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俏被紀淮拎去墻角痛罵了十分鐘。
什麼他堂堂一個大爺,原本是獨生子來著,多個妹妹就算了,連養狗都不能自由,結果這妹妹專跟他作對,明知道不能玩狗還偏要去玩。
又說一肚子壞心思,就想用這種方法把二德送走。
許枝俏忍了又忍,等他訓完。
好不容易等他進屋,許枝俏抬睫,看向抱臂站在對面瞧好戲的男人。
周琮著慢條斯理的步子,閑散道:“我冤枉你了沒?”
這天中午不錯,在寒氣中析出溫暖,院中暗綠的葉子油亮。
許枝俏穿著那件櫻羽絨服,頭發波浪狀散著,倔強又生氣地看他。
周琮眼神一,彎下腰,跟平視:“不回我消息?”
一句接一句。
“不想管許別針?”
“要跟我兩清?”
聽到這句,許枝俏駁了回去:“我們原本就很清。”
“行,”周琮呵笑,“年紀不大,良心黑。”
“......”
周琮直起腰,借著高差,將籠在影子里:“下午請個假,我帶你去玩。”
許枝俏:“不。”
“你乖點,”周琮表晦暗,語氣卻溫和,“我不想你。”
聽出他話語里的警告和威脅,前陣子被他拿住的惶然又冒出了頭。
許枝俏眼底:“你怎麼總是這樣。”
周琮指尖微微抖了下:“那你說,我該怎麼樣。”
他還能怎麼樣。
他又不是沒試過,不管是換個人,還是不來找,他都試過。
現在好不容易讓他看見希,想跟他切割清楚,那他辦不到。
這男人強勢又無賴,許枝俏甩手就走,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說也說不通。
見面無表進來,紀淮撓了撓眼皮,條件反地反省了下他是不是罵得太兇。
然而看到直奔二樓,紀淮神經一:“草!不會去掰我手辦吧?”
華慶和甄創都懶得理他。
“許枝俏!”紀淮朝樓上吼,“你再敢掰一次,我就把門鎖換了,以后你別想進!”
許枝俏蹬蹬蹬進了他房間。
紀淮:“......”
他真得換個鎖。
沒等他上樓,許枝俏抱著自己的電腦出來,蹬蹬蹬又回了自己臥室。
見手辦沒事,紀淮舒了口氣:“都忘了,昨晚一個破游戲打不過去,賴我房間半天,讓我給配什麼攻擊的石頭。”
然后電腦就扔他房間了。
說到這,他抬眼,向剛進來的男人:“這丫頭不僅丟三落四,還小心眼,我罵要記仇,你告狀,肯定也記你仇。”
“嗯,”周琮懶懶的,“隨便。”
紀淮莫名羨慕他:“獨生子真幸福。”
這話首先華慶就不同意了。
“你不想要就給別人,”華慶說,“你家妹妹已經屬于妹妹里最乖的那種了好嗎。”
紀淮不樂意:“我只是羨慕獨生子,誰說不想要妹妹了。”
華慶:“那你這話不是有矛盾嗎。”
“行行行,”紀淮投降,“華妞妞是不是又會說話了?”
“......”華慶差點跟他干一架,“一歲就會說話了!!!你們還是不是兄弟!!!!”
甄創隔岸觀火,樂的不行。
幾個人鬧了半天,李姐催促他們用飯。
紀淮嘖了下:“這丫頭怎麼還不下來。”
他懶得爬樓,直接隔空喊:“許枝俏,放糧了!!!!”
華慶一口水噴了出來:“就你這德行,該妹妹懊惱失去了獨生的份!”
等了會,二樓悄寂,沒有毫靜。
紀淮不耐煩,起:“我上去請...”
話沒說完,周琮先他一步起:“我去吧。”
“......”
周琮邊走邊撂了句:“你剛罵過,看見你,可能會想絕食。”
紀淮:“......”
甄創和華慶笑瘋了。
木質樓梯腳步聲輕穩,幾步便到了二樓。
站在孩臥室門前,周琮垂眼,睫在皮上投下小塊剪影。
停了幾秒,他線抿直,做好了會被嫌棄對待的心理準備,曲指扣門。
門沒立刻開,但里面有窸窸窣窣的靜,不知道在做什麼。
過了會,周琮喚道:“許枝俏。”
門打開剎那,孩眼里明顯驚慌,看見是他,不易察覺地舒了口氣:“吃飯嗎,我這就下來。”
“......”里外線匯通,周琮瞇起眼,目快速從肩膀越過,落到臥室凌的桌子上。
“你看什麼,”許枝俏下意識想關門,“我、我這就出來。”
周琮一個側了進去,反手將門關掉:“你在吃藥?”
許枝俏急了:“你出去...”
“許枝俏!”周琮躬腰,雙手捧住臉,耐心道,“別著急,我不告訴你哥,放松,放松,聽到嗎?”
孩臉頰是紅的,不是正常的紅,周琮掌心被臉蛋的溫度燙到:“是哮還是...”
許枝俏瓣微張,呼出的氣息溫度也高:“不是,發燒。”
聽到這,周琮稍稍安心:“吃的什麼藥?”
“退燒,”許枝俏嗓子干著,“可能昨天凍到了...我不想我哥哥知道。”
紀淮一知道,整個紀宅都能翻天,接著許姝和紀壽就會回來。
太興師眾了。
周琮手掌住額頭,試了試溫度,又走到那堆藥面前,挨個拿起來檢查。
“怎麼還有過敏藥?”
“我、我怕發燒引起過敏,”許枝俏磕磕絆絆,“先吃了預防。”
周琮擰眉:“去醫院。”
“......”
“我帶你去,”周琮說,“不讓你哥知道。”
許枝俏不想去:“吃了藥就能好。”
周琮將藥收進醫藥箱,風流的長相難得嚴肅:“你聽就聽,不聽我就告訴你哥。”
“......”
沉默。
停了下,許枝俏躊躇:“我哥哥說他送我去茶店...”不好瞞過他的。
“你信我,”周琮微涼的手住額頭,“他什麼都不會知道。”
許枝俏自然相信他的手段。
這男人有時候腹黑的,讓覺他能運籌帷幄的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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