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謝溫主提起了,嘉興帝就沒辦法當做沒聽見。
他笑著問:「皇兒是想讓朕為你與邱姑娘賜婚?」
謝溫點了點頭,一臉乖巧狀:「是的,父皇。」
他可是聽說了,太子和那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太子妃的婚事,就是太子自己求來的,若是今晚父皇同意了他的婚事,則代表父皇的心裡還是有他這個兒子,不是全然是向著太子那邊。
他在賭,賭父皇對他還是有父子之。
嘉興帝笑意漸淡:「邱尚書之秀外慧中,知書達理,的確與皇兒極其匹配。」
姜唯洇心裡咯噔一跳,側過臉看了眼謝斐。
謝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全程在默默觀看此事,急得實在不行,陛下在談論重要的事,的確沒人敢話,又沒辦法,氣得只能暗暗瞪了一眼三皇子。
煩人!
謝溫笑容愈發的燦爛,「父皇也這麼覺得?」
嘉興帝頷首。
舒皇后面沉如水,接話道:「是嗎?本宮不這麼認為。」
這冰冷的幾個字,瞬間便時方才還融洽的氛圍急轉直下,謝溫更是笑容凝固,不客氣地問道:「這麼說來,皇后娘娘這是在指責父皇的判斷失誤?」
舒皇后冷著臉回道:「沒錯。」
嘉興帝淡淡笑了聲:「看來皇后是有自己的看法,也好,此事暫且擱下,日後再商議也不遲。」
謝溫臉變得極其難看,心更是止不住想笑,是父皇主提出讓他早日婚,他說出了意中人後,也是父皇說與他較為匹配,而如今不過就因為皇后簡單的一句話,父皇就將他的婚事擱下,延後商議。
恐怕這個延後商議,也是再也不提及。
他的人生大事在父皇的眼中,竟是沒有皇后的看法來的重要。
呵,謝溫低著頭笑了聲,垂眸遮住眼中憤恨的緒。
今晚家宴本該完收場,偏生謝溫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在家宴進行到半途中時,幽幽問了句:「父皇,是不是兒臣在父皇的眼中,怎麼都比不過皇兄?」
嘉興帝笑了笑,溫聲問道:「皇兒為何如此說?」
他笑容極其溫和,滿面慈,一張俊朗的面容也是天生的慈眉善目,平日裡若是不穿明黃,便會讓人下意識忘了他是執掌生殺大權的當朝天子。
他這幅溫和的假象,也曾一次又一次地欺騙過謝溫。
謝溫笑著搖頭,「兒臣說笑,父皇不必當真。」
嘉興帝嘆道:「朕對你們幾個孩子都是同樣看重,皇兒若是如此說,還真是傷了父皇的心。」
「太子,你認為呢。」
謝斐淡聲回道:「父皇說的是。」
謝峻也跟著附和了句,接著謝隔著舒皇后對嘉興帝撒道:「才不是呢,父皇最疼我了!」
嘉興帝一臉寵溺看著謝這驕縱的小臉,笑呵呵道:「是,兒是朕唯一的公主,朕最疼的便是兒。」
分明是一幅團圓和諧的場面,姜唯洇卻覺得四周的氛圍極其的凝重,在坐的人里除了和林卿遙之外,似乎只有謝真的認為陛下被三皇子那沒頭沒尾的一聲質問惹得傷了心。
悄悄看了嘉興帝一眼,心裡不由好奇,殿下究竟像誰呢?陛下整日喜眉笑眼的,私下子也平易近人,娘娘同樣宅心仁厚溫爽朗,反而殿下……
嗯,漠然無。
看來殿下還有什麼瞞著才對!
真是半點都不老實,哼!
謝斐掃了姜唯洇一臉,見從方才張的神,一下變得忿忿不平,詫異下微微蹙眉,也不知是誰又惹著了。
趁出神之際,謝斐夾了一塊香至的碟中,低聲道:「多吃點。」
姜唯洇著自己碗裡還沒吃完的飯菜,疑地小聲問:「吃這麼多做什麼呀?」
又看了眼林卿遙,人家都是雙子,可都沒吃得多呢。
整晚就一直在埋頭吃飯,怎麼說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謝斐嗯了聲:「長個子。」
說罷,眼神不經意地掃過的軀,將打量了個遍。
姜唯洇:「……」
謝斐還當沒聽明白用意,便解釋道:「孤特地詢問過太醫了,你尚且只有十六歲,還有長高的機會。」
姜唯洇:「……」
沒聾,也沒那麼笨到聽不懂「長個子」這三個字的意思,殿下竟是又細心給解釋了一遍?
真討厭啊!這麼討厭的人究竟是誰在喜歡啊?
在場人太多,姜唯洇生氣了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只能氣咻咻地鼓著臉,不不願吃下謝斐方才夾給的那塊香。
香進了口中,不開心地咀嚼了幾下,蔫不唧地想:哦,這麼討厭的人是在喜歡。
家宴即將進行到尾聲時,殿外忽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來人回稟道:「陛下大事不好,永寧宮走水了!」
「什麼?!」謝溫激地站起來,後的椅子刺啦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
嘉興帝放下銀箸,皺眉問:「把話說清楚。」
那慌張來傳消息的宮跪地哭喊道:「陛下您快去看看貴妃娘娘吧,永寧宮的火勢愈發的猛烈,娘娘……」
謝溫焦急道:「父皇,母妃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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