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餘溫尚在,這座北方小城的深夜被無限拉長,夜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年輕的大學生三五群,有著那個年齡段的天真活潑和生,懷裏抱著玩偶,是小黃鴨的形狀。
小黃鴨戴著帽子背著斜挎包,鐘意到底是對這些茸茸可可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目跟著它飄出好遠,無意識小聲嘀咕道:“好可哦。”
“想要?”顧清淮開口,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鐘意搖頭,乖巧道:“我們快點回家吧,你還著傷呢,外面太冷了。”
仰起小臉時,眼皮依舊泛紅,遇冷風更明顯。
顧清淮看見一擊場地,鐘意喜歡的那只小黃鴨,擺在正中間。
“去試試。”他聲音清冷又溫。
鐘意愣神瞬間,顧清淮已經走到攤販前,隨手拎起一桿黑玩槍,遞到手裏。
槍拿起來,玩攤老板盯著,鐘意繃起小臉擡高槍瞄準。無心玩耍,只想速戰速決,快點回家,十發子彈九發落空。最後癟起角,想要放棄:“回家吧,你的傷……”
話音未落,顧清淮已經站到了的後,一清寒氣息徹底占據所有,冷淡聲線近距離在耳邊:“不要。”是回應問的他的傷。
他傷的手臂從後環過來,微微擡高手裏的槍調整角度,手指又細又長又直,和純黑槍形強烈視覺沖擊。他皮太白,冷風一吹,分明的骨節呈現淺淡。
鐘意一不敢,整個人站得筆直,所有細微聲響都被無限放大,他冷的沖鋒輕微過的羽絨服,像是從背後抱過來。可他只是替拖著槍而已。
他的個字太高,下輕抵在發頂,呼吸和聲音近距離落在耳邊:“給你贏一個,不準再哭。”
他的聲音是冷的,卻燙傷了的耳朵。
鐘意屏住呼吸,明明氣溫已經是零下,的耳朵和臉頰都滾燙。
聽見湖畔慶祝聖誕的煙花炸裂,也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扳機扣下去的那一刻到達頂峰。
玩攤的老板面容慈祥,笑瞇瞇問:“小姑娘,告訴叔叔,喜歡哪個?”
鐘意腦袋依舊懵懵的回不過神,顧清淮垂眼,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
不知道為什麽,鐘意一直覺得顧清淮上有種冷冷淡淡不容侵犯的氣質,那種氣質在他手裏拎著一把槍的時候更加明顯,甚至帶上了占山為王的侵略,盡是風發的年意氣。
他天生就應該拎著槍,就好像年將軍天生就應該提刀上馬。
那雙瞳孔偏淺的眼睛,漂亮得像琥珀,坦而無畏,映著鐘靈毓秀的山水。
鐘意想起那座遠在西南的梵淨山,攀登兩千級臺階才能抵達頂峰看到紅雲金頂。
可是,如果想走進他的眼底呢?又需要向前走多步?
而就在心跳過快時,顧清淮面對手撐膝蓋,俯下來和平視。
那目幹淨冷淡掃過紅紅的眼睛,聲線卻很,帶了從未有過的哄人意味。
“小姑娘,告訴叔叔,喜歡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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