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恒今日如此“蠻橫”,都是被蕭茹瑾教導過得,這就是的計劃。
來使京、揚我國威,就從送禮進貢開始。
這些人許久不來漓國,有些禮自然存了輕蔑糊弄的心思。
他們瞧不起盛子恒年,就偏偏用盛子恒這個八歲小兒的口吻去提點,別提有多侮辱人。
所謂言無忌、田忌賽馬,就是這意思。
像現在,不需蕭茹瑾說一句話,什麼三公九卿冥昭王,都不用,就能瀛國使者折服的五投地,別提有多開心了。
為此,全朝上下人都愿意陪盛子恒演上這場戲。
無論漓國國如何、盛子恒手上實權有多,在今日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大漓帝君!
東瀛來使吃癟退下后,又有新的來使上貢。
大麗國人著并不稔的話,語調道:“陛下,看看下送得禮吧,定比瀛國好,是大麗實實在在的國寶!”
“哦?是何,端上來讓朕瞧瞧?”盛子恒挑眉。
麗國來使熱招招手,連忙幾個大力太監搬上他帶來的國寶。
一尊約莫有半人高的水缸。
水缸剛端上來,眾人就能聞見黑糊糊帶著的泥土腥氣,蕭茹瑾忍不住皺眉。
這麗國人好生埋汰,怎麼搬來土里的東西?臟了饗樂殿的金地毯和磚地!
但大麗使者不這麼覺得,甚至沒覺得饗樂殿有多華貴,一心只想著自家寶貝。
麗國人比瀛國生得稍微壯碩一些,可惜長相不好看,小鼻子小眼睛面若碩鼠,出板牙笑,倒顯又幾分傻氣。
特別是裳,與漓國高祖開國時期的服飾無所差別,晃眼一看蕭茹瑾還以為是祖輩們詐死還生了。
舊時的裳被他國人穿上,蕭茹瑾天生帶了幾分不喜。
這時麗國來使起口自豪道:“此陛下定會喜歡。來人,開蓋!”
蕭茹瑾不信這種陳年老缸有什麼稀奇玩意兒,見太監們聽命打開蓋。
打開的瞬間,酸氣息蔓延。
“——咳咳!”
蕭茹瑾被番椒的氣味嗆住,寬袖捂住口鼻。
“麗國來使,這就是你說得國寶?!”
不由詢問,麗國來使聽了更加驕傲:
“是!此名為辛奇,是下國人人喜的珍饈味,無論是皇宮還是百姓,一日三餐都要用它佐飯下菜,從而可見地位多尊貴,深國人喜。自下臣知道大漓開國,需貢獻寶,臣與麗國陛下商議,特選此獻上。陛下、娘娘,如此味都來獻寶,足以見下國誠心至深啊!”
他說得好聽,卻殿滿朝文武無語凝噎。
蕭茹瑾難得詞窮,挑弄的話語都開不了口,為難看向盛子恒。
盛子恒也一時不知該如何發問,皺著眉真心疑:“來使可是貢獻錯了?”
“此不是漓國人人會的腌菜嗎?為何取名辛奇?”
“還記得這都是高祖父傳下來的菜肴了,古時漓國貧困,邊關戰士難以吃頓好飯,當地的婦孺就將要凍壞的蔬菜撒上鹽、番椒、酒釀腌制,這般泡出來的菜保存時日很長,亦能果腹充。”
“現在漓國饒,百姓不再大量使用腌,食鹽過量容易脾腎衰竭,但兒時朕還是見過的,偶爾吃食一二可爽口解膩。”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漓國最窮困的農人都不屑多吃的零,卻是麗國至寶?”
“麗國來使,你真沒有逗弄朕?”
許是盛子恒語氣太過誠懇,氣得使臣漲紅臉,手指著他:
“我、我、我怎麼可能逗弄!”
他竟然連謙稱都不說了,從而可見真并非故意虛言。
“漓國皇帝,我可是真心敬你們為尊,才將辛奇送來,如此寶,我國都舍不得吃,你們竟然說是最低賤的農人還不屑吃得東西?!”
“再說了,辛奇分明是我國自古以來的菜肴,是我國的發明,怎麼了你們大漓的東西了?
漓國閉關多年,怕是早就座山吃空,現在跑來走我國寶?實在欺負人!”
這話說得蕭茹瑾不由笑出聲。
東西?
他是腦子糊涂了不?到底誰誰?
再也按捺不住,冷嘲道:“麗國來使,哀家倒是想問問,漓國如何欺辱你了?”
“若是未曾讀過書,哀家可你去皇宮藏書閣翻閱典籍,看看史書記載,到底是不是漓國發明的腌菜。”
“普通小菜并非珍饈,不足為懼,你要是搶著珍惜,無人管你。可到底誰了誰,還請來使想清楚,別當了不知好歹倒打一耙的豺狼。”
蕭茹瑾聲音極冷,目帶著嗜的殺意,在場人無不戰栗。
不僅生氣,連帶邊蕭國崇與盛亓也皺起眉頭。
麗國人實在自大且愚蠢,人都不敢置信。
小小的腌菜都要走?這些人把漓國當什麼?
來使在氣頭上,還沒察覺危險來臨,張口用家國的語言嘰里咕嚕說什麼:
“西——”
沒罵完,蕭茹瑾抬了抬手,羽林衛瞬間涌上,押住人徑直拖走。
后面排隊貢獻的來使都不由震驚。
這、就這麼拖下去了?
蕭茹瑾輕笑一聲,清悅的聲音在殿回:
“現在,下一個獻禮的人是誰?”
兩只殺儆猴的人走了,這下獻禮的人再也不敢小瞧漓國。
后來使者皆恭恭敬敬,饗樂殿觥籌錯,不覺氣氛正酣。
就在這時候,有新的來使出聲:
“太后娘娘,陛下,現在到了我們西翀國獻上寶了。”
蕭茹瑾本昏昏睡,無甚再關心獻禮的事,但聽此言不由回神了一瞬。
此人是個人,一眾來使皆為男人,忽有實在珍奇。
最重要的,還是先請安了蕭茹瑾,接著才是盛子恒。
這倒是有意思,蕭茹瑾問聲去看,瞧見一金長卷發、湛藍眼眸的人。
蕭茹瑾恍惚想到酈子素。
金發,可惜是藍眼,只有北羌人才有一般的瞳。
下意識看向男人,同樣,盛亓也在看。
二人四目相對,盛子恒詢問:“使者要為朕獻上何?”
“抱歉,陛下,臣獻貢的禮并非為您所有,而是特來送給太后與太妃娘娘的。”
“臣要送上,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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