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借口去上洗手間,準備買單才知道黎雪早就預充了十萬的卡。
“小詩,下午有空陪我逛街嗎?”
打發走了蘇煜,黎雪興致盎然,親切地挽著我。
“好。”我笑了笑,不知為何,總讓我覺得很親切。
既然午餐沒能搶到單,待會兒請個下午茶總可以的吧。
我陪黎雪逛遍了各大一線品牌的專櫃,的眼挑剔,逛了三個小時才選了兩條子。
“黎阿姨好像對這些牌子都沒興趣。”我看興趣索然的樣子,好奇地問,“你有喜歡的品牌嗎?”
黎雪溫婉道:“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國外,見慣了各種流行風格,可我喜歡中國風。尤其是我們中國的旗袍,剪裁講究,能夠勾勒出的曲線,放眼世界也是最好的設計。”
不得不說,黎雪穿旗袍的確很有韻味,麗人。
告訴我,黎家有一位私人專屬的老裁,我第一次見時,穿的那件祖母綠的旗袍,就是出自老裁之手。
“說起來,我從小到大的很多服都是陳嬸做的。不僅剪裁一流,繡工也很漂亮。”黎雪看了看我,溫地笑,“下次有機會,我讓給你量裁做一套。小詩你穿旗袍肯定特別漂亮。”
我順著說:“那我就提前謝謝黎阿姨了。”
轉眼到了下午茶的時間,我們走進了一家咖啡廳。
手機響了起來,是高盼打來的,接通後就沒頭沒尾地問我:“阮總,你真的和厲總離婚了嗎?”
“什麽?”我腦袋嗡了一聲,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音落,咖啡廳的電視大屏上,播放了一條財經新聞:“今天下午,厲氏集團公開發布了CEO厲雲州先生與其太太離婚的消息。”
我掛斷了電話,雙眼盯著屏幕。
畫麵切換,厲氏的公關部發言人,當著眾多記者的麵召開了我與厲雲州的離婚發布會。
“厲雲州先生與阮詩小姐因為個人原因,決定結束持續了三年的婚姻。”
微信裏,高盼發來了一連串的消息。
我點開了推送的一條微博,裏麵是厲氏花錢人發布的通稿,一個匿名的“知人”在網上揭了我與厲雲州離婚的原因——
“阮詩能嫁給厲雲州算是高攀了,但這個人不安分,婚後到勾搭男人,弄得厲家不得安寧。那個夭折的孩子可能就是報應,孩子死後,厲雲州悲痛萬分,但是阮詩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孩子葬禮的當天就跟別的男人約會去了。前不久,阮家人又借著厲家的名義到拉投資,阮詩更是在和野男人幽會時被捉在床。厲雲州忍無可忍,終於提出離婚。”
“也因為是被捉在床嘛,所以這人淨出戶,一分錢好沒撈到。據說還想要厲氏的份,結果被厲老爺子打臉了。也不知道的臉皮怎麽這麽厚?”
厲氏的公關名不虛傳,一篇篇的通稿發出來,我在網上已經了過街老鼠。
不明真相的網友紛紛指責我是不要臉的婦,說厲雲州離得好,像我這種人最好出門被車撞死。
我愣在原地,盯著手機屏幕的雙眼開始失焦。
我原本想過,公布離婚消息時,厲氏的公關會為了維穩找些麵的理由。
卻沒想到,厲雲州竟然一聲不吭,將我推了口誅筆伐的深淵。
“小詩,你還好嗎?”黎雪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怔怔地看著,張了張,想說我沒事,可是我說不出口。
“我們去車上。”黎雪拉著我離開了咖啡廳。
地下車庫裏,我們坐在車上,黎雪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安我:“別想那麽多,離婚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人生是自己的,你還年輕,接下來的路還很長。”
我點點頭,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嗯,我知道。其實我們早就離婚了,隻是我沒料到,他會公開得這麽突然,一時沒準備好而已。”
“黎阿姨,這種況再和我呆在一起,被人看見恐怕會對你不利。我先送你回家吧。”我笑著對說,握住方向盤的手有些抖。
腦子裏都是厲雲州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是啊,他說過,我沒有資格決定一切,離婚的消息什麽時候公開是他的權利。
他那麽厭惡我,當然會以最殘忍的方式來結束我們的婚姻。
我到底在傷心什麽?我明明已經想通了一切。
“還是我來開車,先送你回去吧。”
黎雪看出了我的狀態不佳,與我互換了個位置。
的車技不錯,車子開得很穩。
一路上,我始終側著頭,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沉默不語。
黎雪認真開車,目視著前方,輕聲對我說:“小詩,黎阿姨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轉頭看著。
目堅定,眼神真摯,語重心長道:“結束是痛苦的,但這種痛苦也代表著新生。當你到不幸福的時候,就應該主去結束一段關係。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擁有重獲幸福的機會。將來終會有一天,你會激現在勇敢的自己。”
我愣了愣,鼻子發酸,眼淚不自地掉了下來。
黎雪將車停在了路邊,將我攬進的懷裏,心疼地拍打著我的後背:“傻孩子,哭吧。今天哭過後,今後就不許再為不值得的人哭了!”
我趴在的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
厲雲州,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哭了。
兩個小時後,我和黎雪告別,獨自回到了公寓。
看著手機上無數的消息和未接,我按下了關機鍵。
一覺睡到天亮,我收拾好心,發誓要為了希希和自己漂亮地活著。
我打開手機,霍熙源的電話剛好就打了過來。
“熙源哥,我沒事。”我笑嘻嘻地接了電話,搶先開口道。
聽筒那頭,霍熙源怔了怔,輕聲說:“知道你沒事。佳茗讓我約你今晚喝酒。就在療養院,親自下廚,來嗎?”
“來啊,正好我想希希了。”我爽快地應道,心裏暖暖的。
他們不見到我,怕是不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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