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不自覺看向他，忽然覺得霍崢有點像瘋子。

花那麼多錢，就為了捧上去對付他？

“霍崢，我不恨你。”心平氣和地說，“雖然先前說，孩子的事我恨你一輩子，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種恨。”

恨也分很多種。

孩子失去，恨霍崢，但不是因為產生的恨。

霍崢沒有接話，默默點燃了一煙，在前面著。

快到酒店的時候，他把煙摁滅了，重新開口道，“無論是哪種恨，你想往上爬，就努力點，別讓我看不起你。”

溫寧眼神漸冷，“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花了那麼多錢，如果你爬不上去，我是真的覺得自己的眼很差。”霍崢聲音帶著幾分笑，像是開玩笑，但是又著認真。

溫寧手握，沒有搭話。

霍崢說得對，如果這麼多錢堆上去，都打不贏盛明月，踩不死，確實是自己無能。

就算，最后的臺節目是盛明月又如何？上了舞臺，觀眾評判，從來都很公平的。

眼底攢著一團狠勁。

霍崢從后視鏡看到，角帶著幾分笑，漫不經心的散漫，但又有幾分對未來的期待。

到了酒店。

吳君姍和謝明禮也在，還有幾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很威嚴的人。

溫寧本能的察覺到，新來的幾個人份不一般。

飯桌上氛圍很嚴肅，但霍崢一坐下來，就馬上輕松了一些。

霍崢靠在椅子上，語氣平靜地說，“吳老師這個舞團，軸是不能變的。至于其他的……都一塌糊涂，你們想要推，就得出滿意的答卷來。”

他雖然是個商人，但面對這些人，也毫不懼。

謝明禮不說話，默默盯著菜單。

吳君姍也一副神游在外的樣子。

看樣子，局是這幾位大佬組的，大家伙兒都不樂意呢。

“吳老師這個節目好是好，但是軸應該請有名氣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舞團軸，觀眾會買賬嗎？”一個狗模樣地人開口了。

溫寧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便沒說話。

這人繼續道，“我干這行很多年了，最清楚市場是什麼樣子的，流量是很重要的，特別是你們還有市里要求的指標，要是達不到，周邊商鋪都跟著虧本，大家的日子不好過啊。”

他的話剛落音，溫寧的手機震了幾下。

拿出手機，看到是吳君姍給發的信息。

【這是請的顧問，平時跟一些流量明星，一些工作室來往很切。最重要的是，跟一些居高位的人有親戚關系。他想推一個相聲節目當軸的，但是霍總不肯，談崩了，今天又是第二次商談。】

溫寧看完，就聽見對方開口跟自己說，“溫小姐，跳得好，軸不軸，都是無所謂的，你說是吧？”

他先前就打聽了。

霍崢投資謝明禮這個工程，是為了這位佳人。

目的也是推這位佳人出圈。

他沒看過他們的排練舞蹈，畢竟是保節目。可看溫寧這麼漂亮，料想肯定也是個花瓶。一個花瓶，讓吳君姍的舞團作配，還找來南獅北獅，真夠大手筆的。

這已經夠了。

還占著軸的位置，真把自己當蔥啊。

但現在以流量決勝，沒有人氣，在網上就跟蕓蕓眾生一樣，本帶不整個節目，更別說給一個城市帶來流量了。

“您都這麼說了，為什麼要軸呢？難道是你推的人，不夠好，只能靠軸給自己賺風頭？”溫寧不客氣地反問他。

反正出了問題有霍崢兜底。

他原本可以不讓自己來的，既然讓來了，也別怪說話不客氣。

男人被一懟，臉頓時不好了起來。

謝明禮跟著開口，“是這個道理啊，節目容過，軸不軸無所謂。臺和軸代表著新年面貌，你那些相聲小品，只能放在前面或者中間。但我聽霍總說，容也不行啊，尬得很。”

“沒文化要整小品，我都拒絕了，還要搞一個飯局，找來這麼兩位領導坐鎮。”霍崢說著，發出一聲輕蔑的笑，“陳先生口口聲聲流量，我偏偏不喜歡流量，我只要有本事的。”

大家都知道霍崢接手霍氏的大大小小的工資，靠的就是真本領。

流量堆上去的人，沒真本事他是一百個不放在眼里。

陳先生開口道，“霍總，我是為了減損失，這些年就是流量好賺錢，流量是道理，你看那些號，不都是往這方面靠攏？文旅方號，還得好好經營，哄著那些游客呢。”

“楊先生，我說了，我只要真本領的班子。除了臺和軸的，你們推薦的都不行，白白浪費我這麼久，看得我如鯁在，簡直坐立難安。那些游客，很有可能很多都是外省來的，我們端出一盤盤垃圾一樣的東西招待他們？”霍崢不耐煩地強調。

“霍總，你對市場不了解。”一個板著臉的中年男人開口了，“我們是做文旅這塊的，很清楚觀眾需要看什麼。就算是節目容不行，但是有他們喜歡的人上臺表演——”

“我要求容就是得過，否則這項目就停了！”霍崢冷著臉打斷。

飯桌上的溫度，頓時降低到了極點。

溫寧抿著不說話。

霍崢接著道，“我真要捧出圈，過年給安排到那些熱門古城去表演，的節目，人家懂的人，一看就會讓舞團當作軸出場。你們真要手，那就自己去投資，自己去捧！”

最近游說他的，從早到晚。

因為出錢多，項目在慢慢完善后，大家都發現了有利可圖，找關系的找關系，走后門的走后門，真不把他這個投資人放在眼里。

霍崢從來都只講究真本事功夫能掙長久的錢。

這次讓這些爛七八糟的節目上了，流量和他們的都開心了，那些不追星，只想過個年的人呢？

活該被騙過來，淪為別人追星的炮灰？花錢不討好。

回頭這個新年古城第二年就不可能會盈利了。

謝明禮看大家都不開心了，立即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