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易老的話,蕭逸下意識地問道,“難道不是?”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暗暗驚訝,難道....
“不知易老是門哪堂長老?”蕭逸驚訝地問道。
易老淡淡一笑,道,“又是誰跟你說我是長老的?”
“這...”蕭逸無語了。
蕭逸想起來,前些天考核時,似乎確實都只聽別人稱他為易老,卻并沒有稱呼執事或者長老。
“我非執事,也非長老。”易老沉聲道,“我只是這外門的守庫人,也只是個閑人。”
“就因為我是閑人,不用理劍派的事務,不用教導弟子,所以我才有空指點你一二。”
“當然,還是那句話,遇到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這是我代表劍派給予你的一點補償,隨你來不來。”
說罷,易老沒再說什麼,一如既往地回到桌案前看書。
蕭逸也沒再多問,微微行了一禮,道,“小子告辭。”
.....
十日后,仍舊是外門后山。
蕭逸從修煉中醒來,雙眸閃過一道,“修為終于完全穩固了。”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上的灰塵,自語道,“也該出去走一趟了。”
既然修為已穩固,他便要準備突破玄境了。
可是,突破玄境到底該如何,他雖知道一點兒,但終究沒有十足把握。
在玄界碑上悟道的知識,更多的是境界上的悟,并非詳細的做法。
突破玄境,名為破丹、融脈、凝氣泉,乃是一個破而后立的過程,雖無比困難,卻能給武者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也是因為這困難,導致他沒有把握。
這個時候,若有修為高深的武者親自指導,是最好的辦法。
若沒有,便只能出去歷練了,通過無數次戰斗,讓自己在這個層次的修為中達到如臂指使、了然于的地步。
這樣,在真正開突破時,把握便更大了。
所以蕭逸打算出去歷練一趟。
加裂天劍派,并不代表要一直留在這里。
蕭逸來這里,要的只是一段時間,換個說法,他要的只是一個份,裂天劍派弟子的份。
在劍派中,若能修煉得更快,實力得提升得更快,自然是最好的。
可現在既然不能,便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去請教易老,這個念頭早就在他腦海中消失了。
和易老接的次數不多,但易老的格太古怪了。
沉默寡言,不喜熱鬧,并非好相的人。
再者,自己和易老無師徒名分,非親非故的,平白去請教,只會落下人。
雖說易老可能并不在乎自己的小小人。
但人始終是人,自己最討厭的,就是欠下人。
“呼。”蕭逸深呼吸一口氣,從后山上離開,往山門而去。
外門弟子,相對不太嚴格。
弟子若想出外,只需到守山門的外門執事做個匯報,大概講明出外的原因即可。
不多時,蕭逸來到山門。
剛想去和執事做匯報,不想,一道人影竟憑空而現。
而后,人影滿臉戲謔之意地盯著蕭逸。
“易老。”守山門的執事見人影出現,連忙行禮。
“額。”蕭逸一愣,也恭敬地行了一禮,“易老。”
“小子,你想出去歷練?”易老沒有管旁的執事,而是看向蕭逸,上雖然問著,但語氣顯然很確定。
“小子,你很狂,也很傲。”
易老說著,徑直走到蕭逸面前。
“易老言重了。”蕭逸拱拱手,道。
“為何不來找我?”易老沉聲問道。
蕭逸回答道,“易老不是說過,隨我去不去嗎?”
“哼。”易老冷哼一聲,“小子,倒是將我的話記得很清。”
“那你是否記得我說過,我是個閑人?”
“這...”蕭逸一愣,明顯覺到易老的怒氣,這種脾氣古怪的老頭,果然難以捉。
易老冷聲打斷道,“我是個閑人,所以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下去。你不來,我偏要你來。”
話音剛落,易老大手一揮,一滔天靈氣直接將蕭逸束縛住。
下一秒,易老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順帶著,蕭逸也消失無蹤。
兩個守山門的執事看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
后山,蕭逸平日里修煉的地方。
易老和蕭逸同時出現。
蕭逸站穩子后,皺眉問道,“不知易老是何意?”
“哼。”易老冷聲道,“小子,我說過,我代表劍派給予你一點兒補償。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接著。”
“我...”蕭逸想說些什麼。
“閉。”易老打斷道,“突破玄境之事,我會指點你一天。一天之后,便算兩清了。你要去歷練便歷練,我懶得攔你。”
“一天?”蕭逸點點頭,本是對易老這種古怪和霸道很是不喜,但想想,既然只是一天時間,便無所謂了。
一天之后,再出去歷練也不遲。
就當敬老,順他一天的意。
再者,一天時間,也指點不出什麼來,還不至于落下人。
“謝易老指點。”蕭逸心中腹誹著,上還是禮貌地說道。
“嗯。”易老收斂了臉上的怒氣,恢復了以往那古井無波的表。
“看清楚了。”
說著,易老大手一揮,無數天地靈氣涌來,自形了一道幕。
幕中,靈氣自排列,模擬出武者的四肢百骸、經脈丹田投影圖。
圖中,真氣游走,活靈活現,極為奇妙。
“看好。”易老出手,在幕上凌空指點著,“那是武者的氣丹、以及九條真脈,看清楚他們的變化。”
“先是破丹,再是融脈,最后凝氣泉;步驟不可錯。”
“嗯。”蕭逸點點頭,目地盯著投影畫面。
他本來對易老的指點并不為意,但現在,這投影畫面,卻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對比典籍的詳細講解,乃至高深武者的言傳教;這投影畫面的直接展示,無疑效果更大。
甚至不用多去理解,照著這投影畫面的步驟和變化去做就好了。
照葫蘆畫瓢,自然最直接,最容易。
易老繼續說道,“破丹,融脈,凝氣泉,皆需要純的力量。所需力量,視武者本況而定。”
“氣丹越強,便越難破;真脈越強,便越難融;所需的力量也就更多。”
隨著易老話音落下,幕上的圖畫再次變了。
氣丹開始破開,九條真脈也開始融化。
“氣丹,本是武者丹田,真氣蘊養而;凡境突破到后天境時所得。”
“真脈,由主脈而來。”
“主脈,本是人生而堵塞的九條經脈;乃武者為了真氣更流暢通過而煉化。它存在的意義,只是存儲真氣,并讓真氣流淌。”
“所以,即便氣丹和九條真脈破了、融化了,也不會對人有任何影響,你可以放心去做。”
易老不知不覺間,像極了一個學識淵博的老師,耐心地指導著。
“破丹、融脈,需要一個過程和時間,我便不慢慢展示了,你知道如何去做即可。下一個步驟,凝氣泉。”
易老說著,大手一揮。
投影圖中的畫面再次一變,幕,也陡然間變的極其巨大。
氣丹、九條真脈,徹底融化,并以一種玄妙無比的方式凝聚一種莫名的東西。
看真切些,那像極了一個荒蕪的空間,空間正中央,有一干涸的水泉。
水泉不偏不倚,正好長十丈、寬十丈、高十丈。
而整個空間,則正好長二十長、寬二十丈、高二十丈,是水泉的兩倍。
“那空間,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小世界;那干涸水泉,便是氣泉。”
“這兩者,便是氣丹和九條真脈所化。”
“你或者會疑,一顆小小的氣丹和真脈,怎麼可能幻化出這樣龐大的空間。”
“你可以想象乾坤袋,那小小的袋子,里面卻含龐大的空間。你要知道,乾坤袋本就是人類武者創造的,修為參天的武者,甚至可以控空間之道。”
“你....”
易老詳細地解釋著,卻發現蕭逸皺起了眉頭,以為他不理解,頓時臉上閃過一不悅。
“若你這都不明白的話....”易老不悅地說著。
“芥子納須彌,一花一世界。氣丹為基,真脈為材,方這氣泉與空間。”蕭逸沉聲說著。
事實上,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完全被幕上的變化所震撼與吸引。
他忽然明白,為何玄境是武道修煉上最重要的一道分水嶺。
更加明白,為何突破玄境后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于,他稍稍明白,為何那些傳說中的武道至強者,會有那等翻手間排山倒海、破碎虛空、遨游天地的力量。
今天,易老的教導,仿佛為他敞開了一個新的世界,一道新的大門。
他開始了解,這個世界的武道,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時,易老聽罷蕭逸的話,愣了愣,而后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
“芥子納須彌,一花一世界。氣丹為基,真脈為材。”
“不錯,你這樣的理解更為徹。”
“一粒渺小的沙礫,一朵小花,都能含世界;更別說武者的丹田和真脈了。”
易老說罷,繼續道,“氣泉,將為日后儲存真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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