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裏,我皺眉檢查著蘇煜的後背。
在餐廳的時候,他隻穿了一件薄襯衫。現在後背了一片,襯衫在了上。我有過被熱湯燙傷的經曆,自然能會那種鑽心的疼痛。
“車鑰匙給我,我開車送你去醫院。”我朝他攤開手,這種況還是得及時理。
他挑眉,一雙桃花眼含脈脈:“心疼我?”
我的眉頭擰得更了:“還有心開玩笑,看來蘇總一點也不疼。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假裝要走,蘇煜一個步擋在了我跟前,他比我高出一個多頭,俯視著我輕聲道:“不能去醫院。”
“為什麽?”我懵住。
他答非所問:“我記得你家就在附近,要是你真心疼我,就去你家幫我上藥?”
說完,他就把車鑰匙扔給了我。
蘇煜是為了救我,才會被燙傷的,於於理我都做不到不管不問。
十分鍾後,我開車將他帶回了家。
蹲在地上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支燙傷膏藥。
我拿著膏藥起,回頭就看見蘇煜已經掉了襯衫,赤著上趴在沙發上。他的很白,看那張細皮的臉,就知道他沒吃過什麽苦。
可是此刻,我看著他後背上麻麻的疤痕,心下一驚,很難把他和蘇家養尊優的大爺聯係在一起。
“被我的迷住了?”他冷不丁開口,嗓音略顯沙啞。
我忍不住吐槽:“有被油到。”
住心中的好奇,我沒有去問他後背舊傷的由來。
慶幸那杯咖啡還不算太燙,我塗完藥膏,蘇煜便重新穿好了襯衫。他一邊係扣子,一邊起悠閑的在客廳走。
走到電視機前時,他停下了腳步。
方才急著找藥,我還沒來得及關好櫃子。
蘇煜彎腰,從敞開的櫃子裏拿出來了一個寶石綠的荷包。
“這個荷包你從哪裏得來的?”他突然問我,表陡然嚴肅。
“沒人告訴過你,未經同意不要擅自別人的東西嗎?”我不滿地蹙眉,衝上去從他手裏搶了回來。
蘇煜這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裝得冠楚楚的,接久了才發現是個金玉其外的家夥。
他的目始終看著我的荷包,半晌,抬眸對我笑:“這上麵的刺繡圖案看著很別致。我媽喜歡收藏這種玩意兒,所以才想問問你哪裏可以買到?”
“看不出來蘇總還是個大孝子。”我拿話揶揄他,將荷包小心翼翼地收回櫃子裏,我淡淡說,“不是買的,是我家人留給我的。至於哪裏能買到,我也不清楚。”
我是出生後不久,就被送到孤兒院的。
這個荷包就藏在我的繈褓裏,應該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吧。
“這樣啊……”蘇煜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收回思緒,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蘇總請回吧。”
送走蘇煜,我渾疲憊,累得連飯都不想吃,洗完澡便早早睡下了。
深夜也不知幾點,我被一陣砸門聲吵醒。
“誰呀?”我迷迷糊糊地起床,打開貓眼看見門外站著的厲雲州時,瞌睡瞬間醒了一半。
打開門,厲雲州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漆黑的眼眸中閃過驚慌:“爺爺對你做了什麽?有哪裏傷了嗎!”
“厲雲州……”我愣住,不太習慣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我沒事,也沒傷。”
他聞言鬆了一口氣,放開我往屋走,隨即變回了高冷的模樣,沉聲質問我:“為什麽不接電話?”
“啊?”我趕忙拿起手機,這才發現來自厲雲州的八個未接,“我睡得早,手機開了免打擾,所以沒聽見……”
我跟他解釋,擔心他生氣,莫名其妙心虛了。
他回頭,黑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皺眉。
厲雲州薄輕啟,問我今天發生的事。
我將在老宅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提到我是被阮家收養的兒時,我放慢了語速,下意識地看向他。
厲雲州仿佛並不意外。
“竟然是厲貞月。”他嗓音冷,沉思了許久,抬眸看向我,“蘇煜為什麽要救你?”
我愣了愣,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蘇煜起初拿著厲貞月的罪證,想要找我換耀王項目的投標方案。
可是在老宅裏,他卻用這個證據救了我。
見我沉默,厲雲州的臉愈發沉,他冷笑道:“你和他睡過了?”
“厲雲州,你神經病啊!”
我火冒三丈,在他的眼裏,我就是個這麽輕浮的人嗎?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厲雲州瞥見屏幕上蘇煜的名字,臉驟然森。
為什麽這麽巧?蘇煜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就在我無語的時候,厲雲州搶走了我的手機,接聽後按下了免提。
聽筒裏傳出蘇煜曖昧而寵溺的聲音:“小詩,你還沒睡嗎?我想問下你今晚給我上的藥膏是什麽牌子的?覺效果不錯的。”
話沒說完,通話被厲雲州掛斷。
他漆黑的雙眸中染上了一層冰霜,直勾勾地盯著我,嗓音危險道:“今晚?上藥膏?這麽快就勾搭上新金主了?嗯?”
我百口莫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可以從頭解釋,可是厲雲州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住心裏的委屈,我瞪著他反擊道:“我要是不找新金主,怎麽還給你三千萬?你以為我很想繼續在厲氏工作,很想天天被你折磨嗎?厲雲州,你是個神經病,但我不是!”
厲雲州瞇起眼睛,明顯生氣了。
我衝到門邊,拉開了房門,氣呼呼道:“厲總是自己走,還是我保安來送您?”
“阮詩,你好樣的!”厲雲州邁著大長,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我一屁坐在沙發上,隻覺得氣得肝疼。
窗外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聽著雨聲逐漸平複下來。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剛才被厲雲州掛斷後,蘇煜並沒有再回撥過來。
未免有些奇怪。
腦袋嗡了一聲,我冷不丁想到了什麽。
為什麽會那麽巧?
蘇煜準確的知道我被帶去了老宅,然後及時出現救了我。
剛才他的那通問藥的電話,呼的時間是零點五十分。
這個時間點,正常人早就睡著了,蘇煜為什麽能確定我還沒睡?
他就好像是知道厲雲州在我邊,故意打來的這通電話!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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