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這樣一不凝視了秦臻多分鐘,直到他那模糊的廓徹底清晰,那棱角分明的線條我都能清楚看到,才開始眨眼睛。
“薇薇……”秦臻張地看著我,眼底盡是鮮紅的。
我拼命眨著眼睛,眼角一直有熱淚源源不斷往兩側落。
我想說話,但氧氣罩將我的進行了阻隔。
沒過多久,病房中涌進來很多醫生護士,他們記錄著我的心電圖數據和數據,然后掰了掰我的眼皮,用手電筒照向我的瞳孔。
“手前因為腫瘤迫了視網神經導致暫時失明,現在已經恢復了視力,但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能用眼疲勞。”
醫生對秦臻囑咐著,秦臻一聲不吭點頭,只差拿小本本寫下來。
護士將我上的氧氣罩換了氧氣管,我的終于得到釋放。
“薇薇,你還記得我嗎?”秦臻拿棉簽沾上溫水,輕拭著我的。
“秦臻……”我因長久未說話,嗓子干嘶啞。
“我說過,我一直在,我不會讓你忘了我的。”秦臻吻著我的手背,他臉上的淚珠直接滾落在我的手背上,異常熾熱灼。
我慢慢知道,原來手后,我在床上昏迷了半個月才蘇醒。
那半個月秦臻不分晝夜陪在我邊,生怕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他。
只是醒來才三天,我就面臨了一個巨大的考驗。
我記得秦臻,記得死去的母親,卻記不住每天給我換藥的護士和主治醫生。
我將阮醫生的照片保存在手機相冊中,聽著他分析我的手后癥。
“因腫瘤惡化擴大,你腦部神經損嚴重,有了記憶障礙綜合征。”
“什麼記憶障礙綜合征?”我不解地問醫生,心底的不安在不斷囂。
“依你的況分析,屬于遠事記憶尚清晰,但近幾天發生的事則記憶空白。”
“那我會把以前的記憶都忘了嗎?”我張問道。
“那要繼續觀察才知道,也許你前的記憶會一直在,但后的每一天對你而言都是新生。”
醫生的話讓我徹底懵住,一旁的秦臻神也十分凝重。
每一個明天對我來說,都沒有昨天。
我沒有慌張,更沒有悲傷。
因為秦臻對我說過,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在他在,時也還在,足矣。
我開始每天寫日記,從早晨醒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全部都記錄下來。
和我過招呼的每一個人,我去過的每一個商店。
秦臻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餐飯。
老天是公平的,他讓我活下來,讓我記得自己和秦臻的深,卻給了我新的挑戰和考驗。
我不能被打倒,更不能退。
因為,讓我變得強大。
每天清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日記,這了我腦海中強行設定的程序。
每每醒來,就按時啟。
我不希自己在重獲新生之后,將昨天的朋友,變今天的陌生人。
又是一個明的清晨,手機鬧鈴促使我睜開眼睛。
我關掉鬧鈴,看到了屏幕上的備忘錄——看日記。
那厚厚的日記本已經寫去一大半,我從第一頁開始慢慢看著,將一個個文字跳躍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后一只大手突然將我摟住,耳邊響起了秦臻慵懶的嗓音。
“薇薇,你愿意以后的每一天都陪我迎接清晨的第一顆朝嗎?”
秦臻說完,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深紅長條錦盒。
我有些彷徨地將錦盒打開,里面安靜躺著一只筆,質亮澤細膩。
那是我跟他的頭發,他曾說過——
古有結發為夫妻,我們剃發做夫妻。
心底突然升起一暖流,將我整個人徹底淹沒。
“讓我給你一個家。”秦臻輕聲說著,眼里帶著希冀。
“你一直都是我的家。”我久久看著他,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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