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歌暗自腹誹,都被關在雅文苑出不去了,還能把消息傳到哪里去?
不過面上,卻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是……”
南宮玄羽并沒有相信姜婉歌的一面之詞,回了養心殿后,讓人將太醫院的院判傳了過來。
太醫院的院判姓禾,雖然偶爾也為后宮的高位妃嬪看病,卻只效忠于帝王。
進了養心殿,禾院判恭敬地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看到帝王難看的臉,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傳微臣過來,可是龍有哪里不適?”
南宮玄羽沉聲問道:“你可聽說過‘唐氏兒’這種病癥?”
禾院判搖了搖頭:“回陛下,微臣學醫數十載,從未聽過這種說法。不知‘唐氏兒’,是什麼病?”
南宮玄羽不愿有更多人知道皇室的丑聞。
可他除了是帝王,更是一位父親。
若三皇子有治好的機會,他自是會傾盡全力。
南宮玄羽將相關癥狀說了一遍。
三皇子的異常,太醫院的眾人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刻聽著帝王的描述,禾院判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陛下口中的唐氏兒,指的不就是三皇子嗎……
不過在宮里久了,他也知道保命的訣竅,只當沒聽出來。
講述完,南宮玄羽才問道:“……若讓你去治療唐氏兒,你可有把握?”
如果是其他病人,禾院判還可以去試一試。
但三皇子……他和太醫院的其他太醫,過往不知道看過多次了,連病因都找不出來,談何治療?
他原本推測,三皇子只是發育得比其他孩子慢一些。待再長大一點,或許就會好轉,或者能找出病因了。
沒想到……陛下竟先他們一步,知道三皇子是個癡傻兒……
禾院判跪在了地上,低頭道:“陛下恕罪,微臣才疏學淺,實在無能……”
南宮玄羽坐在龍椅上,閉了閉眼睛。
知道許多新奇事的姜婉歌,說唐氏兒是無法被治愈的。
太醫院醫最好的院判,也束手無措。
難道……三皇子只能做一輩子癡呆兒嗎?
南宮玄羽無力地揮了揮手。
禾院判恭敬道:“微臣告退。”
李常德親自將他送了出去,叮囑道:“禾大人是聰明人,應當知道出了養心殿,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提起三皇子,但禾院判心里跟明鏡似的:“李公公放心,微臣今日來養心殿,只是陛下政事繁忙,由微臣為陛下請個平安脈。”
禾院判若不識時務,也不可能陛下的信任,坐上這個位置。
李常德點了點頭:“禾大人慢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逐漸暗了下來。
南宮玄羽一直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連晚膳都沒用。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李常德能覺到,陛下心中的難過。
陛下子嗣不,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繼夭折。好不容易有了三皇子,又……
他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李常德也很心疼,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沉默地陪伴在養心殿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南宮玄羽終于起,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李常德連忙跟上,讓人在前頭掌燈。
“……陛下,您這是要去哪?”
帝王低沉的聲音,著一抹悲傷:“朕去永壽宮看看。”
李常德在心中喟嘆了一聲:“擺駕永壽宮——!!!”
南宮玄羽已經許久沒有翻過淑妃的牌子了,即便偶爾來看三皇子,也是白日過來,坐坐就走了。
因此,得知這麼晚了,圣駕竟往永壽宮來了,淑妃十分驚喜:“……陛下怎麼也不派人說一聲,突然就過來了?”
翠竹和小花子都是一臉喜。
“依奴婢看,娘娘和陛下之間的分,豈是其他人能比的?”
“因為旁人的計,陛下這段時間對娘娘多有誤會,但心里肯定也是惦記著娘娘的。這不,今晚就忍不住來看娘娘了。”
放在從前,聽到這番話,淑妃心中肯定會欣喜無比。覺得不管后宮的人怎麼寵,陛下最的人都是!
可現在……心里想得更多的,竟是怎麼讓陛下對多一點寵,好拿回本屬于的權力。
“快!快為本宮梳妝打扮。本宮不能讓陛下看到,本宮素面朝天的樣子。”
翠竹正想行,楚夕卻阻止了:“娘娘,奴婢覺得,您如此面圣更好。”
淑妃沒有說話,只是抬眸掃了楚夕一眼,示意說下去。
楚夕繼續道:“娘娘以前每次見陛下,都是盛裝打扮。雖說娘娘貌無雙,傾國傾城,但人總有看倦的時候。”
“故而奴婢認為,娘娘現在這副卸去所有釵環,洗凈鉛華的樣子,更能讓陛下眼前一亮。”
“況且……咱們永壽宮是距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圣駕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娘娘重新上妝打扮需要時間,萬一陛下等得不耐煩了,走了怎麼辦……”
淑妃略微思索,覺得楚夕說得也有道理,便對翠竹揮了揮手:“行了,就這樣吧。”
“是。”
放在早幾年,淑妃邊出現了一個這麼得力的宮,翠竹肯定會產生極強的危機,害怕自己大宮的地位會到威脅。
然而再過大半年,就要到年紀出宮了,自然希娘娘邊有新的可心人,這樣才不會耽誤的姻緣。
因此,作為接替翠竹的人,楚夕越有眼力見,越聰慧,翠竹看著越滿意、欣。
不聲地在淑妃面前,為楚夕說好話:“娘娘,夕年紀不大,可這份機靈勁,在滿宮的宮里都是出類拔萃的。”
“還是娘娘慧眼識珠,早早就將從如意館,調到了咱們永壽宮伺候。”
這番話既夸了楚夕,又拍了淑妃的馬屁。
淑妃笑了笑,道:“好了,圣駕快到了,準備接駕吧。”
“是!”
不多時,帝王的儀仗就抵達了永壽宮。
淑妃站在最前頭,福了一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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