……上，的確有很多異常，又于理不合的地方。”

“除非……與淑妃有仇怨，心積慮接近淑妃，本就是為了復仇，一切才說得通！”

菡萏詫異道：“可是夕才十歲，一個這麼小的小姑娘，從前連淑妃的面都沒見過吧，能跟有什麼仇怨？”

“而且，娘娘不是也曾派人調查過夕嗎？”

沈知念沉道：“在京城只要有銀子，想偽造個新份并不難。”

“況且當初，本宮并未把夕放在心上，只是命人大致查了一番。”

“如今不同了，是淑妃的宮，若本宮真要重用，必然要將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否則……萬一夕心懷不軌，哪天反噬了怎麼辦？

芙蕖聽明白了：“娘娘，您的意思是讓老爺仔細調查一番？”

沈知念微微頷首：“除此之外，本宮也想知道，會不會跟本宮說實話。”

“小明子，你找機會告訴夕，本宮要見。”

小明子垂首道：“是。”

他和夕也算接過幾次了，覺得那個小丫頭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實則骨子里著一堅韌。

小明子也不希，對娘娘有什麼二心。

……

長春宮。

若離從外面走了進來：“娘娘，吳常在求見。”

“請進來吧。”

“是。”

這些日子，吳常在已經是長春宮的常客了。

門路地走了進來，沖主位上的良妃行了一禮：“嬪妾給良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萬安！”

良妃溫聲道：“吳妹妹來了？不必多禮，請坐吧。”

“若離，上茶。”

若離福了福，道：“奴婢遵命。”

兩人喝著茶，閑談了一番，吳常在才說出自己今日來的目的：“……實不相瞞，嬪妾是想請娘娘指點迷津。”

良妃含笑著：“吳妹妹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吳常在如實道：“良妃娘娘，自從除夕宮宴的事過后，嬪妾能明顯覺到，陛下對嬪妾的態度冷淡了不。”

“后宮最不缺的，就是花一樣的人。嬪妾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徹底被陛下忘到腦后。”

“還良妃娘娘，給嬪妾指一條明路……”

良妃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沒有直接回答吳常在，而是問道：“吳妹妹可知，自己當初得寵的原因？”

吳常在的神有些尷尬……

當然是因為，陛下絕人見多了，陡然見到像郝貴人那樣的小家碧玉，覺得很新鮮。

但陛下對郝貴人的新鮮還未過去，郝貴人的臉就傷了。的氣質和郝貴人相似，便趁虛而了。

雖說這是事實，吳常在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只是道：“……許是，陛下覺得嬪妾新鮮。”

良妃微微一笑：“既如此，陛下冷落吳妹妹，也是好事。”

“畢竟若吳妹妹時常伴駕，這份新鮮就維持不了多久了。”

“吳妹妹不妨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想想，如何用新的東西，再次勾起陛下的新鮮？”

吳常在低頭思索著。

不多時，起福了一禮：“嬪妾明白了，多謝良妃娘娘解！”

良妃微微一笑：“都是后宮的姐妹，不必客氣。”

這樣的話，郝貴人十分當真，吳常在卻不會聽到心里去。

若沒有利用價值，良妃娘娘會對這麼好嗎？

起道：“若沒有其它事，嬪妾就不打擾良妃娘娘，先告退了。”

良妃點了點頭：“若離，送吳妹妹出去。”

若離應了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吳常在，這邊請。”

離開長春宮時，郝貴人恰好過來了。

看到對方從肩輿上下來，吳常在停下腳步福了一禮：“嬪妾參見郝貴人，貴人吉祥！”

自從郝貴人覺得，和吳常在之間的恩怨扯平了，便懶得為難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