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厲瑾言的教養和習慣,他是不可能讓方等待他的。
所以紹桉背著包,在下小跑,碎發迎風飄揚的畫面,完地了在二樓喝咖啡的厲瑾言眼里。
在上來之前,厲瑾言讓服務員把杯子撤了。
紹桉一口氣爬上二樓,看到厲瑾言的面前空空如也,松了口氣。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厲瑾言淺淺地微笑,只能讓人覺到他很講禮貌。
“剛到。”
紹桉一坐下來就先道歉,“抱歉,我一時沒看住我的貓,把你的手帕撕壞了。”
厲瑾言看了眼窩在包里呼呼大睡的小貓,第一反應是紹桉的微信頭像了。
“所以,你準備怎麼賠我?”
紹桉把兜兜從包里掏出來,揪著脖子把它提到厲瑾言面前。
“我把罪魁禍首帶來了,任你置!”
厲瑾言緒不多,“那就罰它一個月不能吃零食吧。”
“沒問題!”
“喵~”
兜兜像是聽懂了,著睡眼不滿意地了一聲。
“你還不高興了?看你都多胖了!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紹桉像個嚴厲的家長批評它,兜兜靈活一跳,跑到厲瑾言周圍邊打轉邊觀察。
厲瑾言不排斥貓這種生,更別說是紹桉養的貓了。
他朝它攤開手心,這小東西就立馬本能地哼哼唧唧,將自己圓滾滾的腦袋靠了上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小有這種親接,很奇怪,明明沒見過,卻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厲瑾言擼著兜兜的貓頭,朝紹桉看去。
“作為賠償,把它借我養幾天?”
“啊?”
“開玩笑。”
紹桉咬了下,不是不想把兜兜給他,是怕兜兜給他添麻煩,畢竟知道,厲瑾言平時應該忙的。
服務員走過來,“二位現在要點單嗎?”
兩人異口同聲,“黑咖啡。”
“好的。”
服務員走后,紹桉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厲瑾言。
不知道厲瑾言是怎麼想的,但那杯黑咖啡是替他點的。
紹桉對他很生疏,因為這十幾年他們都沒有流過。
但紹桉對他也很悉,他的習慣,他的口味,他的日常,這些都能從別人口中打聽到。
那是正值秋天,一個平凡的雨后。
一個高一生,報了一個名師的高三沖刺課,上課的地點在老師的家里,每到周末就去聽課。
也是在那里,順利認識到了厲瑾言的同班同學,也是后來考到清北大學的一位學姐。
厲瑾言這個名字對紹桉來說并不是什麼忌,他是傳奇,是讓人敬仰的存在,紹桉時常裝作若無其事地提到他,學姐就會跟分很多很多他的近況。
若是那時候知道有朝一日可以跟厲瑾言對坐在一張桌子上,就不必費那麼多心思了。
一杯黑咖啡,覺得好笑,笑自己曾經冒傻氣。
厲瑾言也有自己的沉思。
關于紹桉的很多事,事無巨細,全是他從程崢口中聽來的。
那麼,他自己又到底真正了解紹桉多呢?
他在心里問自己,是真真正正地喜歡眼前這個人的全部嗎?
不是道聽途說,是用自己的眼睛發現紹桉的優點。
不是愧疚,是做為一個男人對人由衷的欣賞。
更不是好奇和新鮮,是真的想要跟在一起,只是聊聊天,說說話就已經很開心。
原諒他暫時還不能得出結論,因為他現在只有對紹桉了解下去的。
而如果只有,那就不再是純粹的喜歡。
“小言哥哥,關于柳清菡的事。”
厲瑾言收回思緒,微笑著,耐心等紹桉說下去。
“是你幫班長拿到監控的嗎?”
“嗯。”說到這兒,厲瑾言有點愧疚,“抱歉,當時我真的沒看到。”
“沒關系的。”紹桉捋了一下擋在額前的頭發,“真的很謝謝你,那段監控幫了我很大的忙。”
厲瑾言話,不應聲了,端起杯子看著窗外抿了一口。
紹桉開始不自在了,這個子,能主找話題實屬不易。
突然想起厲瑾言的專業,要是問點學業相關的問題,是不是能顯得矜持呢?
“小言哥哥,你——”
他再次看過來,“換個稱呼。”
“換什麼?”
“自己想。”
紹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但大腦習慣了接收指令,開始不控制地運轉。
“瑾言哥?”
“嗯,也可以不哥。”
“瑾言?”
聽上去可真奇怪,不笑了,厲瑾言也笑了。
“剛才想問我什麼?”
紹桉坐直了子,盡量表現得大方得。
“我想問你,填志愿的時候,可不可以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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