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又往里塞了一個缽仔糕,含糊說:“上級沒有,比我爸軍銜職位再高的人都住城了,和我爺爺他們住一起。”
“關系好的四五家,張開平蔣聿家,還有隔壁崔叔關系也不錯,其他家都是面子,去也行不去也沒人說。”
陸濃眉頭一挑,注意到裴錚竟然沒說沈既明家,要知道沈家可不單單是鄰居,還是裴錚舅舅家,看裴錚和沈既明的關系以及裴寂安對沈既明的態度,不應該關系不好啊。
裴錚被陸濃盯得吃不下缽仔糕,知道陸濃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對勁,“是沈既明他爸……昨天跟你說了我爸媽的事,但外人包括爺爺小姑都不知道是我媽有問題,他們覺得我爸對不起我媽。”
說到這里裴錚放下缽仔糕嘆了口氣,“沈既明他爸我親舅舅,總以為我爸對不起我媽,找我爸的麻煩,我媽存著和我爸重歸于好的心,舅舅自然希我媽得償所愿,所以我勸你別去他家,免得被欺負。”
裴錚能把話說到這里,算是徹底接了陸濃,陸濃聽得出來,心想沒白吃做的點心。
細細琢磨裴錚話里的意思,陸濃有點了悟。
昨天聽了裴錚母親的事后,就覺得裴家人對沈以梅的態度有點太好了,好到不可思議,哪有父母親近犯錯的媳婦疏遠親兒子的。
原來癥結在這里,大家并不知道裴寂安和沈以梅離婚的真正原因。
不過陸濃還是覺得奇怪,即便所有人不知道裴寂安和沈以梅離婚的真正原因,可離婚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大家都把錯推到了裴寂安的頭上,都認為是裴寂安拋棄沈以梅,反而沈以梅清清白白摘出去了。
裴寂安不告訴外人他和沈以梅離婚的真正原因理解,畢竟涉及到一個人的名聲問題,何況這個人還是裴錚的親媽,傳揚出去不但沈以梅不好過,裴錚也會被別人笑話。
再則相信裴寂安也不愿讓別人知道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
但裴寂安為什麼連父母妹妹也不告訴?就連裴錚也任由家人誤會他爸?
陸濃言又止,既想問出自己的疑,又覺得讓裴錚親口說出親媽的事有些殘酷。
昨天裴錚能諱說出母親出軌的事,已經讓很驚訝了。
算了,陸濃沒有繼續問下去,到此為止,裴寂安怎麼想的和沒有關系,涉及到的問題,裴錚能說的全都說了。
裴錚卻輕易看出了沒說出口的話,有時候裴錚確實敏銳的可怕,這一點尤其像他爸爸。
“你覺得奇怪,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爺爺和沈家他們?”裴錚漫不經心地說,“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我說過一次,但沒人信,至于我爸說沒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沒說吧。”
陸濃多有點驚悚了,突然覺得裴家除了裴寂安和裴錚以外,非常莫名其妙,和裴明霞給的覺差不多,偏信偏聽到了極點。
陸濃說裴寂安很可能沒說,為什麼沒說?是因為知道說了也沒用,所以一開始就放棄了嗎?
還有裴錚曾經告訴過爺爺關于沈以梅的事,可他們不信,如果有一點關心兒子,也會去查查是不是真的再下結論吧?
陸濃搖搖頭,不打算摻和裴家的事,告誡自己以后還是躲遠點吧,拿起缽仔糕和糖果盒子說:“我去拜訪鄰居,你和小淮乖乖在家看家哦。”
裴錚怒:“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小孩!”
陸濃出了門,先敲開隔壁鄰居家的門,開門的是個圍著圍的中年人,中年人先是被陸濃的樣貌驚了一下,回過神來遲疑地問:“你是……”
“您好,我是隔壁裴寂安的妻子,來給您家送點喜糖和點心。”陸濃把分好的糖遞給中年人。
“哦哦,那您快請進來吧。”中年人接過缽仔糕和糖果,忙把陸濃迎進門,對后大聲回道,“崔姨,是隔壁裴參謀的妻子,來給咱家送喜糖了。”
陸濃跟著中年人進了門,崔家格局和裴家大相差不大,但可能住的人口多,就連一樓都被隔出幾個小房間,顯得有些仄,客廳直接和餐廳并到了一起,沒有了沙發,只剩下餐桌餐椅。
那天和陸濃隔空示意的老太太從椅子上起,態度熱地對陸濃說,“快坐吧,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就不坐了,阿姨,您我小陸就行,今天過來就是送喜糖,順便拜訪一下鄰居,我還要去下一家。”陸濃笑著說。
崔老太太聞言哦了一聲,“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有空過來玩啊小陸,小王你替我送送小陸。”
王保姆送陸濃出了門,關上門后,崔老太太拿起陸濃做的缽仔糕嘗了一口,說,“這味兒不錯,留著給老大回來嘗嘗。”
又說起陸濃來,“是個有禮貌的,手巧,歲數小長得頂頂好,怎麼想不開去給人當了后媽?”
王保姆一聽就聽出來老太太話里帶著刺,這是懷疑人家小媳婦沖著裴參謀的權勢地位才嫁給他的。
王保姆對陸濃的印象不錯,像老太太說的,有禮貌得很,對著您您的稱呼半天,走的時候知道是保姆也沒改變態度,還塞給幾塊糕點和糖讓也嘗嘗味道。
于是王保姆替陸濃說了幾句公道話,“是二婚呢,還帶著個兩三歲的孩子,嫁給裴參謀兩人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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