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海城，他不適合去醫院，另找了地方，幾個醫生正在會診。”

閔敬隨即發來地址。

是個酒店。

言卿本沒有心思去分辨為什麽人病倒了會在酒店裏，都凍冰，其他念頭全部破碎，只想立刻見到霍雲深。

閔敬知曉的位置，安排過來的車提前備著，轉眼即到，言卿在路上問什麽他都不肯回答，忍住淚，暴抓著他過來的房卡。

頂層，套房，整層樓清了，沒有閑雜人。

言卿一口氣沖出電梯，帽子在跑時落地，毫無所覺，趕到房卡對應的門口，眼圈通紅地刷開，心裏禱告過所有神明，祈求霍雲深平安。

手指冰涼地擡起房卡放在應區，門應聲打開，推開的隙裏，線并不算亮。

天已經很晚了，會診結束了是不是？！

言卿沒多想，惶急地進去，後背帶到門板，門順勢關閉，發出“噠”一聲輕響。

不過一個眨眼的短短片刻。

言卿連套房裏的陳設都沒來得及看清，就被站在玄關牆邊的一道沉默影不由分說地上前抱住，鋼鑄般的手臂死死勒。

本不需要驚。

這道影頎長高大，每一寸理骨骼都悉，抱過過，昨夜還親手過！

霍雲深……

言卿睜大眼睛，高高懸在嚨口的心轟隆落下，迅速激起滿眼的赤紅，恨恨咬牙，拼命把他往開推：“你騙我！”

“閔敬說謊！你好了，你沒事！更沒什麽昏倒人事不省！”越喊越啞，“你故意嚇我！”

霍雲深按著的背，不讓：“不是你先騙我的？答應我不走，不把我扔下，轉頭都不願意等我醒過來，跑得無聲無息！”

言卿的緒大起大落，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滿腹委屈地抗拒他，哭腔濃重：“那你就能嚇唬我？！這種事可以開玩笑的嗎！聽說你出事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

“怎麽樣。”

言卿忽的窒住。

霍雲深握著肩膀，烈烈盯進的眼睛裏：“聽說的時候，你怎麽樣！”

言卿角發抖，含淚瞪著他，轉要去開門。

他那麽敏銳，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

再待下去，會被他親自剖開每一點的心事，最後的自尊都留不下。

霍雲深一把攬過，從後把困死，沉聲問：“我除了這條命，沒有任何能引你過來的東西了，昨晚我病倒，你才肯留下，今天我如果不拿這個理由，你會出現嗎？！從我問了你是否喜歡的那個問題開始，你躲我，不肯見我，說謊話應付我，想盡辦法逃離，不累嗎？！”

言卿極力掙，紮著心口的那些話卻無法再藏：“累，可我能怎麽辦？除了避著你，我哪還有別的方法？”

沒救了，對他說不了謊……

霍雲深厲聲：“言卿，你對我有的事實，就那麽難承認嗎！”

世界猝然寂靜。

言卿作停滯，呆怔看著黑茫茫的虛空。

沒有機會面了。

霍雲深什麽都看出來，藏的小心思，一樣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被他晾在下。

言卿口的一團火燒到最烈，承擔不了灼痛，在心裏轟的裂開。

強忍的眼淚傾瀉而下，猛地掙開霍雲深，在他圈出的牢籠裏轉過面對他，聲問：“是啊，我承認，我抵不過霍總的，上你了，可我不想一輩子做個別人的替，當初簽下的合同我做不到了！”

霍雲深雙眼湧出灼人的神采。

不扛了，肆意哭出來：“是我違約，是我犯錯！我不甘于當雲卿的替，也明白你永遠不可能越過去我！你對我再好，也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霍雲深腔巨震，暗啞打斷：“不是替。”

言卿還有好多話要對他發洩，擁堵的耳朵裏突然聽到這一句，以為是幻覺。

霍雲深眸中也紅：“言卿，你聽好，從在橋上見到你，一直到現在，每時每刻，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替！你就是雲卿！”

言卿僵在原地。

忘記呼吸，緩緩問：“你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過？你當初跟我簽合約，這麽久以來接替的說法，都是有意哄騙我的？！”

“是，”霍雲深近，強把往懷裏帶，“我在騙你，為了讓你答應嫁給我，什麽三年到期，什麽替代雲卿，都是假的，這輩子我都沒打算讓你再離開我！”

言卿長時間的固有觀念遭重創。

為什麽兜兜轉轉，居然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

不過是在模仿雲卿，再像也不是啊！

霍雲深這樣對，是還沉在偏執的鬼迷心竅裏出不來，既然不是，還被他來，是不是比替都不如，何況他蓄意騙！

言卿後退，哭著口而出：“霍雲深你才是騙子！你把我當什麽了！我要跟你離婚！”

霍雲深被一句話捅在死上。

他十指抓，嗓子破碎：“你再說一遍。”

言卿扯著心，不管不顧說：“我要跟你離婚！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你！”

霍雲深不堪刺激，低頭咬住說狠話的。

言卿的舌被他掠取，發不出聲。

抵抗的手起初還有力，但迅速在糾纏中轉弱，直至擡不起來，和上激烈湧的被他輕而易舉挑起。

他騙是真的，他沒變，一直是那個死心眼的偏執狂。

可上他更是真的，稍一親接，就守不住本能的反應。

霍雲深的吻急切而有力，恨不能把就此拆吞腹，永遠困在裏，他聽不得任何離開的字眼從口中說出，只想把錮。

記憶不記得。

那就讓記得。

頭腦裏沒有他。

但裏有過！

霍雲深日夜苦忍的擊潰冷靜，他扣著言卿的後頸把困臂彎，吮著舌尖肆意深，怎樣接吻讓聽話，的每一個敏點，他全部了如指掌。

言卿在他的攻勢裏迅速坍塌，再多糾纏的對錯都被燃起的火焰燒毀。

的意識逐漸化灰，卻有更深層的，始終藏在深的一團霧氣升起。

那團霧看不清，但和霍雲深如此契合，像原本就同為一，曾被殘忍的方式生生分割開。

言卿已經不明白自己是被念所迷，還是有什麽在驅。

那麽多堆積的，在這一刻沖開屏障，全數發。

言卿知道現在有多軌，多不理智，可無法抑，想要這個男人，至此時此刻，他在吻，是把當做真正的人，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失控地擡高手臂，環上霍雲深，第一次去回應他的親吻，逮著空隙還在哭唧唧罵他：“霍雲深你這個騙子……騙我……我欠了你的……”

霍雲深只滯了一瞬，立即住的頭，變本加厲去索取勾纏，挑起沉埋的每一點種子。

言卿腦中昏沉，不記得是怎麽跟他進了套房裏間的臥室。

空氣變得粘稠甜膩。

室溫在持續飆高。

汗沿著瓷白理下。

套房裏的床單潔白無瑕，地毯，錯的腳步毫無聲息。

言卿墮不見底的熱燙深海，再多想要豎起的理都碾塵，向後跌下去，他過的任何一，都能讓發狂。

到失了守。

全部被他掌控。

言卿聲音已經徹底啞了，哽咽著說：“你輕一點……我……我以前沒有過……”

視野模糊，只看得清霍雲深執拗狂熱的眼睛。

他無法句，三個字說得糲磨耳：“你有過。”

言卿嗆出淚，這個混蛋太過分了！都這樣了！他竟然還——

然而沒用多久，便親知到，讓骨都在發的適應和稔，無法思考，只能全部由著本能，無止境地沉迷陷落。

再一次睜開眼時，言卿全散了架，癱在被子裏，被強勁的手臂守著。

背後有男人刻意放輕的呼吸聲。

霍雲深沒有睡。

發覺醒了，他半撐起，生怕後悔要逃走。

言卿一不躺著，被極致地攫取和過，滿足到發怔。

不敢眨眼，連個氣都心驚膽戰的。

腦中不斷的有東西在被摧毀，又掏出更多讓窒息的疑問。

不對了。

真的沒有理由再去解釋。

霍雲深說過的話句句在耳中鳴響。

那麽多跟雲卿戲劇的相似，以為的腦補，實則的本能，等同于跟雲卿一模一樣的臉，的筆跡，對他泛濫的意，每一點悸和心疼，無數次頭痛，以及頭痛時那些被刻意忽略掉的異樣……

即便這些全都是錯覺，都是的臆想。

但呢！

的靈魂都在沸騰，要融化了和他合為一。

太悉的歡愉……

他好像沒騙，跟他……真的有過。

事到如今，找不到別的解釋，不得不接那個最離譜的說法。

霍雲深等不到開口，忍無可忍抱過：“老婆……”

言卿的心跳要把口震裂。

呆呆轉過，埋他懷裏，匪夷所思地小聲問：“我可能……真的是雲卿，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