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顧不得其他,隨便洗漱了一番就拿起包往外走。
“那麼急,要去哪?”溫言之的聲音響起。
“哦,我約了一個朋友,談點事,晚上我再來看你。”顧言然故作鎮定道。
“我讓司機送你去。”溫言之一直看著顧言然。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顧言然拒絕,怕溫言之懷疑什麼,立馬道:“不遠,就在老城區,開車不方便。”
“好,有事就和我打電話,我讓人去接你。”溫言之點點頭,放離開。
顧言然一離開病房,腳下作就快了起來,在樓下打了一輛車,“師傅,去古玩城。”
阿楚告訴,要帶夜明珠,現在人在南京,手頭本沒有,只能去古玩城運氣,看著和許嘉余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心里有些急。
好在古玩城就在去七號墓的路上,順路也費不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是老天眷顧還是怎麼,淘到了四顆夜明珠,本不費吹灰之力。
距離七號墓還有一公里的時候,顧言然就下了車,等司機師傅離開了以后,才一個人往里走去。
越是往里走,顧言然心里越是有些慌,走到七號墓口的一個蔽樹林里,一直看著前面,可是本沒有許嘉余的影。
顧言然十分耐心地等著,許嘉余不會不來。
突然,后響起雜草被踩的聲音,顧言然立馬警惕地往后看去。
“我們倆還真是默契,都想到了同一個地方等人啊。”許嘉余看到顧言然,笑了笑。
“我今天不跟你廢話,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我說吧。”顧言然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是怕許嘉余,只是單純想和保持距離。
“急什麼,來都來了。”許嘉余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眼神有些滲人,看到顧言然脖子的繃帶后,眼神微閃,“你一個人來的?”
“難不半個人?”顧言然瞥了一眼。
許嘉余一笑,“你如今說話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還記得嗎?這是哪里?”
顧言然沒有說話。
“一千多年前,我找到了這里,并在此修建了陵寢……奇怪的事,最后躺在這里面的人卻是你……呵,你怎麼解釋?”
顧言然往七號墓的方向看了眼,“這里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墓,既然你是負責人,應該也不會不知道,出土的尸雖然寫著劉楚佩的名字,可并不是,不是嗎?那我想問,你有什麼證據說這里葬著劉楚佩?”
許嘉余低低笑了出來,“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學乖嘛?還是喜歡睜眼說瞎話,我問你,進第二墓室的口在哪里?”
顧言然對許嘉余知道下面有墓室這件事并沒有到意外,繼續裝傻充楞,“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我也知道買賣要你來我往,這樣,你告訴我口在哪里,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怎麼樣?”許嘉余步步引。
“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些事?”顧言然本不著道,“如果是這樣,我可不奉陪,走了。”
許嘉余沒有立馬攔,在顧言然走出樹林的時候,不急不緩道:“你快要死了,難不也不關心嗎?”
顧言然心一,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是卻只能活二十歲,你甘心嗎?”許嘉余笑了笑,笑聲在顧言然聽來,十分刺耳。
顧言然還是沒有停下腳步,“那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劉楚佩!你在這兒逞什麼強,你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找前世的真相,如今與真相越來越近了,你會不畏懼死亡?現在你也找到了言之,難道不想跟他白首到老?”
顧言然終是停下了腳步,不得不說,如果沒有言之,劉楚玉當真是最了解的那個人,就算現在了許嘉余也是。
劉楚玉就是利用這點,一次次把劉楚佩推深淵之中,不是不知道前面都是危險,但劉楚玉太懂了,劉楚玉知道怎麼樣可以讓劉楚佩即使知道那是危險也能毫不猶豫地一往向前。
“所以呢?”顧言然轉過,笑著看著許嘉余,“難不你要救我?我可不覺得你會那麼好心。”
“我有辦法可以救你,難道你不想知道?”許嘉余沒想到這一回顧言然有些油鹽不進。
顧言然勾了勾,毫不在意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是真看開了,還是在我面前裝?”許嘉余將視線落在顧言然的脖子,“你脖子傷了?”
顧言然用頭發遮掩了一下,側過去。
許嘉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眉眼里的笑意本止不住,“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那四個字嗎?”
生死相隨。
顧言然皺了皺眉,“你見過惠恩大師?”
許嘉余微微抬眉,沒有否認,“我不僅見過他,他還跟我說了很多事。”
顧言然雖然不知道許嘉余之前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但這句肯定是假的,惠恩大師怎麼可能跟說這些。
“哦?不知惠恩大師跟你說了什麼?”顧言然似乎有些興趣。
“告訴我進墓的口,我就告訴你他說了什麼。”
顧言然撇撇,果然,要在許嘉余口中套出什麼本不是容易的事。
顧言然轉就走,眼里閃過一抹凌厲的,就不信了,許嘉余當真什麼都不說。
顧言然在心中默數:一,二,三……七……
“顧言然,你活不過二十歲!因為你今生會再次經歷前世的事,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今天就死!”
顧言然轉過來,眼里沒有一,“讓我死?”噗嗤一笑,“怎麼?又要割舌,然后活埋我?”
許嘉余眼中暗流涌,直勾勾地盯著顧言然,“你不怕?”
顧言然輕笑了一聲,無所畏懼。
許嘉余勾了勾,“也是,你現在有什麼好怕的,你當初能那麼輕易得就被我控制,可是因為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嘖嘖嘖,真是可惜了,腹中死胎,那孩子可都還沒有形呢。”
顧言然眼神一變,眼中的怒意噴薄出,“劉!楚!玉!”
的手握著,指甲都快嵌了的手心里。
“哦?這就惱了?你不是無所謂嗎?”許嘉余緩緩走過來,“你知道嗎,當初你死之后,我在想啊,這孩子應當也活不了,但這總不能死在你腹中吧,好歹也是一條生命,還是得要好好安葬一下的。”
顧言然渾開始抖著,孩子,的孩子。
許嘉余走到顧言然面前,俯下,在耳邊緩緩道,就像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鬼,“我就幫你把孩子從你里給取出來了,嘖嘖嘖,還只是顆小小的球,當真是可的。”輕笑一聲,“哦,不對,記錯了,是兩顆。”
顧言然雙目通紅,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瀕臨崩潰,“劉楚玉!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
“呵,不得好死?”許嘉余冷笑了一聲,“劉楚佩,你信不信,我與你之間,你永遠是早死的那一個。報應?你看看我,我現在就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報應呢?報應怎麼還沒有來找我?你重活了一世那又如何?我也是——”
“劉楚玉!”顧言然猛地掐住許嘉余的脖子,用盡了全力,“你死不足惜!我要讓你死!”
許嘉余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晚了,突然被人扼住嚨,呼吸不過來,“松……松開。”
此時的顧言然哪里有理智可言,眼中的恨意早就將意識燃燒殆盡,手中的力道一點也沒有松。
許嘉余沒想到顧言然狠起來這麼狠,既然如此,那也不客氣了……
許嘉余艱難地往自己袋里去,在到那長管狀的之后,使勁全力往顧言然上扎去。
在一冰涼的緩緩注里之后,顧言然才清醒過來,一把將許嘉余推開,“你在做什麼!你給我注了什麼?”
悉的覺讓顧言然開始恐慌起來。
終于能緩過氣來的許嘉余立馬后退了幾步,看著面苦的顧言然,心中一陣快意升起,“注了什麼?自然是能讓你萬劫不復的東西。”
顧言然渾冰涼,毒品,又是毒品!好不容易戒了的!為什麼又要讓染上。
“先前戒毒很困難吧。”許嘉余將已經空了的針管丟在旁邊,“我聽說,在戒了毒之后再染上毒更難戒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找你試驗一下。”
“劉楚玉!”顧言然覺自己里面有一波,好像有些不自己控制,立馬轉離開,這種時候待在這里無疑是最危險的。
“想走?你可想得。”許嘉余拖著有些無力的顧言然往旁邊走去,這次的劑量可是比上次的還要大,可不怕顧言然會在中途逃走。
里像是有數萬只螞蟻在啃噬著一般,顧言然咬著自己下,做著最后的掙扎。
許嘉余從顧言然包里拿出的手機,將其關機,丟在了旁邊的草叢里,“如果你好好聽我的話,我就讓你活著回去,如果非要反抗,那這里……恐怕真的是你的葬之地了。”
說完,許嘉余將顧言然往墓中一推,顧言然沒站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里的啃噬,一直沒有站起來。
“哦?夜明珠?”許嘉余翻了翻顧言然的包,很意外在包里看到四顆夜明珠,但顯然不是很好。
許嘉余不傻,這夜明珠肯定跟這個墓有關,應該是打開墓通道的鑰匙,就像在龍山之墓一般,可是來過很多次都沒有發現機關。
“還說不知道,騙誰呢。”許嘉余將四顆夜明珠都拿了出來,放在自己包里,將顧言然的包也給丟在了外面。
外面的天突然沉了下來,時不時傳來悶悶的雷聲。
“要下雨了呢。”許嘉余著外面的天自言自語道,“我最喜歡雨天了。”
顧言然強行制著自己里的不適,只要過了這一陣就好了,只要能堅持到在第二次發作前回去就行了。
許嘉余話音剛落,外面又是一道驚雷,雨突然傾瀉而下。
許嘉余看著外面朦朧的世界,心里格外的平靜,“我告訴你你的孩子在哪兒,怎麼樣?”
顧言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你……你說什麼?”
“孩子呀,你的孩子就在這地下,只要你把口打開,我就帶你去找他們。”許嘉余緩緩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言然。
顧言然不似剛才那般激,扶著旁邊的石壁緩緩站起來,“別騙我了,如果孩子在這里,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口?”
許嘉余沒想到顧言然在被毒癮侵蝕之時,都還能這麼有理智,笑了笑,“你也真是健忘,這里以前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來過,你的言之不也來過嗎?他早就將這墓室改的面目全非,我怎麼可能知道口在哪里,但如果我進去了,那我肯定能找到那位置。”
顧言然眼神閃爍,一邊控制著里的最后一陣的異常,又一邊思索著許嘉余的話,不得不說,此刻開始搖了。
“一千多年了,他們一直待在這冰冷的地下,他們從未看過自己的母親,他們的母親也從未來看過他們。”許嘉余在顧言然燒裂的心上又加了一把火。
“別說了!你別說了!”顧言然厲聲打斷許嘉余,恨恨地看著許嘉余,終于做下了決定,“好,我帶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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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一更,最近每章字數我控制的都有些隨意,但是每天的總字數是不會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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