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瑾過去陪蔣馳恩喝酒了，霍東往那邊看了一陣，“凜安你不要介意懷瑾碎，他就是心，眼見馳恩也三十了，怕真是一頭撞死在你這堵墻上了。”

周凜安角勾了勾，沒說什麼。

“男歡的事，怎麼還賴上了呢。”

紀言澈和蔣馳恩沒走那麼近，自然是偏心周凜安的，“要我說就是蔣家攀不上周家這高枝兒在那不甘心呢。”

霍東嘖他：“說兩句，還嫌事兒？”

紀言澈大咧咧往后靠在沙發上，打哈欠：“凜安跟誰結婚，我就認誰嫂子，其他人免談。”

霍東笑他：“你倒是服帖！”

紀言澈：“那是！”

完了還不忘往臉上金，醉醺醺去抱霍東：“哥，我對你也衷心，你以后就是找一只結婚我也你！”

“我要不多疼你一下都對不起你？”

“可不嘛。”

“滾一邊去！”

周凜安斂笑，喝酒。

等到差不多十點鐘，周凜安放下酒杯，說失陪，下去接昭昭。

那扇門合上的時候，整晚沒和他有過集的蔣馳恩破防了，臉埋在膝蓋里好半天沒抬起來，肩膀在抖。

周凜安是何等風霽月，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從來不會等人，更不可能去接人。

他說他去接昭昭的時候，蔣馳恩仿佛在聽天方夜譚，以前不可能的種種，在時雨昭上都變了可能。

可明明就聽說，時雨昭是姚勵珍選的，漂亮，老實，智商高——是為周家生兒育的工。

這樣的工人，犯得著他親自去接？

嫻嫻看心不好，就哄著：“馳恩姐姐，別難了，男人都一個樣，看見年輕貌的就挪不開眼睛。”

哄也不會哄，哄了相當于沒哄。所以說，蔣馳恩真的是人老珠黃了麼？

熙媛覺得嫻嫻有病，不會講話，皺眉蹭了兩下：不會說說點！

嫻嫻撅噘，不再多了，安安靜靜陪著蔣馳恩。

樓下，周凜安接到了昭昭。

昭昭還是早上那一兒，荷葉邊的襯衫，底下是牛仔，帆布鞋，背了個雙肩包，實打實大學生裝扮。

純又有點兒廉價。

是六年前周凜安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周凜安指尖夾著煙，空著那只手去拎昭昭的包，昭昭自覺地取下來給他。

“走這邊。”

周凜安摟的腰，細細的，掌心熨帖，舉止親。

前面是電梯，走了幾步，昭昭說：“我有點脹氣。”

周凜安停下腳步：“怎麼回事？”

昭昭沉默了會兒，說：“中午吃了，晚上就吃多了。”

周凜安好笑：“看見我吃不下去是不是？”

昭昭睜大眼睛擺手：“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周凜安蹙眉看，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子里面天都在想些什麼。

“等我一下。”

周凜安份矜貴，拎著個不值錢的包去到前臺。

他代事的時候，前臺那幾個姑娘滿臉驚詫，滿臉不甘，下和眼珠都要掉下來了——不是，周家三公子下來接人，接的是之前在他們這打臨時工的時雨昭？

“就這樣，盡快讓人買了送上來。”

周凜安說完離開前臺，摟著昭昭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之前，以前那些同事探頭探腦看昭昭，昭昭屬實不自在。

也沒說什麼，但周凜安看出來了，低頭著腦袋：“以后會習慣的。”

昭昭：“嗯。”

到了包廂，周凜安帶昭昭認人。

都是他邊親近的人，也就沒那麼多過場，昭昭記不住名字，喊哥就行。

讓嫻嫻過來嫂子，嫻嫻扭扭不樂意，昭昭朝那頭看，這才看到蔣馳恩。

好吧，蔣馳恩的朋友，自然拿當敵人。

還是熙媛好，熙媛怕昭昭認生，畢竟一圈都是男的，總要有個生陪著聊幾句熱熱場子。

熙媛也沒過分裝親熱，就喊嫂子：“加班到這個時候，是不是很累了？不？要不焦點宵夜？”

沒等昭昭回答，周凜安說：“晚上吃多了，這會兒脹氣呢。”

熙媛膽子大，不怕周凜安，踢他：“‘吃多了’是罵人的話。”

昭昭：“嗯？是嗎？”

熙媛：“對啊，還有吃飽了，也是罵人的話，諸如此類還有……”

很快前臺送藥上來了，周凜安到了溫水給昭昭，讓吞了。

他的一舉一，在蔣馳恩的注視下。

熙媛覺得馳恩姐今晚太自了，這種況也不知道怎麼幫，幫也幫不了的。

過了一陣，有人給昭昭發消息。

拿出來一看，是白姐。

白玫瑰：【昭兒，你在406？】

昭昭：【嗯】

白玫瑰：【周凜安把你包起來了？】

昭昭：【回頭再跟你解釋】

白玫瑰：【不用解釋，你過得好，姐就高興】

昭昭：【謝謝白姐】

放下手機，昭昭對周凜安說：“我想去跟我以前領班打個招呼。”

周凜安點頭：“去吧。”

昭昭出去了，蔣馳恩過來和周凜安喝酒。

給周凜安倒酒，周凜安按著酒杯：“發酒瘋。”

蔣馳恩呵呵笑，往他邊一坐，故意問：“你老婆的位置，我能坐嗎？”

周凜安抿著，冷冷盯著。

他不需要說什麼，從他銳利且排斥的眼神，就看得出來蔣馳恩已經在惹惱他的路上了。

周凜安今天結婚，偏要來找晦氣，這是自己要作死，沒人能幫。

張懷瑾看苗頭不對，趕去拉，“馳恩，過來這邊坐……”

“滾！”

蔣馳恩拎著酒瓶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一丘之貉，你們都是爛人！”

說著話，仰頭猛灌烈酒，喝著喝著大聲咳嗽起來，是被嗆到了。

張懷瑾和嫻嫻，還有熙媛都去拉。

霍東皺眉。

紀言澈嗤之以鼻。

只有周凜安無于衷，坐在那里視線都沒一下。

“哥，服被酒澆了，我和熙媛帶去車里換一下。”

嫻嫻過來跟霍東打招呼，霍東點頭：“去吧。”

場面弄這麼難看，實在是沒必要，霍東覺得蔣馳恩確實是過了。

樓下。

昭昭從白姐那兒出來，準備上樓，卻在電梯口迎面撞上三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