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了兩個皇帝柑,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個,接著說,“霍總既然說要請最好的團隊給他治療,那肯定會有希的。”
與其在這里跟霍崢生氣,得罪了他,不如接了他的好,先把人治療了再說。
話沒說出來,可宋至的父母已經明白了。
商人講究利益,如今宋至出這樣的事,霍崢完全可以狠心一些,直接讓律師團隊來理這件事,一次賠償到位,再找個得力助手,何必還浪費時間找最好的醫療團隊呢?
他們拿著皇帝柑,久久沒有說話。
霍崢看了一眼溫寧,旋即開口道,“我這邊已經聯系了首都那邊的專家團隊,今晚就會到。醫院這邊也給你們安排了休息的房間,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先去休息,等晚上專家團隊來,再看結果。”
宋至的父母站起來,兩人渾都著蒼老和無力。
吳君姍和溫寧送他們到隔壁的房間休息。
出來的時候,看到霍崢和謝明禮在宋至病房外談話。
吳君姍倒是沒有忌諱,拉著溫寧就走了過去。
“我去問了其他的工人,說是昨晚有個包工頭讓人送沙子過來,還連夜往四樓上運。宋助理覺得蹊蹺,就自己過去看了,結果天太黑,沒看到運轉機上的繩子,就那麼被帶下去了。”謝明禮跟霍崢解釋。
霍崢沉著臉,眼神里滿是冷,“沙子有問題麼?”
“沒問題,包工頭說是為了多賺錢,因為按工時算的,他手下那些工人今年收益不好,好久沒工程找他們了,接到這麼大的工程,想早點干完,好差……誰知道這麼一場誤會,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故。”謝明禮也是無奈至極。
“如果沒有人舉報,他是不會去的,我必須查查整個工地的人,最近都見了什麼人,聯系了什麼人。”霍崢這種事,已經習慣保持警惕了。
無緣無故的舉報,就像是把宋至引過去的。
他們是要搞宋至,還是要搞直接接手的這個工程,還未知。
謝明禮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查可以,但是要客客氣氣的,他們雖然是底層人民,但也有自己的尊嚴。”
霍崢沒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溫寧,“你們繼續排練,別耽誤了。工程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耽誤,明天開工。”
謝明禮沒想到他居然這麼霸道。
即使工地出了人命,也要趕工。他默默盯著離開的霍崢,最后忍不住嘆息,“這也是他手上的人出了問題……要是換個人,鬧起來,就要引起民憤了。”
吳君姍臉上也帶著凝重,“這才開始多久,就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
“別想,你們該干嘛就干嘛。”謝明禮不喜歡迷信的說法。
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離開,出事……這只是自然的規則而已。
溫寧被留在病房里,照看宋至。
坐在床旁邊,看著床上帶著氧氣罩宋至,想到了他先前跟自己說的一些話。
溫寧回憶了一會兒,馬上拿出手機,給裴聞羨發消息。
【你幫我查查,宋至最近去見了什麼人。】
裴聞羨很快就回復了。
雖然也是猜測,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霍崢分明懷疑宋至的事故有問題,說明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已經知道了。
那也有可能,不是他仇家的問題,而是宋至知道了盛明月的事,被盛明月找人害了也說不清楚。
晚上首都的醫療專家過來,整個病房被圍得水泄不通。
溫寧跟吳君姍等在病房外面。
病房里,霍崢等待著專家治療的結果。
“我曾經在江城治療過一個中年人,也是從四樓摔到沙子上,變了植人,治療了一年多,對方蘇醒了。”為首的醫生,十分自信地跟霍崢說。
宋至的父母忍不住張起來。
霍崢沉聲問,“對他有把握嗎?”
“我自己這方面肯定沒問題的,但是……他的求生意志也很重要。”醫生說,“當時那位士,也是求生意志很強烈,才在一年后醒來的,家屬呢?”
“我們在。”宋至的爸爸立即開口道。
“治療開始后,你們每天都得到醫院,陪著他說話,一定要讓他每天都聽到你們的聲音,可不能煩啊,很多家屬覺得,人已經植了,無法彈無法聽見聲音了,就放在醫院不管不顧,這樣病人有什麼求生意志,哪里知道自己已經是不能彈的植人?”醫生接著說。
宋至的父母紅著眼睛連連點頭。
醫生說完,便安排人,送宋至到手室。
他已經做過一次手了,暫時保住了命,但是人已經沒有意識。
這是第二次手。
被推進手室后,病房也空了。霍崢從病房里出來,看了一眼旁邊坐在椅子上的溫寧,“這里沒你什麼事,你回去休息吧。”
溫寧站起來,有點困,但依舊強撐著,“他的結果怎麼樣?”
“不是很清楚。”霍崢淡聲道,醫生是有自信的,但還是得靠病人自己,所以……說來說去,關鍵還是宋至他本人。
但人已經變植人了,怎麼靠?
說的都是方話。
霍崢不想說破,也是想讓宋至的父母心中帶著點希冀,萬一有奇跡呢?
“宋至跟著你這麼久,他出事,你不難過嗎?”溫寧著他平靜的臉龐,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是這樣,好像失去的是一個無關要的人。
“我手底下,有很多人出現過各種各樣的意外,他們也追隨我很多年了,每一個都這麼難過,我還怎麼工作?”霍崢問。
溫寧被問得啞口無言,不說話了。
“傷心難過,改變不了結果。”霍崢走到的面前,接著問,“你很傷心?”
“沒有,我先回去了。”溫寧轉就走。
霍崢拉住的手腕,“晚飯吃了麼?”
溫寧這才想起,沒有吃,這一天里,大家都魂不守舍的,哪里還顧得上吃飯?
“我也沒吃,陪我吃個宵夜。”霍崢帶著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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