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太好吧?”老板悄悄看了眼周驚寒,訕訕道。
宋文昂笑得冰冷,“讓你就,把Gavin來。”
“我估著他的口味應該和我那位大表哥差不多。”
Gavin是個英國男人,今年才二十歲,金發碧眼,外形俊朗,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平時沒事的時候在GK兼職駐唱。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周驚寒同父異母哥哥周黎的老相好。
酒吧老板張的看了眼二人。
周驚寒剛回國不久,酒吧老板不認識他,但宋文昂不一樣,他是宋氏的大公子,而且在夜場混跡多年,城里有點門路的人幾乎都知道他。
思慮一番,老板朝后方遞了個眼神。
周驚寒冷眼瞧著,從頭到尾都沒吭過聲。
Gavin收到示意,手臂搭上周驚寒的肩膀,曖昧地朝他笑笑,用一口純正古老的英國口音和他打著招呼。
周驚寒原本鋒利冷漠的眉眼忽然和起來,他溫地朝他笑了笑,Gavin眼底的驚艷縷縷綻放開來。
方才還淺淺笑著的男人倏然冷了臉,隨后毫無征兆的抬手住他的下頜,眼底結著碎冰,慢條斯理地吐出了兩個英文單詞。
“Piss off!”
Gavin臉上笑意瞬間煙消云散,立刻收回了手,訕訕地離遠了點。
宋文昂臉上笑意緩緩收斂,“周驚寒,別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是周家二爺,不過是個野種…”
話音未落,他頭上被砸了個酒瓶。
咣當——
宋文昂捂著頭倒在地上,額頭上的鮮順著鼻梁流下,轉眼間就糊了他滿臉。
他驚恐的看著手上的,尖不已。
酒吧里立刻起來,人群涌,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保安蜂擁而至,維護著現場秩序。
“不要,不要,不是什麼大事啊,大家繼續喝著玩著啊…”
GK酒吧幕后老板背景深厚,因此,打架斗毆在這里確實算不得什麼。
宋文昂帶的幾個人見況不對,想要沖上去按住他。
但是周驚寒哪是這幾個人能制得住的,他從小桀驁不馴,經常與人打架,天生有不要命的狠辣勁。
沒多久地上就多了幾個捂著頭哀嚎的人,地上約可以看到有鮮紅的跡濺在四周。
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整個酒吧除了地上幾個男人的痛呼聲,再無其他聲響。
周驚寒站在一旁,頭頂的五彩燈盤落了幾縷燈在他上,氣氛森冷抑。
他手上沾了,順著修長的指節蜿蜒而下。
滴滴答答,在地上暈出一灘深的痕跡。
男人半蹲在宋文昂的邊,將手上的抹在他的臉上,扯著他的頭發迫使他仰頭與自己對視,眉目森森,語調輕風云淡:“野種罵誰?”
周圍雀無聲。
宋文昂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緩了好半天才哀嚎起來,“周驚寒,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姑父姑媽不會饒了你!我爸也不會放過你…”
“是嗎?”周驚寒不為所,扯笑了起來,極冷的弧度,臉上毫無緒,聲音依舊淡漠,“你看我怕嗎?”
說完手里的酒瓶還要往他上砸過去,旁邊有保安嚇得趕去搶他手里的酒瓶,眾人推推搡搡間酒瓶飛了出去。
唱晚呆在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斗嚇到,等反應過來,恰好看見那熙熙攘攘人群中飛來一個啤酒瓶。
下一秒,巨痛襲來,小聲哀一聲。
啤酒瓶掉落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周驚寒順著聲音看過去,不遠有個穿著黑短袖的孩子捂著額頭蹲在地上。
他沉下臉,推開擋在他周圍的人,徑直朝走過去。
“沒事吧?”
唱晚戴了口罩,看不到的臉如何,這個角度看過去,周驚寒只能看到長發披散下,出的一節修長白皙的脖頸。
不遠的那群人里有幾個拿出手機,報警的報警,救護車的救護車,周驚寒從頭到尾都沒往那個方向看過一眼。
唱晚緩了緩,等那暈眩的覺稍微散了散,眼睫輕,心臟急速跳的砰砰聲在一片喧囂中,清晰地落進的耳朵里。
過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我沒事。”
“給我看一眼傷口。”
和剛剛冰冷淡漠的聲音不同,此刻的周驚寒態度甚至可以說得上和緩。
“…真的沒事。”
唱晚連忙擺擺手,右手銀鐲上掛著的鈴鐺發出一陣急促的撞聲。
手一拿下來,周驚寒就看到額頭紅了一大片,男人忽然抬起的下,借著昏暗的燈垂頭看過去,正好對上的眼睛。
很漂亮的眼睛,瞳是極特別的墨綠,宛如兩汪碧波漾的湖。
此刻正驚慌失措地看著他,那雙眼睛干凈澄澈,眼眶微紅,可見點點淚,狹長濃的眼睫被沾,凌的在一起。
我見猶憐。
周驚寒微微一怔,心中浮起一陣奇怪的悉之,頓了兩秒后才開口道:“我看看有沒有腫。”
唱晚口罩下的臉都紅了,倉皇地避開他的視線,聲音都磕起來。
“不用了,我…我已經不暈了。”
周驚寒并沒有把的話當回事,手掌不由分說地扣著的后頸,迫使抬起頭,這才手撥開額前微微凌的頭發,仔細看了看的額頭。
唱晚被他桎梏住,腦袋彈不得,兩只手抬起又放下,最后握拳垂在側,眼珠子慌地飄來飄去,不知道該看哪里。
目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往下是他凸起滾的結。
的臉更紅了。
周驚寒看了一眼,忽然抬手小心翼翼地了的額頭,不出意料地聽到很輕地倒了一口涼氣。
傷口滾燙,很明顯能覺到已經腫起來了,不過所幸沒有出。
“我帶你去醫院看一看。”
他收回手,掏出手機半跪在前給賀洲打了個電話,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這里發生的事。
忽略電話那頭男人暢快地嘲笑聲,周驚寒極快地掛了電話。
賀洲大概三十分鐘后就能到,周驚寒轉頭住一個酒吧服務員,讓拿點冰塊,再拿條巾來。
“到沙發那里去坐一會,冰敷一下消消腫。”
唱晚聲音都有點抖,“不用了…我待會回家自己敷一下就好…醫院…醫院也不用去了…”
討厭醫院。
周驚寒挑眉,扣住的手腕拉著站起來,往沙發走去,他力度把握的剛剛好,作強又和。
“有沒有事,去醫院拍了片才知道,萬一骨頭裂了怎麼辦?”
唱晚的手腕被他握住,理相的溫熱燙的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再加上被他唬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此刻訥訥地張了張口,小聲的“啊”了一下。
隨后低著頭自言自語般補充了一句,“只是被砸了一下而已…”
周驚寒剛剛轉頭接過了服務員手中的冰塊,沒聽清說的話,他微微彎,耳朵近的,聲音很低,“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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