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水凝寒疑問道。

“我還有要事。”東方芷急聲說著，臉亦霎時冰冷難看。

“該死。”東方芷心頭冰冷憤怒，“難怪這小賊一離開冰皇宮便馬不停蹄地趕來我東方家。”

“以這小賊的兇和下作手段，當年能忍許久染指八殿，今日同樣可以如法炮制，覬覦我東方家。”

東方芷心頭暗暗想著，臉一陣變幻。

“對了，凝寒妹妹你之后去哪？”東方芷忽然問道。

水凝寒回答道，“或許會前往妖域歷練一趟，又或許會趕回家族繼續閉關。”

東方芷拱拱手，道，“我還有要事需得趕回家族，等此事一了，之后閑暇我定趕去水府找妹妹一敘，這次抱歉。”

水凝寒點點頭，笑笑，“芷姐姐言重了。”

“告辭。”東方芷告辭一聲，面帶歉意，隨后急急離去。

夜風清冷，夜如墨。

唯這夢幻影在這淺薄月芒下起而立，負著手，面微笑。

那抹微笑，何等的自信，何等的麗，又是何等地沁人心脾，讓人渾舒服。

只是，定眼凝視，這抹微笑卻愈發讓人心悸，愈發瘆人，愈發讓人…不寒而栗。

恰在此時。

夜中，一道影緩緩走出，恭敬走至。

“這個傻人。”影，端的是劍眉星目，面容俊朗，此刻則帶著冷笑以及不屑。

看真切些，影，正是凌鴻，箭星府府主。

“水姑娘。”凌鴻恭敬地行了一禮。

“傻嗎？”水凝寒掩一笑，看了眼已經消失在濃厚夜中的東方芷離去的方向。

“不，可不傻。”

“相反，聰明得很，起碼比你凌鴻聰明百倍。”

凌鴻眉頭一皺，不甘道，“東方芷這個蠢人，除了厲害外…”

水凝寒輕笑打斷，“東方芷，乃是東方家嫡系長，自便東方家傾力培養。”

“天賦、心智、見識，無不是上上之選。”

“十歲便能帶領白洪流在世俗中追剿邪修和邪惡勢力。”

“十五歲便敢帶領白浪軍在妖域與妖族廝殺，迄今為止，斬殺妖逾十萬，功績斐然。”

“這樣的人，如果是蠢人，你凌鴻算什麼？”

水凝寒搖了搖頭，“若真的只厲害，恐怕早死在妖域不知多回了。”

“切。”凌鴻不屑道，“那不過是有家族強者守護罷了，若我有這般家世，絕對能比做得更好。”

“呵。”水凝寒仍舊輕笑，“偌大個妖域，兇險無數，誰敢說百分百保護一個廢人？”

“東方家五大軍團，皆是銳中的銳，若無能力，怎可能帶領且折服這樣一支可怕銳。”

“一個真正的統帥，除卻實力外，還需有諸多因素。”

“年紀所限，修為實力追不上那些老家伙是確實；但除此之外，排兵布陣、合擊之、陣法玄奧、觀星推風、辨妖追跡、報判查等等本事，無不通。”

“從十五歲至今，參加戰役過百，其中有三次最為著名。”

水凝寒頓了頓，輕笑道，“第一次，閃擊妖域深，連破三座妖族巨城；第二次，率區區八十白浪軍，斬殺了一位妖族皇族脈之子。”

“第三次。”水凝寒角咧了咧，“對上了那位傳聞中的大司命。”

“那個可怕的妖族子？咕。”凌鴻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水凝寒笑笑，“不然你以為那日憑什麼如此囂張，在大司命面前仍舊面不改。”

“結果呢？”凌鴻追問道。

水凝寒回答道，“那一戰在六年前，率三千白浪軍計困大司命。”

“若那時有現今的圣尊境修為與實力，大司命必死無疑。”

“咕。”凌鴻再度咽了口口水，“這人當真如此厲害？我怎地覺得似個蠢人。”

“這就是比你聰明的地方。”水凝寒的微笑，帶了些許玩味。

“愚蠢而不自知，自認為自己比別人聰明，這才是最悲哀的事。”

凌鴻聞言，臉難看，卻不敢反駁，只低下了本略顯高傲的腦袋。

“很厲害。”水凝寒抬頭看了眼黑夜星辰，隨后收回了目。

“只可惜，仇恨足可以扭曲一切，乃至將人推深淵，萬劫不復。”

“若再加上扭曲的意，嫉妒、愧疚等等負面緒，便等同給仇恨二字推波助瀾，日益增長，直至再無挽回之地步。”

“意？嫉妒？愧疚？”凌鴻疑地自語著。

水凝寒笑笑，“六年前那一戰后不久，遇到了生命中最該出現卻又最不該出現的人。”

“是東方家嫡長，中域有數的天驕，世榜第二；又兼堪堪擊敗了妖族大司命這等人，自是傲氣凌人，不可一世。”

“他，則雖初來妖域歷練，卻早已是世俗人人盡知的絕世妖孽；單單弱冠之年敗盡天藏十二峰首席這份戰績，便足以讓他傲視中域幾乎所有年輕一輩。”

“偏偏那時的他還敗盡西部范圍所有勢力，從無敗績，該是何等意氣風發。”

“當一個世，慣了盛氣凌人，也慣了俯視同為世勢力的其他所有年輕天驕；此時，恰遇一位來自世俗，卻能有強于，乃至同樣強于所有世天才的男子。”

“偏偏這個男子同樣傲氣非凡，甚至毫不將這個東方家嫡長放在眼中時。”

“你覺得這二人會撞出怎樣的火花？”

凌鴻聞言，疑問道，“水姑娘說的，莫非就是莫悠和東方芷？”

水凝寒點了點頭，“這二人在妖域相遇、相識，再到一起。”

“據我所知，這二人甚至久經患難，愫共生后亦有山盟海誓。”

“ＵU看書 ｗｗw.uukanｓｈｕ.com莫悠亦去了東方家提親。”

“只是…”水凝寒臉上閃過一微不可察的復雜，輕聲道，“東方家主拒絕了。”

“為什麼？”凌鴻面驚訝，“忘憂劍莫悠之名，響徹大陸。”

“他的天賦、實力等等，都配得上東方芷。”

“而論份，莫悠后站著尊者這等人，也不輸東方家。”

“按水姑娘所說，這二人應該是郎才貌，門當戶對，且般配至極。”

水凝寒笑笑，“錯便錯在這份。”

“東方家雖向來與八殿好，二者如同聯盟，共抗妖域，守這中域安寧。”

“可更準確來說，東方家乃是與修羅殿好。”

“那時的修羅殿和黑魔殿間，不說勢水火，卻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修羅總殿主和尊者間，一為修極致，單打獨斗最強，一為六尊者之一，曾經的大陸巔峰。”

“二人的實力，始終在伯仲間，二人的恩怨也無數年無法解決。”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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