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穆二胖長這麼大第一次遇上賊,想著幸好他代替他娘出來了,不然讓一個人遇上這種況……他都不敢細想!
為此,他扔掉燈籠,快步上前,單手把人按在了墻上,越發沒好氣道:“天子腳下,鼠輩豈敢?”
涌到邊的一番義正詞嚴的話卡了殼,因為此時穆二胖按住了對方的背脊,他發現手底下袍材質不對,并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穿的細布布那些,而是像袍的質地。
他此時也完全適應了箱子昏黃的燈,借著旁邊燈籠的一照,確認眼前這人穿的就是袍。
也不是說為的人一定不會是宵小之輩,而是沒人這麼傻,穿袍干這種事兒!
這時候劉宅的大門突然開了,一個老家丁立刻趕過來詢問道:“發生何事?什麼鼠輩?”
他提著燈籠出來的,一邊問一邊上前照了個清楚明白,驚訝道:“老爺?”
剛被穆二胖一把子拍在的墻上的劉大人,此時臉上還沾著一層墻灰,擺手道:“沒事兒,我遇上認識的學生了,正論……論律書呢。”
打發走了老家丁之后,穆二胖立刻作揖致歉。
劉大人出題的時候怪的很,平時為人倒是非常和氣,而且確實是他自己行為古怪反常在先,便頗為大氣地揮手道:“一點誤會而已,你路見不平,仗義相助,可見其心是好的。”
這話說的穆二胖越發赧然,他本來是代表自家賠禮來的,沒想到這前頭的禮還沒賠上,這后頭又添了一樁——錯把劉大人誤當了賊。
但左右都到這會兒了,穆二胖還是把帶的禮都奉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點小事罷了,那丫頭回家后都沒提過,可見是真的沒放在心上。不過你既然送了禮來,我收你這點東西也使得吧?”劉大人并不客氣,把東西都接到手上。
穆二胖也仕小半年了,見過劉大人幾次,兩人來往并不多,但前頭那種科舉考場上的‘神’卻是讓他到現在都刻骨銘心的——前頭是只覺得痛苦了,但總歸是在劉大人手底下考出來的,現在回想,那種痛苦也了好回憶的一部分了。
“自然使得。”穆二胖忍不住彎了彎。
當年離開臨南府,他們幾人可是親自給當時還未卸任學政的劉大人送禮的。不過那會子劉大人為了避嫌,卻沒見他們。
兜兜轉轉,今日也算是補全了前頭的小小憾。
劉大人說完又看向穆二胖笑著問說:“不過你也說了,這是你母親為上次的一點小事兒賠的禮,那這次……”
穆二胖又是行禮致歉,又陳懇道:“我明日再備上禮,親自登門致歉。”
“你們翰林院雖事務不多,但也不會。你雖是晚輩,但也是有品級的員,也不用再親自跑一趟。”
劉大人微微一笑,對著穆二胖招招手,跟他耳語了幾句。
穆二胖臉上閃過一疑,但還是答應道:“您有吩咐,學生自然愿意為您分憂。”
劉大人捋了捋山羊胡,聽他如今負職了,依舊沒忘了從前在府學時的師生分,便笑得越發開懷。
后頭他看時辰不早,就沒留穆二胖,另外約定了下次頭的時間門。
兩人分開之后,劉大人昂首地回了家。
因為換了小宅子,所以劉家大多下人都已經遣散,楚山長此時正跟丫鬟一道布菜。
看到他回來,楚山長揮手讓丫鬟先下去,而后嘲笑道:“今兒個怎麼敢走正門了?”
劉大人昂了昂下,哼聲道:“我回自家宅子,怎麼還不能走正門了?”
“那月月要的詩文評價……”
正說到劉沐月,從自己屋里過來了正屋,見到親爹就高興道:“爹今兒個回來的真早,我還當您又跟前幾日似的,忙公務忙到半夜我都睡下了才回來呢!”
劉大人有些臉熱的輕咳一聲。
他近來確實忙,但也沒有忙到半夜才歸家,大部分時候都是夜后翻墻回來的。
說完話,笑呵呵的劉沐月就跟劉大人攤手討要了,“爹還差我五首詩的評價呢!”
話音未落,又一陣風似的刮出去,去屋里拿了幾分詩稿過來,“正好我這幾日沒見上您的面,又新做了五首詩。”
劉大人眉頭一跳,心道五首……那還,前兒個自己說的重話還是起到一些作用的,不然這會子該是起碼十首詩到自己眼前了。
“爹最近公務忙,不過你放心,至多日,我就把寫文稿的評價給你。”一邊說,劉大人一邊觀察親閨的神,見小丫頭果然有些懨懨的,又補充道:“不是爹答應你的事兒沒做到,是近來突然有所悟,覺得你的詩文評價豈是百字就可以寫完的?所以每首詩都細細品評,每首寫個二百字的評價才!”
劉沐月恍然地點點頭,果然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說著話,又殷勤地不要丫鬟手,親自幫著劉大人添飯布菜。
一家口和和地用過飯,劉大人說起自己拿回來的那些東西,劉沐月越發高興了,嗔道:“爹爹要是飯前說就好了,我如今都吃不下糕點了,沒得辜負沈山長的好意……不行,我去天院子里逛逛,消消食兒。”
楚山長讓去了,而后狐疑地對著劉大人道:“你近來正逢升遷,這檔口哪來的工夫寫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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