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你誰啊?不知道這是哪里嗎?怎麼不敲門就隨隨便便進來?”
病房里,一個穿著護士裝的人低聲呵斥裴錚完裴錚,然后轉過頭聲對坐在窗邊的人說,“裴首長,沒有打擾到你吧?”
裴錚:“……”
不是吧不是吧?老頭子有艷遇?
陸濃和沈既明走了進來。
“你們……”護士看著三人,眉頭皺起。
“我們什麼我們?我們是‘裴首長’的家人。”裴錚沒好氣地說。
陸濃并沒有注意裴錚和護士的口角,一進病房,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男人。
男人沒穿病號服,穿著自己的軍裝,頭上圍著紗布,腰背直,形臉頰有些消瘦,手中拿著一本書,手背青筋著醫用膠帶,他卻并沒有看書,而是看著窗外出神。
聽到裴錚開門的聲音仍舊沒有轉頭。
他好像總是很喜歡坐在窗邊,陸濃腦子里浮現出不相干的想法。
男人察覺到陸濃的視線,銳利的目直刺過來,在及到陸濃的目時,微微怔住。
片刻后,裴寂安率先收回目。
陸濃垂下眼眸。
那邊裴錚不耐煩和護士糾纏,直接走到裴寂安邊,“爸,你沒事吧?”
護士驚呼,聲音尖銳,“裴首長有兒子!?你是他的兒子!?”
裴錚翻了個白眼,這個護士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從前他就煩莫名其妙的人湊上來想當他后媽。
小時候老頭子也住過一次院,照顧他的護士段位可比今天這個護士高多了,最起碼人家就沒這麼明顯。
“廢話,我爸不但有兒子,還有媳婦兒呢,你后那位就是。”裴錚指了指陸濃。
誰都沒有注意到,裴寂安聽到裴錚的話時,眉頭一挑。
護士拉下臉來,這位裴首長可是盯上的,請護士長去國營飯店吃了三次飯才得來一個照顧機會,這才剛照顧一上午,到的都沒吃到,就冒出來兒子媳婦了。
不過作為照顧首長的高級護士,業務水平、樣貌、家世、學歷,護士樣樣不缺,可不信自己會輸給其他人。
不慌,裴首長的兒子都老大小了,妻子肯定人老珠黃,黃臉婆一個,拿什麼跟作比?
等到們站在一起,裴首長看到了和黃臉婆的鮮明對比,哼哼……
護士自信轉。
“……”
特娘老子的,長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護士在心里口。
不慌,不就是長得好看點?
說不定……沒文化沒素質?
有張好看的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裴錚:“看到了吧?看到了還不走?我們一家團聚,你留在這里干什麼?”
護士被裴錚不客氣的態度氣到,聲氣朝裴寂安撒,“首長~他們欺負我。”
裴錚:“……”
裴寂安放下手里的書,淡淡說:“小張,我兒子哪點說得不對欺負到你了,你說說看,說得有道理我代他向你道歉。”
護士:“……”我姓王!不姓張!
更令王護士絕的是,這位裴首長第一次對說這麼長一段話,為的是維護他兒子。
能說什麼?說我想留下來,你兒子趕我走?
還是說你兒子對我態度惡劣?
護士神勉強。
見護士語塞,裴寂安接著說,“如果你覺得我兒子說得對,請出去吧。去跟院長說,小周明天回來,不用再找人替他班,張護士也不必來了。”
裴錚得意洋洋看著護士說,“聽到了吧?不用你照顧,趕走趕走。”
王護士的臉像打翻的調板,五彩斑斕黑,到這會兒知道自己徹底沒戲了,心疼起請護士長吃了三頓國營飯店的錢,想發脾氣又不敢得罪這一家人,瞪了裴錚一眼,灰溜溜離開了病房。
“爸,你真行,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厲害?”裴錚向裴寂安比了個大拇指。
陸濃從護士撒那里開始就雙手抱,作壁上觀,看著事的發展,當然能看出護士的敵意,人都明白這種敵意。
好家伙,在家里擔心他的安危,裴寂安倒好,紅袖添香,艷福不淺,呵,順便發展一段,借口都找好了,失憶嘛。
陸濃惡狠狠地瞪著裴寂安,直到護士離開也不放松。
裴寂安不聲回視陸濃。
裴錚看看親爹,又瞧瞧后媽,一個腦袋兩個大,該怎麼解釋這復雜的關系?
“咳咳,”裴錚咳嗽兩聲,“爸,我是你兒子裴錚,你能接吧?”
“看出來了,”裴寂安指尖輕點椅子扶手,一副大佬坐姿,“你長得很像我。”
裴錚松了口氣,又指指陸濃說:“爸,陸濃,是你的妻子,你能記起嗎?”
裴寂安再一次和陸濃對視,他看著瞪圓眼睛的陸濃,心不知為何變得很好。
真奇怪,從第一次和對視開始,心臟就不控制的跳,裴寂安再一次克制住想要手捂心臟的想法,任由心臟劇烈跳,直至它平息下來。
“叔叔,我是沈既明,是裴錚的朋友。”沈既明沒裴錚姑父,而是以裴錚朋友的份自我介紹。
裴錚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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