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老宅。
墨洲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兒子,聽完他說的話之后,眉心皺,“冷國志的確荒唐。”
做出這樣的事,還想瞞著,就為了一張老臉。
墨北塵點頭,說出自己的目的,“爸,你和冷叔叔不錯,所以你能不能勸勸他,主向季阿姨坦白。”
墨洲嘆了口氣,“難啊。”
冷國志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要臉面,他這輩子,一輩子了,什麼都順風順水,不論是事業還是家庭,都很是不錯,多人羨慕的對象。
如今眼看著走到頂峰,在外聽到的只有馬屁和歡呼,若是讓他向季蘭坦白自己的錯誤,那恐怕比殺了他還難。
況且,他的年齡,眼看著就要退休了,主坦白這樣的事,無異于自己打臉,這比殺了他都難。
墨北塵也知道,“正是因為難,所以才請你出面。”
墨洲皺著眉,有些猶豫。
墨北塵見狀,繼續開口,“孟姝婉今天找到了義診現場,接下來隨時都會出現在季阿姨邊,若是季阿姨從口中知道這件事,怕是會承不住。”
墨洲起,對著墻面搖了搖頭,臉上是對這件事的無奈。
作為男人,他能理解冷國志的錯并非有意,可作為朋友,他的確覺得冷國志對不起季蘭,畢竟孩子都生了,還那麼大了。
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嘆了口氣,墨洲轉過頭,“我去找冷國志。”
接到墨洲電話的時候,冷國志正在辦公室發呆。
他坐在辦公桌前,腦海里想到的都是吳紅威脅他的畫面。
吳紅和孟姝婉這對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的,而如今的他,不論是家庭還是份地位,都非常穩定,決不能被們連累。
他想和們撇清關系,可孟姝婉這個兒,似乎并不這麼想。
該怎麼辦。
冷國志甚至做好了手的準備,但一旦付諸行,又覺得不太現實,況且,要命的事,他也未必能做到。
思來想去,只能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揪心。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電話響起。
“北塵山腰別墅后面,有一條河,來釣魚。”是墨洲的聲音。
冷國志答應下來,帶上自己最好的裝備,立刻起前往后山。
現在,也許只有釣魚能平靜他煩的心了。
冷國志趕到的時候,墨洲已經到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相視一笑后,這才打開各自的裝備開始釣魚。
遠山靜謐,蛙蟬鳴,冷國志難得平靜下來,甩開桿子,整個人放松下來。
連著釣了兩條魚,轉過才發現,旁邊的墨洲就沒拿魚竿,只著一團魚食,不停的拋灑。
魚食了水池,平靜的河面瞬間喧鬧起來,大魚小魚翻騰而上,爭著搶食。
墨洲坐在一旁,也不釣魚,只抿著笑,看著這樣一副場景,周而復始,倒是不亦樂乎。
魚都被墨洲搶了去,反倒是他這邊,空空如也。
冷國志覺得奇怪,“不釣魚,撒魚食什麼用?”
墨洲沒理他,繼續往水池里拋灑魚食,“誰說釣魚一定要讓魚上鉤?”
冷國志搖搖頭,“老糊涂了吧你,釣魚本就是一條接一條,不上鉤,還釣什麼魚。”
有人釣魚為了興致,有人釣魚為了吃魚,可在水面上拋灑魚食,只看不釣,這是什麼思路。
墨洲握著手中的魚食,看向冷國志,笑了一聲,“釣魚還說上道理了,怎麼,不當企業家了,改當哲學家了。”
冷國志也不爭辯,“行了,你怎麼弄怎麼弄,我還是釣我的魚。”
平日里,不是醫院就是家里,再加上孟姝婉的事,冷國志的一神經都快繃斷了,如今好不易放松一下,他可不能浪費這樣的機會。
拿起攪拌好的魚食,冷國志剛打算掛在鉤上,手剛出去,一把魚食全被墨洲搶了過去,灑進水池里。
“吃錯藥了你,搶魚食干什麼?”冷國志怒問。
墨洲斜眼看著冷國志,“是吃錯藥了,不過不是我,是你。”
冷國志心里本就堵的慌,這一下更加郁悶了。
“你今天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鬧的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算了,不釣了。
冷國志收起魚竿,打算回去。
東西整理一半,就被墨洲一把按住,“老伙計,聽我一句勸,有的事,不是你躲就能逃避的。”
冷國志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回過頭,看向墨洲,“你什麼意思?”
墨洲笑著搖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還呢。
墨洲不說話,冷國志反倒是有些著急了,尤其是看到墨洲看他質疑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抓著魚竿的手松了松,“你今天,不是來找我釣魚的。”
墨總點頭,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干脆挑明,“國志,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不等冷國志回答,墨洲繼續說,“我羨慕你和季蘭要好。”
作為兄弟,墨洲親眼看到冷國志和太太琴瑟和鳴,共同創業,共同努力,共同家,他心里有羨慕,也由嫉妒,更多的是祝福。
他這輩子,遇上周麗已經完了。
可他沒想到,他一直羨慕的,也會出現裂,而且這裂早就存在,只是一直被掩埋著,沒被發現而已。
提到自己的老婆,冷國志心里泛起疚,這一刻,他已經確定的知道墨洲要說什麼,這些事,這些道理,他都知道,但卻不想聽,“墨洲,我們幾十年的兄弟了……”
“正因為我們是兄弟,今天我才開這個口。”墨洲打斷他的話,聲音鄭重,“這件事,捂不住,主跟季蘭坦白吧。”
冷國志緒開始變得激,牙關幾次咬合之后,憤怒的抬起頭,“你這是在我。”
墨洲拿出事實,“自己的錯,自己得認,不能讓季蘭幫你承擔后果。”
“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冷國志力到了頂點,怒吼一聲。
這麼多年的兄弟,每次見面都和和氣氣的,最多就是彼此諷刺幾句,如此吵架還從未有過。
吼聲落下后,不墨洲震驚了片刻,就連冷國志自己也愣住了。
愣了一瞬之后,他深吸一口氣,“我自己會理。”
說罷,冷國志拿起魚竿,準備離開。
“孟姝婉今天去了義診現場。”墨洲冷不丁的開口。
冷國志如同石化,五秒之后,才機械的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墨洲,“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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