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喲……”這回沒等段攏月把后頭的話說出來,太后娘娘已經一把將檀香扇扔了過去,正砸在攏月王爺的腦門上。
“素方,去找幾個小太監。今天晚上,就算抬也要把皇帝抬到香羅殿去!”太后娘娘厲聲吩咐。
“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第一素方苦著臉,退下去了。
段攏月把掉落地上的殘破檀香扇撿起來,揣進懷里,著腦門晃晃走開了。他一邊走,一邊還這樣滔滔不絕地念叨。
“啊喲喲,啊喲喲,可憐了皇帝的房花燭夜喲。”
太后娘娘額角青筋暴,臉上盡失。
這些年來,溫婉賢淑的太后娘娘心里一直藏著個嗜的潑婦,這潑婦每晚都在的夢里把攏月王爺段攏月大卸八塊,筋皮。
。
小皇帝段云嶂的確醉得很嚴重。
太后娘娘雖然對小皇帝萬般縱,在飲酒這方面卻管制的極嚴。皇叔段攏月偶爾會渡一個小酒壇進宮,皇帝便拉著他在花園里尋一個僻靜的樹叢,頂風作案。不過這樣的況下,皇帝喝不了多酒,自然也就到不了喝醉的程度。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今日是皇帝娶妻立后的大喜日子,而且娶的還是當朝威國公的千金。用皇叔段攏月的話來說,從今日起,他就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了。這樣的大喜之日,喝點小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只是皇帝沒有把握好自己的酒量,一個不小心,便醉了。
這是皇帝人生中第一次醉酒,自然要理得慎重再慎重。
素方帶著一群小太監,將皇帝抬到香羅殿的時候,香羅殿里頭已經人仰馬翻。
太醫已經在香羅殿等候,為皇帝診治過后,開了一帖醒酒藥,喂了下去。宮太監們又張羅著給皇帝沐浴更,間中皇帝昏昏沉沉地吐了兩回,眾人只好又從頭來過。
皇帝邊的小太監小孫子戰戰兢兢地跪在床邊,屁也不敢放一個。只見素方沖小孫子出森森的白牙:“再有下回,看太后娘娘不削了你的腦袋!”
小孫子咚的一聲,又把腦袋磕在地上。
一切收拾停當,太醫也以項上人頭擔保皇帝明日會活蹦跳地醒過來,素方的心頭大石這才算落了地。一邊接過浸的帕子,搭在皇帝的額頭上,一邊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素方才想起一件被忽略了很久的大事。
“皇后娘娘呢?”
周圍的宮太監們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回答。
忽然,方才給素方遞帕子的手舉了起來。
“我在這。”
眾人怔怔地著那一大紅裳里黑得發亮的圓臉。
小孫子又咚的一聲,倒地暈倒了,口吐白沫。
一個太后倒下去
皇后是個黑胖這件事,在一夜之間,就像長了腳一樣傳遍了整個后宮。而第二天晌午,連宮外頭的的符大丞相夫人,凌大將軍夫人都收到了消息。
整個京城為之震。
而命途多舛的小皇帝,此刻仍在香甜的睡夢中。
皇帝在夢里,看到一個的,手捧著一叢雪白的茉莉,沖著他綻開山花一樣爛漫的笑容。
“皇帝哥哥。”甜甜地。
皇帝在夢里笑起來,笑著笑著,就笑醒了。
他覺得嚨干得難,于是眼皮也不掀地嘟囔了一聲:
“水……”
哼哼唧唧地半坐起來,眼前果然出現一個青瓷杯子,皇帝一把抓過來,灌進里,這才覺得子通了許多。
一只手過來,把他手里的杯子取走。
皇帝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盯著那黑黑胖胖的手,再往上,再往上,一張黑黑圓圓的臉映他的眼簾。那臉上一雙亮盈盈的眼,像他在獵場里獵到的鹿。
皇帝被水嗆了一下。
“你是誰?”宮里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又黑又胖的宮?看穿的這是什麼服呀,紅得像是用辣椒油炸過一圈似的。
“我是你的皇后呀。”金笑瞇瞇的,十分友善。
“什麼?”皇帝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病。
“我……我的皇后是威國公的兒……”他聲說,帝王的威嚴忘得一干二凈。
金不以為忤:“我就是威國公的兒。”
皇帝靜默了片刻:“你是劉白玉?”
雖然傳言不可信,但是……這差別也未免太懸殊了吧?
金搖頭:“我不是。”眼神篤定地著皇帝,“不過我是你的皇后,這應該沒有錯。”
“……”
香羅殿里,隨后響起了一聲野傷一樣的咆哮。
在向眾宮太監求證過一之后,皇帝終于接了這個生命中無法承的事實。
“你什麼名字?”皇帝氣若游地問。
“你可以我黑胖。”
“……”皇帝在心里告誡自己要冷靜。“你沒有別的名字嗎?”
“有,劉金。”
皇帝氣滯:“朕還是你黑胖好了。”
金在皇帝的邏輯里是一只十分奇怪的生。他活了一十二年,所見到的人都是十分麗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人可以不是白香腰肢窈窕的,人也可以是心寬胖臉黑腰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黑,這麼胖?”他終于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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