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半夜接到那個電話影響了一丟丟心外,程笙總來說睡得不錯。
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筆在床頭的臺歷上劃掉一天。
很好,離拿離婚證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劃完日期,程笙想到另一個嚴肅的事。
謝聿辭昨晚睡樓上的,他不會又鬧什麼幺蛾子吧。
好在擔心的事沒出現,過了風平浪靜的三天。
看著日歷上劃了黑線的四天,程笙很滿意,很好,就這樣安安靜靜過完剩下的二十六天。
這時,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程笙看到是個沒有備注名字的號碼,接起來。
“笙笙。”
聽到聲音的瞬間,程笙握著手機的手了:“什麼事。”
羅綺的聲音小心翼翼的:“你好久沒回家了,爸媽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家?你不是吃媽媽做的紅燒排骨嗎,媽媽做給你吃。”
紅燒排骨,知道吃,可從小到大又吃了幾頓呢。
那個牢籠好不容易掙了,不能再回去。
“想我是假,到底什麼事,直說吧。”
程笙的語氣沒有溫度,不冷不熱,仿佛在跟陌生人說話。
自從上次程笙回家鬧過后,程家父母知道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的包子了,只能走路線。
羅綺的聲音充滿母關切:“沒什麼事,確實是我們想你了,你雖然嫁人了,但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不該就這麼斷了聯系的。”
這話聽著真意切,但程笙知道含假量有多高,冷笑扯下說:“好,我下午回去。”
正好,要去程家把賬算一算。
現在是一個人了,以后會有寶寶,會有屬于的小家庭,不能再弱下去。
都說子本弱,為母則剛,程笙清楚地知道,只有自己了,以后什麼都要靠自己。
所以該是的,要去拿回來。
-
程笙收拾好東西出門,虹姐心里還是擔心,跟到門口:“笙笙,不然大爺跟你一起吧,你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
“不是一個人,還有孟璃呢,戰斗力超強,放心哈。”程笙低頭換鞋,“還有,我和謝聿辭已經離婚了,以后不許說這樣的話了。”
“這不還沒拿離婚證嘛。”虹姐看大著肚子,“你不想要大爺來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豁出去了,反正不能讓程笙吃虧。
程笙的臉,彎眸:“別擔心,我有十足的準備,你就在家準備一頓盛的晚餐等我們凱旋歸來吧,乖哈。”
虹姐犟不過,把送到地下車庫上車,又叮囑了好久才讓走。
程笙路上打了兩個電話出去,王海聽得不明所以,難得開了一次口:“太太……”
程笙:“又忘了改口,下次扣工資哦。”
王海連忙改口:“程、程小姐,你要去、去打架嗎?”
“差不多吧。”
王海出虹姐同款擔憂表:“不、不要打架,危險。”
“放心,打架我保證跑得遠遠的。”程笙說,“你不好好開車,我才是真的危險。”
王海不分神說話了,他結,每次說話都費勁的。
車子停到孟璃小區外面,孟璃拉開車門上車,上來就跟狗一樣在程笙上聞來聞去。
“啊,原來這就是被金錢包裹富婆的味道!”
程笙嫌棄點開的腦袋:“我們還是正經點,待會兒嚇到司機三尸四命,不值當。”
孟璃看眼前面的人,果然看見他一言難盡的表,瞬間變淑:“討厭,人家平常不是這樣啦,只是今天看見你太興了嘛。”
程笙:“你還是恢復本吧,你這樣我想梆梆給你兩拳。”
孟璃放棄形象管理,拍下:“誒,今天帶姐妹去哪飛?”
程笙看一眼孟璃穿的鞋,很好,是平底鞋。
“在去飛之前,先問一句,你吵架的本領這幾年退化了嗎?”
“開玩笑,”孟璃頭發一甩,“我們川城的妹紙四肢退化了吵架本領都不可能退化。”
那就好,程笙說:“先帶你去吵一架,你按你最高水平發揮,然后明天姐妹帶去逛街買買買。”
“沒問題,吵架包在我上!”
不多時,車子停在程家門口。
王海還是不放心,放下車窗喊:“程小姐,我、我跟你一起進去。”
“不用了,你吵架拖后。”程笙說。
有點結的王海:“……”
程笙站在門邊抬手按門鈴,孟璃瞇眼盯著門:“早說來程家啊,我帶狼牙棒來。”
“不用,”程笙說,“你的攻擊力不比狼牙棒差。”
腳步聲臨近,門打開,羅綺笑容滿面迎們進去:“等你好久了,來換鞋,這位是……是笙笙朋友吧,來,這雙拖鞋是新的,你穿這個。”
準備拉開門就強力戰斗的孟璃疑看眼程笙:“……”
程笙朝笑了笑,跟料想得差不多,有事求,所以態度格外溫和。
兩人換了拖鞋進去,程笙沒關門,留了條。
羅綺把人迎進去,又招呼阿姨去倒茶,茶幾上擺了許多水果點心,很客氣的待客標準。
“媽,你有話直說吧,我下午和朋友一起吃晚飯,沒時間待太久,你長話短說。”
程笙沒繞彎子,程家待久了不自在。
羅綺沒想到這麼直白,頓了下后,笑意更溫:“既然你讓我直說,那我就說了。笙笙,你爸爸他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所以想問問你,能不能……”
“借點錢給他?”程笙幫把后面的話補齊。
聽到這句,孟璃的火氣噌一下上來,程笙按了按的手,示意待會再開吵,先聽他們說。
羅綺連忙點頭:“是的,你也知道現在生意難做,資金一斷就什麼都做不了,你幫幫你爸爸,以后賺了他再還給你。”
程笙問:“我彩禮那一個億呢?”
多?!
孟璃震驚張開又連忙閉上,別說,謝渣男還大方。
羅綺面上閃過一不自然:“都投公司了,做項目嘛,越做越大了。”
程笙角浮起一冷笑:“那麼多錢都投進去了,我能有什麼錢,你們問我借。”
“你不是謝家的兒媳婦嘛,”羅綺委婉地說,“謝家可不是小氣人家,難道每個月沒給你生活費?”
“你都說是我生活費了,我當然生活開銷用了。”程笙說,“而且很憾,謝家沒有給過我什麼錢,謝家以為那一個億都是我自己拿著的。”
羅琦不認同:“哪有彩禮給兒拿著的,都是娘家拿著。”
孟璃忍不住了,蹭一下站起來開罵:“靠,腦子是個日用品,你們把它當裝飾品!還娘家拿彩禮,怎麼,生兒是給你們拿來賣的?活幾十年了,沒活明白,活不明白回爐改造去,別在這拿一套不知所謂的東西綁架人!”
羅琦瞬間臉難看:“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一點都不懂尊重長輩。”
孟璃:“不好意思,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長輩。”
羅綺被氣得不輕,把責怪的目投向程笙,人是帶來的,的朋友,說話這麼沒禮貌,趕管管。
程笙無視的目,在一旁點頭:“嗯,孟璃說得對,我贊同。”
羅琦氣結。
程德發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羅琦捂著口,一臉腺不通的馬上就要氣暈了過去的表。
一看就沒談好。
他早就說了,對程笙來“”那套不管用,從小在棒下長大的孩子,自然最怕棒。
程德發沒那麼好的耐心,走下臺階的時候順手拎起樓梯邊的棒球,就往這邊來了。
孟璃這邊還沒吵過癮發揮真正的實力,就見程德發拎著棒球氣勢洶洶過來,頓時有些張,畢竟真要打架,人總是吃虧,何況程笙還懷著孕,容不得一點閃失。
程笙冷冷看著程德發走近,他抬手用那棒球指著程笙,兇神惡煞地說:“老子就是養條狗都知道看家護院,現在就問你拿點錢怎麼了,你要是忘記自己姓程了,我現在就好好告訴你程字怎麼寫!”
程笙心底一片悲涼,眉眼冷厲:“這個程姓,我早不想要了。”
話音落下,大門砰地一下被撞開,烏泱泱進來一大群人,其中兩個帶著公文包看著比較斯文,其余人都是統一黑西裝,黑墨鏡,個個人高馬大,面容冷峻,看著就很能打。
他們進來一言不發,呈半圓形護住程笙坐的沙發,強氣勢中出一行大字——
你們誰敢,來,試試就逝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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