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睜不開眼,也說不出話,迷迷糊糊中覺有人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那人腳步沉穩,抱著我開始奔跑。
我聽見他的心跳了節奏,一下下在我耳邊撞擊。
“雲州!”似乎還聽見了薑瑜急切的呼喊聲。
不一會兒,他將我的頭枕在一的地方,我聽見車子啟的聲音。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厲雲州悉的嗓音於我耳邊響起,我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慌與擔憂。
真的是他嗎?
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我的意識一點點被蠶食。
我想要看看他,可是拚了命也睜不開眼,我張了張,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喚他:“雲州……”
“阮詩,聽得見嗎?再堅持一會兒,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他的聲音陡然驚喜了幾分,溫熱的大手上了我的額頭。
我才反應過來,我現在枕著的是厲雲州的。
“發燒了,再開快點!”我聽見厲雲州突然吼道。
腦袋越來越暈,我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了。
最後一意識尚存之際,我抓住了他的手,無聲地喃喃道:“你要送我去哪兒?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高盼一直守著我。
“謝天謝地,阮總你終於醒了!”
“我怎麽了?”我還沒完全恢複思考的能力,沒頭沒腦地問。
高盼給我倒了一杯水,問我:“藥中毒,年會之前,你是不是吃過頭孢類的藥?”
我愣住,接著回想起來,為了防止手上的傷口繼續染,我早上出門前吃了消炎藥。
晚上我被薑瑜氣得心煩意,就忘了這茬,作死地喝了一杯紅酒後引發了藥中毒。
“你當著眾人的麵突然倒下,可嚇死大家了!”高盼心有餘悸。
“我命大,死不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我打趣道。
“那可說不準,要不是厲總第一時間把你送來醫院洗胃,你可能就小命不保了。”高盼說話浮誇的風格一點沒改。
提到厲雲州,我愣了愣,腦子裏浮現出了昨夜昏迷後,厲雲州抱著我的畫麵。
一時間,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我的幻覺。
“真可惜,拿不到酒店的監控錄像。否則,我真要讓你看看薑瑜當時的表。”高盼為了讓我高興,眉飛舞地跟我模仿薑瑜當時的表,“厲總把你抱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跑,臉都綠了,衝著厲總連喊了好幾聲。厲總就跟沒聽見一樣。最後追著跑出酒店,還不小心崴了腳。結果還是沒追上,氣得把高跟鞋都扔了!”
我聞言保持著微笑,心緒有些混。
高盼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阮總,依我看厲總對你是有的,我支持你幹倒薑小三!”
並不知道厲雲州有多厭惡我,更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經曆了那麽多事以後,我也不會再蠢到,以為自己真能打厲雲州的心。
我想,他昨夜著急救我,或許隻是還沒恨我,恨到想我死的地步吧。
下午輸完,霍熙源親自來給我取的針頭。
“你呀,怎麽一點生活常識也沒有?”霍熙源皺眉教育我。
我衝他嘻嘻一笑,繞開這個話題,問他:“對了,你不忙的時候,記得多約佳茗姐出來玩!”
霍熙源不明所以:“佳茗有什麽事嗎?”
霍熙源簡直就是個鋼鐵直男,我恨鐵不鋼,考慮到含蓄地點他沒用,索直接告訴他:“佳茗姐喜歡你,你是真糊塗還是裝傻?”
他聞言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表:“佳茗喜歡我?小詩,你又想捉弄我?”
我了太,對著他連歎了幾口氣。
霍熙源的臉瞬息萬變,最後憋出一句:“不管是真是假,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事。”
他看了看我,無奈道,“而且,我最近的手越來越多,都沒時間照顧你了。”
“我不用你照顧,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找個對象了!我覺得佳茗姐不錯,和你很般配!”我極力想要兌現承諾,撮合他和湯佳茗。
我越說越起勁,霍熙源的眼中閃過一莫名的慌。
“先別說我了,你和你爸媽是不是鬧矛盾了?”他冷不丁岔開話題問我。
我十分詫異,好奇道:“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他略顯擔憂地看著我:“昨天伯母帶著阮菲來我家串門,阮菲無意間提及,說你離家出走了。”
“無意間提及?”我琢磨著他的話,不住冷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霍熙源蹙眉問我。
他對我而言,是比親人更親的兄長,我不想瞞他。
我坦白告訴他,我和厲雲州離婚了,並且因為這件事,母親要和我斷絕母關係。
“厲雲州這麽順利就答應了離婚?”霍熙源有些驚訝。
我低垂著眼眸,淡淡道:“或許沒了孩子,我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吧。”
霍熙源了我的腦袋,安我:“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嗯!”我點點頭。
他溫地看著我,關切問我:“那你現在住在哪兒?”
“暫時借住在一個好朋友家。”我撒了個慌,不想他因為這種事為我心。
離開醫院,我讓高盼幫我請了一周的年假。
接下來的幾天,我找了個房屋中介,打算了解一下租房行。
希希還小,每個月的錢就是一筆不菲的開銷,我現在必須得打細算。
中介連帶我看了好幾套房子,要麽太貴,要麽離公司太遠。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湯佳茗打來電話:“小詩,你最近是不是在找房子?”
我呆住,下意識地問:“熙源哥告訴你的?”
除了霍熙源,我想不出第二個知道我無家可歸境的人。
“啊?”聽筒那頭,湯佳茗愣了愣,然後僵地應了一聲,“嗯!我家裏正好有一套閑置的公寓,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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