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突如其來的聲把楊儀嚇了一跳。
狄小玉站在門口,雙目圓睜:“好哇,我就覺著戚峰太閑了,整天纏著我干什麼,原來是你騰出空來在這兒伺候人!”
薛放把香蕉塞給楊儀:“你怎麼又回來了,外頭不夠你玩兒的?”
楊儀左手捧著碗,右手拿著蕉,眼睛看向門口的:圓嘟嘟的臉,大大的眼睛,生得貌而靈,令人一看便心生喜歡。
就是這一臉當場捉了的表,十分詭異。
狄小玉瞪過楊儀,又瞪薛放:“外頭哪有你好玩兒!”
薛放哼道:“你再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薛十七!”狄小玉雙手攥起小拳頭:“你何嘗對我客氣過,我好歹遠來是客,雖沒指你鑼鼓喧天大設酒宴,可也不能隨意派個人應酬我!怎麼我還比不上你這兒一個大夫嗎?”
薛放撇:“你還好意思說,一個游手好閑的大小姐,你哪點兒比得大夫?”
楊儀大驚失,兩頰微熱。
狄小玉也極意外,雙手叉腰,氣勢洶洶:“你說什麼?薛十七你再說一遍!”
“明明聽見了還裝傻?我沒空跟你重復,”薛放虛空點了點狄小玉,又道:“還有,幾次三番下帖子請上門的‘客’,不請自來的那不速之客,兩者相差是極大的,懂不懂?我沒把你掃地出門就已經算不錯了,你還指我親自陪著?”
“你這是什麼話!你太過分了!”
“我天生就是這樣,你要想找殷勤小意的,去館子里一抓一大把。”
狄小玉像是要被氣瘋了:“你你、你剛才怎麼對他殷勤小意的?”
矛頭又指向楊儀,楊儀不敢跟小姑娘目對上,只趕忙低頭,假意喝椰子水,把臉半埋在碗里。
“胡說八道,那……”薛放說著回頭,不經意看見楊儀鴕鳥喝水的姿勢,忙道:“楊易,你慢點兒喝別嗆著。”
狄小玉從地上直跳起來:“看吧看吧!當著我的面兒就這樣!”
薛放道:“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正在吵鬧的不可開,外頭戚峰及時出現:“小玉,你怎麼又跑到這兒來了?不是說要帶你去看長孔雀的?”
狄小玉沖上前,揮拳打在他口:“什麼長短,你自己去看吧!”拔就跑。
戚峰著口:“說好了的怎麼又變卦,人真麻煩……”剛抱怨了一句,就聽薛放道:“你還不走?”
戚峰無奈嘆氣,向著狄小玉跑開的方向道:“那長孔雀開屏可好看了……你等等!”
屠竹跟斧頭見機行事,早也跟著退到門外。
屋,楊儀不知如何是好。薛放倒是一臉坦然:“看,高門大戶里養出來的刁蠻孩子。沒吃過虧,就是這樣。”
楊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覺著狄姑娘頗為可,怎麼旅帥不喜歡嗎?”
薛放吃了一驚:“你覺著好?你……看上了?”
楊儀梗住:“我只是覺著狄姑娘直率,不是什麼壞人。無非是因為從小被寵,故而縱了些罷了。并不為過。”
“你這人……”薛放著楊儀,竟笑了起來:“我看你多半是沒見過什麼好看的孩兒,所以見了就迷眼了,我告訴你,娶妻可不能要狄小玉這樣的,整天跟你吵,能把你吵瘋了。除非你喜歡被折磨,——你不會喜歡吧?”
楊儀啞然:“那在旅帥看來,您娶妻要娶什麼樣兒的?”
當然想到了楊甯,所以故意這樣問。
薛放眨了眨眼:“沒想過。總之不會是狄小玉這樣的。”
楊儀不自輕哼了聲。
薛放卻敏銳聽見:“你哼什麼?你覺著我說的不對?”
垂首:“呃……不敢,在下只是覺著,各花各眼吧。”
楊甯心機深,手腕高,虛與委蛇的本事天無,像是薛放這種人,哪里能看得破。
在楊儀覺著,狄小玉的子已經是跟薛十七郎天造地設的了,至狄小玉沒有城府,不會玩弄人心。
可是薛放顯然不吃那一套。
既然不喜歡狄小玉這種姑娘,那恐怕……遲早還要栽在楊甯手中。
罷了,隨便他吧。
先前本想借曹方回的案子他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但這案子反而證明了薛放沒看錯曹方回。
如果是別的事,楊儀興許可以一手,但是男之事,連清都難斷,何況是。
橫豎已經遠離那是非圈子,就隨便這一起人自己折騰罷了。
這兩天楊儀一則忙于奔走,二則不適,未免顧不上豆子。
如此可樂壞了戚峰,戚隊正已然對外宣稱,豆子乃是他的犬,任何人不得怠慢欺負,以至于豆子進出巡檢司,每個士兵都得向它行注目禮,豆子已經眼可見的胖了。
不過,又來了個狄小玉,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狄小玉不顧家人反對,奔來酈縣,誰知薛十七郎油鹽不進,面不留。
在薛放跟前的鼻青臉腫的難免傷心,正好戚峰命跟著,而豆子跟著戚峰,一人一狗便經常圍著轉。
戚峰雖知道狄小玉在薛放跟前吃癟,但他哪里懂安孩兒,只撓撓鼻尖:“我勸你早點回春城去,大家彼此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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