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芮曦稀里糊涂被虹姐送出門的時候還半懵著。

今天干什麼來著？哦，來氣程笙的。

但沒氣著啊。

不但沒氣著，還被提點了好多句，雖然那些提點的話不太聽得懂。

不過有個事倒是真的，以前知道程笙好看，但今天近距離看，才發現原來那麼好看！

好看就算了，還香香的，和好舒服……

舒服？呸呸呸，誰要和了。

謝芮曦你清醒點！

這邊謝芮曦捶著腦袋力求讓自己清醒走了，那邊虹姐關門第一件事就是沖到茶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掉所有照片，剛想溜，程笙住。

“你早知道了吧？”

虹姐訕訕回頭：“……知道什麼？”

程笙指了指照片：“謝家給謝聿辭找下家的事。”

“呃……”

虹姐不會撒謊，一個簡單的音節已經說明一切，之前只知道大爺和太太沒，是上次回謝家才聽別人說他們要離婚的事，而且謝家已經在給大爺相親對象了。

怕程笙聽了心里難過，就沒提，當做不知道。

程笙笑起來杏眸微彎：“怎麼了，你也覺得我會痛哭流涕或者氣憤難當？”

虹姐揣著照片坐下，既然程笙已經知道，那也沒必要忍著了。

憤憤道：“謝家這樣真是不厚道，再沒，婚還沒離呢，這樣急著找下家，把你當什麼了。謝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今天二小姐還上門來刺激你，我聽著都替你生氣。”

程笙安：“別氣，你這年紀最容易氣出腺增生。”

還反安起了，虹姐看著，心疼又無奈：“你難過就哭出來，千萬別憋著，憋著讓自己難還不如痛痛快快哭一場。”

“我沒憋啊。”

“真沒有？”

程笙心道：“你實在想看我哭的話我給你表演個五秒落淚，我的演技可比謝芮曦好多了。”

還能開玩笑，虹姐松口氣，又說了幾句謝家的壞話，去廚房洗碗了。

程笙靠著沙發，拿過一旁雜志看，毫沒有謝芮曦影響。

沒騙虹姐，是真的無所謂。

以前問過自己，人清醒到什麼程度才不會流淚。

最近悟出來了，清醒到這樣，就不會流淚。

清醒的，有些人卻不清醒。

晚上，程笙接到謝聿辭的電話。

“曦曦找你跟你說了什麼？”

程笙無聊調著電視遙控，都懶得舉手機，就開著揚聲把手機放到一邊：“你自己妹妹你不了解？”

謝聿辭頓了頓，語氣沉下幾分：“就胡說八道，不管跟你說什麼你都別信。”

“哦。”程笙說，“謝芮曦說哥又帥材又好，我一聽就假，所以不信。”

謝聿辭知道程笙在說，厚臉皮道：“這句是真的，可以信。”

程笙：“說哥是渣男。”

謝聿辭：“這句是假的，別信。”

程笙呵了聲，合著真真假假全憑謝大爺心意：“沒事了吧，沒事掛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沒有毫猶豫地掛了。

謝聿辭要說的話卡在邊，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氣笑了。

最無是人心，他算見識了。

無的人想著又過了一天，離離苦海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真好。

這麼想著，覺都睡得格外地香。

第二天，程笙吃完午飯去書房，拿支筆在臺式日歷上劃掉一天，今天過去就剩5天了，勝利在。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程笙看是謝老爺子的電話，以為又要找下棋，接通剛要說話，秦叔焦急的話先傳過來：“程笙，老爺子進醫院了，你趕來。”

筆“吧嗒”一下掉到桌上，程笙腦子嗡地一下，掛了電話就往醫院趕。

秦叔是爺爺邊照顧他的人，他說爺爺進醫院，程笙急得淚快下來了。

急忙趕到醫院，找到秦叔說的病房，結果人沒進去就聽見謝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來這麼多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快不行了。老秦，你給我死過來，誰讓你謊報軍的？就崴個腳你招呼一堆人來圍觀我，我沒病都被你氣出一病來。”

秦叔：“老爺子，您那只是崴腳？您摔的那下嚇得我心臟都差點停了。”

“那你心臟有問題，趕去查查。”老爺子不喜歡被這麼多人圍著，“你們都回去，圍著我空氣都不順暢了，還沒到時候，等我什麼時候嗝屁了再來圍。”

熊黛忍不住說：“爸，過幾天就是您大壽了，您說這話也太不吉利了。”

“吉不吉利的無所謂，反正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走吧走吧，老秦待這就行了。”

老爺子擺擺手讓人都走，余瞥到門外的影：“笙笙！進來進來，你杵門口干什麼。”

程笙上半探進來：“怕您空氣不流通，不好進來圍著。”

老爺子大手一揮：“沒事，他們反正要走了。”

熊黛和謝芮曦：“……”

熊黛沒什麼和程笙好說的，謝芮曦就更沒有了，前一天回去細細品了下程笙說的話，最后得出結論，程笙在罵傻白甜！

偏偏又是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再找過去理論只會顯得更蠢，所以這口氣只能咽下去。

心里存著氣，自然沒什麼好態度，招呼都沒打，頭發一甩出去了。

熊黛倒朝點下頭算打過招呼了才走的。

母倆離開病房，進電梯的時候熊黛突然停了下。

“曦曦，你覺不覺得程笙哪里不對？”

提到程笙謝芮曦還一肚子氣：“你也覺得越來越囂張臉越來越可惡了吧？”

“不是，你不覺得好像胖了麼，而且胖的是，”熊黛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下，“這一塊。”

謝芮曦哦了聲，沒在意：“天氣冷了長膘唄。”

熊黛搖頭：“不對，程笙臉上又沒長，還是個小瓜子臉……”

頓了頓，猛地想起什麼：“程笙是不是懷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