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藥碗,謝景淵下意識地蹙起眉頭,雖只是短短一瞬間,但是仍舊被秦煙察覺到了。
呵,原來這位脾氣古怪的九王爺,竟然害怕吃藥?
那正好,這豈不是天賜良機給了整九王爺的機會?
謝景淵罰站在雪地反思,甚至還說一些難聽的話,一向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又怎麼可能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王爺......”秦煙虛虛地扯著嗓子,從李澈手中接過碗,往謝景淵的面前遞了遞,“該喝藥了......王爺,阿煙已然將王府的規矩都記在了心上,其中有一條便提及作為王妃,一切應當以王爺為先,要不顧一切好生伺候王爺。所以,便讓阿煙來伺候王爺喝藥吧!”
悉秦煙之人,便會知道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那長達整整三百條的王府家規,不過是隨意翻了一遍,便全都記住了。眼下便故意將家規搬出來,看看謝景淵還怎麼拒絕給他喂藥?
床榻上背靠著枕頭坐著的人,盯著手里的書冊,面無表地側了個,留給了秦煙一個格外冷酷的后腦勺。
秦煙了角,若不念及自己要從謝景淵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大概已經將這個大瓷碗直接扣到了謝景淵的腦袋上去。
不行,得忍,誰讓是一個溫賢淑的王妃形象呢?
站在一旁的李澈,卻是心中暗喜:終于不用再哄著王爺喝藥了!這些年,他已經夠了王爺不肯喝藥的臭病了。反正每次如果不盯著喝,王爺碗里的藥永遠都會喂給屋子里的那盆花草,很顯然,屋子里已經不知道換過多盆花了。
“李侍衛,你且先下去吧,就由阿煙來照顧王爺好了。”秦煙對著李澈微微一笑。
李澈應道,“喏。”
很巧,謝景淵將秦煙的笑意盡收眼底。
很好笑嗎?和李澈很嗎?
李澈很是歡快地離開寢屋,順帶著非常心地將門給闔上了。
秦煙只好繼續開口,“王爺,喝藥。”
“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是說要好好伺候本王嗎?”謝景淵冷著臉,低聲道。
和李澈說話時,就一臉笑意,怎麼?和他說話,就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難不當真以為他會吃人是嗎?
秦煙無辜地看著謝景淵,完全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王爺,臣妾是要好好照顧你的。”
說完,秦煙便將碗遞到謝景淵的眼前,小聲開口,“王爺還是喝了吧。以前旺財生病了,也是臣妾煮藥給他吃的,他都很爽快地吃了。”
“旺財是何人?”
秦煙很是淡定地接話,“是臣妾從前在鄉下養的寵。”
話落,秦煙明顯覺到屋子里的空氣變得肅殺起來,只見謝景淵臉又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瞥了眼秦煙,一把手將秦煙手中端著的瓷碗拽到了自己的手中。
下一瞬,砰地一聲。
瓷碗被摔裂開在地。
秦煙一臉惶恐,強裝害怕的樣子道,“王爺,王爺息怒!”
“都已經涼了的藥,拿給本王喝?難道是想讓本王病加重嗎?給本王滾出去,滾出去溫藥。”謝景淵直視著秦煙,他在試探,想知道秦煙王府究竟有沒有別的目的。
如若秦煙當真只是一個單純的子,那麼他便會讓留在王府,待他好轉之后,告知于,如若想走,找個借口離開便是。但秦煙要是懷著別的目的接近他,又或者當真是他那好皇兄傅焱找來的細作,那麼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而秦煙自然不知謝景淵的心思,低垂著眼眸,蹲下,手去撿碎碗片。
因為背對著謝景淵,所以看不清臉上的神,但秦煙卻是一一的,就像是在無聲哽咽似的。
哭了?
謝景淵見狀,要張口說什麼,卻聽見秦煙發出低聲。
秦煙將碎碗拾起,低垂著眼眸,啞著聲音道,“王爺,臣妾這就去溫藥。”
言畢,不等謝景淵反應,秦煙已經將碎碗扔進了木桶中,又接著端著藥盅匆匆離開寢屋。
只是轉的瞬間,謝景淵明顯瞧見了秦煙的手指上有劃傷的痕跡。
豈不知,秦煙離開正宣室的那一刻,臉上的表便全然變了,哪有什麼楚楚可憐的模樣,的眼神中盡是冷意。
走至膳房,秦煙蹲在爐子跟前溫藥。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那刻意制作的假傷口,角微微勾起。
好半晌,秦煙將藥溫好,端著湯盅重新往正宣室去。
看著自己研制的藥,竟然被謝景淵這個不識貨的給浪費了,秦煙暗自磨了磨牙:下次來給謝景淵診病時,一定要再多加點銀子,不然無法抵消心中的怒意。
“王爺,你不會是害怕吃藥吧?”秦煙湊到謝景淵的跟前,眨著眼眸問道。
的眼神干凈而又純澈,就像是一汪清泉,謝景淵能夠從秦煙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
一時間,謝景淵竟是晃了神。
“誰說本王害怕?” 床上的人聲音沉穩,將手里的書冊一抖,反問地頗為理直氣壯,“本王只是不想喝而已。”
稚。
秦煙無語。
死要面子不承認什麼的,這種不要臉的事,秦煙從前也見一個人這般做過。所以對于謝景淵的反應,已然是見怪不怪。
“哦?既如此,那王爺就喝了吧,待王爺喝完藥,養好了,阿煙便可以陪著王爺到走走了。”秦煙耐著子,好脾氣地繼續勸道。
謝景淵仍舊滿臉拒絕。
很顯然,站了半天,也勸了半天,再好的脾氣也被磨了,可還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直接將這位九王爺給得罪了,更何況還想著如何“”他的。
秦煙腦子里突然浮現了柳嬤嬤給自己看的那本避火圖中所描繪的一個場景。
猛地端起碗,倒進自己的口中,并未咽下。
砰一聲響。
秦煙整個人將謝景淵倒,謝景淵滿臉郁,要張口質問,可誰知,的瓣竟是直接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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