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顧時晏作頓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手機撥通阮夏的電話。
“你去見九焱嗎?”
他一向都是那麼直接。
本來正在系安全帶的阮夏愣了下,沒想到顧時晏那麼快就知道,便回答。
“九焱派人打電話來說,他手中有關于周晴的消息,我想去一趟。”
“我陪你去。”顧時晏直接開口。
他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九焱可不是個善茬。
而且虎視眈眈,盯著阮夏。
即使他已經關進監獄,也不可小覷。
隨即聽到阮夏淡淡的聲音傳過來,“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見阮夏態度堅決,顧時晏只能作罷。
“那你小心行事。”
電話掛斷后,顧時晏眸微閃,低聲囑咐保鏢什麼。
東部監獄。
阮夏穿過厚重的鐵門和冰涼的走廊,終于來到會見室。
坐在那里等候,四周都是監控攝像頭。
咔嚓一聲,另外一道鐵門打開。
九焱穿著囚服,被獄警押進來,手上還戴著手銬。
和過去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同,此刻他顯得無比落魄。
但在看見阮夏時,眼眸瞬間泛起亮。
他坐在那里,軀依舊拔,角勾起一抹邪魅。
“你來了。”
語氣親昵而溫,聽得阮夏頭皮發麻。
阮夏手搭在桌面上,淡淡掃了對方一眼
“消息是什麼?”
不想跟九焱多廢話。
九焱往座椅上一靠,臉上笑意加深。
“想要得知消息,難道你不需要拿東西來換嗎?”
“你想要什麼?”阮夏神淡淡。
來時,就心中了然,九焱一定不會輕易將消息放出。
不然的話,就不會來了。
九焱聽聞阮夏這話,雙手搭在桌上,往前靠了一些,瓣微。
“我想讓你繼承小島,而且不再追查山崩的真相。”
從冰冷的房間窗戶進來了,盡管溫暖,卻始終照不亮這里的一切。
“我可以答應第一個條件,但第二個條件絕對不可能。”阮夏開口道。
得到阮夏的承諾,九焱一雙眼眸亮得過分。
他稍微了一下,腕間的鎖銬,就發出叮鈴咣啷的靜。
“我告訴你,小夏。”
“周晴現在正在隔壁省的機場,昨晚上坐船去的。”
“下午兩點半的飛機,若是趕不到,就再次逍遙法外了。”
“你記得去小島,去吧,去屬于我們的世界。”
九焱忽地張開雙臂,來了莫名其妙一句話。
旁邊的獄警嚇一跳,急忙將他在桌上,冷聲呵斥:“不準。”
阮夏款款站起,看著這樣一幕,退到門口。
對于九焱,一直覺得十分奇怪,這人怎麼就那麼執著于小島。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吧。
現在阮夏的執念就是揭開山崩的真相,找回一切。
走出冰涼的會見室,阮夏著灑在上,手。
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切真相會揭開,黑暗將會被明徹底占據。
阮夏眼神變得堅定,往監獄外走去。
剛走出監獄,就撥通了顧時晏的電話,同時打開車門上車。
“周晴在隔壁省的機場,下午兩點半的飛機。麻煩你派人前去攔截。”
“我現在往那邊趕。”
阮夏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系好安全帶后,一直沒聽到顧時晏的回復,挑了下眉問。
“顧時晏,你聽見了嗎?”
顧時晏淡淡的聲音響起,“聽見了,剛才在開會。”
“我派人去。”
隨即,又是陷一陣沉默。
阮夏想著畢竟要請人家幫忙,不能這樣,便開口提議。
“要不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
本以為顧時晏的聲音依舊會是冷淡的,沒想到他的聲音忽地變得尾音上翹。
“好的~”
簡單的兩個字,阮夏聽得出他心忽然變好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電話掛斷后,顧時晏抬起頭看了眼會議室里的眾人。
他們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顧時晏。
鬼知道他們剛才覺得多麼驚悚。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顧時晏用這種語氣說話,貌似還有點撒的覺。
顧時晏輕咳兩聲,忽地起,單手撐在桌面之上。
“散會。”
丟下一句話,他大步流星走出會議室,腳步飛快,形依舊清冷貴氣。
人來人往的機場。
周晴戴著墨鏡和寬大的帽子,將整張臉遮擋住,坐在角落里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著手中的機票和護照,關注著機場大屏的消息。
只要機場廣播提示,航班準備起飛,就馬不停蹄,趕往安檢口。
只要上了飛機,誰都拿沒有辦法。
周晴雙眸中滿是恨意,遲早有一天,會再回來的,一定要讓阮夏跪在腳下求饒。
過落地窗灑在周晴腳邊,了一下,將腳藏進暗。
不喜歡亮。
機場,傳來一陣雜的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大門口的方向。
只見極其好看的一男一,帶著一大堆保鏢進,氣勢嚇人得厲害。
機場乘客紛紛后退躲開,不敢上前。
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門口,可周晴害怕被人發現,死活就是不抬頭。
正是如此,阮夏第一眼就發現這人不對勁。
戴著寬大的帽子,型又和周晴極其相似。
了一下顧時晏的手,顧時晏順著看的方向看去,發現一道奇怪的影。
“就是?”顧時晏低聲道。
阮夏和顧時晏對視一眼,兩人十分默契,一前一后上前包抄周晴。
那些保鏢則是假裝走遠。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周晴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不是來抓他的。
耳邊響起機場廣播聲,周晴手住行李箱。
起正離開,只見眼前一道影出現攔住自己。
“這位士,你想要去哪里?”
周晴低頭不敢去看,因為聽出來這是阮夏的聲音。
忙不迭擺手,就是不說話。
阮夏冷笑一聲,抓住的行李箱,“周晴,你還想跑哪里去?”
“我都知道一切了。”
最后一句話,嚇得周晴雙一,險些跌坐在地。
在心中不斷暗想:阮夏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難道是關于那件事……
周晴抬頭與其對視,“我可以把一切告訴你,但是……”
阮夏正專心聽說話,忽然覺一陣大力襲來。
反應過來時,只見周晴拔狂奔,在滿是人群的機場朝著安檢口的方向而去。
“抓住。”阮夏大聲喊道,保鏢立馬去追。
阮夏坐在地上,只覺背上一陣生疼,剛才好像撞到椅子了。
“起來。”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到眼前,阮夏看了下,將手搭上去。
“多謝。”阮夏淡淡道。
對視一眼后,兩人同時朝著周晴逃離的方向追去。
此刻,在外人眼中,兩人的作無比默契,整齊劃一,仿佛他們是天生一對。
眼看安檢口就在眼前,周晴眼眸中迸發出瘋狂的芒。
就要自由了!
江晚檸第一次見到聞紹是在一間寺廟,隔著半開的窗戶,她見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明制道袍坐在案前削沉香。江晚檸色從心頭起,當即一擲千金,捐款給寺廟翻新重建,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后院要一間房讓她小住。不久后,她住進了聞紹隔壁的屋子,裝作對香道很感興趣的樣…
周平桉像一座山,死寂、毫無春意的荒山。可就是這座死寂的荒山,許抒情愛了一年又一年。戰火硝煙的防空洞裏,許抒情渾身發顫,一雙大手攥住了她冰涼的手。“周平桉,我要你平平安安。”霧靄沉沉的青山烈士墓園,許抒情抬手輕挲那張小小方像,微風掠過,滿山的青鬆簌簌作響。“周平桉,殉情這種事我沒法做,但下個百年我還愛你。”西非馬裏加奧戰火紛飛之際,遠在萬裏之外的許抒情隻能守著軍事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版麵度日。忘記從何時起,她把生日願望都許給了一個叫周平桉的男人。“菩薩菩薩,我要周平桉,平平安安。”三十歲後,她許不了這個願望了。她也不再過生日了,隻是每年的二月十八日,北京城的青山烈士墓園都會招待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她總是帶來一束白色洋桔梗,會在一方墓碑前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曉得有警衛員不遠不近的守著她。本書又名《越山愛你百年》《她的苦月亮》,了無春意的荒山是他,那輪遙掛天邊的苦月亮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