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念了聲“阿彌陀佛”，皺起眉頭看向若離：“分明是那吳耀祖，自己當差的能力不行，與本宮何干？”

“對對對！”

若離連忙點頭道：“娘娘是再善良不過的子，怎麼會算計他人呢？是奴婢說錯了。”

吳耀祖本就是個草包，尤其是最近，吳常在在宮里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吳耀祖以為有了倚仗，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這時只要有人稍加引導，讓吳耀祖犯錯，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一切盡在娘娘的掌控之中！

若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撇撇，眼底閃過了一不憤：“娘娘，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陛下應該對賢妃娘娘失至極。可陛下也太偏心賢妃娘娘了，本沒有置的意思。”

“接下來，咱們要怎麼做呢？”

不管做什麼事，良妃從不讓自己手中沾染腥。

比如此次，并沒有直接參與，只是按讓人引導吳耀祖犯錯，導致了最終的結果。

陛下如今如此看重賢妃，誰要對付賢妃，豈不是跟陛下過不去？

良妃向來聰慧，又怎麼會因為此事，將自己惹得一？

著若離，緩緩道：“陛下讓本宮調查此事，本宮如實調查便是。”

宮里多得是跟賢妃過不去的人，只要將賢妃的把柄送到對方手上，對方會放過賢妃嗎？

比如淑妃……

至于吳耀祖……

吳常在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將郝貴人取而代之。

一個有一些小聰明的宮嬪，卻將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對良妃來說，這是好事。

因為有弱點的人，才更好掌控。

將吳耀祖保下來，手中又著他的把柄，不怕吳常在不聽的話。

反正祿寺的良醞署有那麼多人，換一個人背鍋，也是一樣的。

不管背鍋的人是誰，負責此事的賢妃，都難辭其咎。

當然，賢妃向來狡詐，未必不能想辦法從此事中全而退。

那也無妨，良妃已選好了“幕后真兇”，橫豎此事都不會查到長春宮來。

……

鐘粹宮。

沈知念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讓人傳了蘇全葉過來。

從陛下對賢妃娘娘的態度，就能看出在宮中的地位，沒有因為除夕宮宴的事，到毫影響。

更何況，陛下還讓自己私底下聽賢妃娘娘的命令，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奴才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萬安！”

蘇全葉恭敬地行了一禮，才含笑問道：“不知娘娘命人傳奴才過來，有什麼吩咐？”

沈知念看著他，緩緩道：“本宮想知道近一個月，一共有多牛送進宮中？經手之人是誰？都做了哪些東西？剩余的牛又是怎麼置的？”

采買之事是由務府負責，但務府總管陳揚明，是良妃的人，沈知念可信不過他。

調查這點小事，對慎刑司來說不算什麼，蘇全葉拱手道：“奴才遵命！”

“不知賢妃娘娘可還有其它吩咐？”

沈知念揮了揮手：“暫時沒有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蘇全葉離開后，菡萏好奇地問道：“娘娘，這樣就能查出，是誰在背后搞鬼嗎？”

沈知念心中有懷疑的人，橫豎不是良妃，就是淑妃。可任何事，不是靠一張說就行的，需要確切的證據。

搖了搖頭，道：“對方既然敢在除夕宮宴上搞事，定是把尾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了。本宮就算深查下去，也未必能找到證據。”

“但按照宮中的規定，采買進宮的牛，由務府分到各個部門，必須在當日使用完。沒用完的，無論是否變質，都不能再用。”

“過了使用時期的牛，都由務府統一收回，然后再集中倒掉。”

“可除夕宮宴上的茶，竟混了變質的牛進去。變質的牛是從何而來？務府的人，為何沒及時將其理掉？”

聽到這里，菡萏算是明白了：“所以……娘娘知道幕后之人狡猾，不好查。您干脆想辦法，把良妃娘娘也拖下水！”

“畢竟務府監管不力，良妃娘娘也難辭其咎！”

沈知念眼底閃過了一抹沉思：“話雖如此，但以良妃的城府，若此事真是做的，不可能想不到深查下去，務府也有責任。”

芙蕖分析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此事與良妃娘娘無關，幕后之人想一箭雙雕，讓您和良妃娘娘都逃不開責任。”

“要麼就是……良妃娘娘是故意的。上也有嫌疑，您就不會懷疑是手之人了。說不定已經找好了退路，就算這嫌疑查到上了，也無妨。”

沈知念點了點頭：“芙蕖說得有道理。”

“無論如何，先順著這一點查下去再說。”

……

帝王只給了三天的時間。

長春宮、延禧宮和鐘粹宮，都沒有閑著。

正月初三的早上，良妃、雪嬪和沈知念，都帶著各自掌握的消息，來了養心殿求見。

李常德恭敬地將三人請了進去。

良妃和雪嬪是調查除夕宮宴之事的人，這三天，兩人的流不，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

“……啟稟陛下，經查證，確實是良醞署的疏忽，在制作茶時使用了變質的牛，才導致了飲用之人腹痛。”

“不過不是吳耀祖辦事不力，而是良醞署的署丞，沒有及時將過了使用時期的牛，給務府理。吳耀祖雖有責任，但并非主責，罪不至死。”

良妃匯報這些事的時候，雪嬪抱歉地看了沈知念一眼。

當然明白，若最終查出依舊是良醞署的責任，賢妃作為負責宮宴膳食、酒水之人，還是逃不了責任。

可一直在延禧宮深居簡出，在宮中沒什麼人手，又不參與權力斗爭，有些事真的莫能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良妃查出這樣的結果。

帝王沒有急著下結論，而是看向了沈知念：“賢妃，你可有話說？”

沈知念道：“陛下，除夕宮宴，臣妾負責的部分出了岔子。無論如何問題在哪里，臣妾都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