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清貴的臉上出現了一悲痛。
顧傾塵抬眸看他:“你傷的是手腕,如果手不好好養著的話,以后是要出現很多后癥的。”
“擰個巾,擰個門把手都會痛。”
“一旦遇上雨天,就會持續疼痛,那種覺就像螞蟻撓心一樣。”
“理公務要急于這一時嗎?你的書,你的團隊那些就連給你一點養病的時間都沒有嗎?”
顧傾塵面無表,淡淡的說著,把林晏的電腦收了起來。
說得淡淡的,可是林晏和陸景淮都知道的手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
那些不是百度也不是去哪里搜的,那是自己經歷過的。
剛才還有些歡愉的氛圍不再,陸景淮本來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眸中是濃烈的沉痛。
林晏默默啃著手里的胡蘿卜,乖乖認錯:“對不起。我認識到錯誤了。”
顧傾塵收著電腦走出去,走到門邊又回頭來瞪了陸景淮一眼:
“還不回病房,還在這里蹦?”
陸景淮頹然站在林晏床邊,哭喪著臉:“哥,管管你妹妹吧,那一口袋胡蘿卜吃下去,要不了兩天我也要個胡蘿卜了。”
“莫能助。”林晏干嚼了兩口胡蘿卜,忽然抬頭看他,笑得別有深意,“你剛剛我什麼?”
“哥。”陸景淮臉不紅心不跳,只有脖子一抹淡淡紅暈。
林晏笑出聲來,“稀奇。這麼多年來,你可從來不愿意這聲哥的。”
“此一時彼一時,彼時不知道追老婆要仰仗你。”
林晏笑得幸災樂禍。
“我先走了,再晚會兒過去連門都進不了了。”陸景淮嘆了口氣,“想想辦法,不然吃完這袋胡蘿卜,說不定過兩天要吃白蘿卜。”
他關門出去了,林晏笑了笑,扭頭又啃了一口胡蘿卜。
這小子語氣里那一自豪是從哪里來的?
別說顧傾塵提的都是一袋胡蘿卜,就是一袋豬飼料,他怕是也要樂呵呵的吃了。
**
翌日一早,天剛亮顧傾塵就來敲病房門。
陸景淮才剛剛洗漱完,臉上依舊帶著一病氣。
看到顧傾塵冷著臉站在門口,他帶著一病氣的臉又加了一驚恐。
“你、你還真要我去跑步啊?”
顧傾塵冷哼:“你以為我只是說說?”
陸景淮打了個寒,垂下頭乖乖認錯:“我錯了,我從今天開始一定臥床休息,絕不踏出房門半步。”
顧傾塵看著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好吧,我去跑步。”陸景淮舉手投降了,“那我換套服。”
“走。”
顧傾塵簡潔明了的一個字,顯然是換服的時間都不給他。
陸景淮慢慢挪過來,卻看到門口放著一輛椅。
他不明所以,看向顧傾塵。
“坐上去。”
陸景淮依言乖乖的坐上去。
顧傾塵推著他就往樓梯口走。
“你不會是要把我從樓梯上摔下去吧?”
陸景淮扶了椅扶手,“其實你要真想這麼做的話,不用自己手,我自己來,你別閃了腰。”
電梯“叮”的一聲在他們這層停下。
顧傾塵推著他進了電梯里。
陸景淮:“……”
這是要鬧哪一出?
正是吃早餐的時間點,電梯里人還不,顧傾塵著椅站著,避免被人到某人那千瘡百孔的后背。
同電梯里的人目挪過來看他們,又想看,又不敢一直盯著看。
實在是好偉大的兩張臉,長得跟那a i生似的。
“姑娘,出去吃早餐啊?”旁邊的老太太跟顧傾塵搭話。
顧傾塵笑著應了一聲。
“你倆人長得真好看,結婚了吧?有孩子了嗎?”
“你倆人真好,還沒有孩子吧?要趕的多生幾個呀,你倆這個基因,不生他十個八個的,對不起這麼好的基因。”
“就是呀!”
電梯里一群陌生的老太太和大媽,你一言我一語,致力于勸別人生孩子。
末了,忽然想起來問:“你老公是為什麼住院了呀?”
“話太多,管別人閑事,被人砍的。”
顧傾塵說完,也不看那群大媽老太太和大媽震驚的表,推著椅出了電梯。
陸景淮:“……”
算了,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角上揚,為那句“你老公”。
沒否認,那就是承認。
他就知道,是他的妻,永遠都是。
顧傾塵不知道他的暗爽,推著他去街邊買了點早餐。
早晨的風還帶著縷縷的涼意,各個早餐店炊煙裊裊。
顧傾塵買了兩份小籠包,再加兩杯豆漿。
陸景淮默默拿出手機掃二維碼付款。
早餐買好,推著椅回了醫院,在樓下找了個長椅坐下,分了一份小籠包和一杯豆漿給陸景淮。
像這種路邊三無小店的三無產品,以前陸景淮是不會吃的。
但這是顧傾城塵買的。
他嘗了一個,味道還不錯,抬頭看顧傾塵,顧傾塵正吃得香,一口包子一口豆漿。
的臉浸染在朝里,眉眼和,有一層淡淡的。
纖細的,直的背,上一件白搭,外面米針織外套,下一條棉麻長,整個人看起來溫又寧靜。
陸景淮坐在的對面看著,眼眶有些酸。
此時此刻他們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在一個普通的早晨,買著一份簡單的早餐,相對坐著。
沒有爭吵,沒有誤會,沒有遙遠的距離,他們就那樣平平凡凡的過著普通的一天。
一個又一個普通的一天。
匯集了一年又一年。
他要跟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那道灼熱又潤的目定在顧傾塵上很久,顧傾塵吃了包子,抬起頭來看著他,“你不嗎?”
“不。”陸景淮勾,對著笑得眉眼溫,“是不是沒吃飽?我的也給你。”
顧傾塵拿了筷子,夾了包子塞到他邊。
的臉冷得很。
“不好好養傷,也不好好吃飯,不聽醫囑,像個叛逆中二年一樣,你還小嗎?”
陸景淮不敢吱聲,張把包子吃了。
他還以為顧傾塵還要接著喂呢,誰知道筷子甩在他手上,冷聲道:“趕吃。”
陸景淮委屈,拿起筷子默默的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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